第2章 快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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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繞了一大圈回到出租屋的時候,身上的流血早已停止,不管是撞傷擦傷還是灼傷,統統已經消失不見。

事實上在我用右臂翻過牆頭不久,血就不流了。我揮舞了一下右胳膊,然後注視著自己的右手良久,最後忍不住在手背上親了一口。

「多謝」我像往常一樣說了句。

我信任我的右手,就像武俠書裡劍客相信他的劍一樣。

我的左手跟平常人並沒多大區別,右臂卻有力得多,怎麼個有力法呢?連續單臂俯臥撐撐上一千下一點感覺都沒有,最高記錄是四千五百多個,具體多少忘了。世界紀錄好像是一萬多,我想自己如果一直做下去應該也沒問題。

當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仿佛是隻海灘上鉗子一大一小的招潮蟹。

我摘下玉,它和以往一樣完好無缺,感覺上好像永遠也不會碎。殘破的外衣早被脫下捏在手裡,我把它扔到地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小夥子,小夥子…」我喃喃著,又「嗤」了一聲,「居然叫老子小夥子。」不過三十多歲的人應該也算個大小夥子吧,隻是這大小夥子既不會年輕也不會變老,永遠都是這副模樣,所以我從來不能在一個地方長住,無論是一座房子,還是一個城市。

擦洗好換完衣服,我又坐到了窗前,很慶幸離得那麼近窗玻璃居然沒被震碎,隻是屋內進過了不少煙。雨勢已經減小,我卻把窗關得隻剩一條縫然後把那兩條破窗簾也拉上。下麵的路已被暫時封住,火當然早被滅掉,地上狼藉一片。

不少警車救護車停在那裡,吃瓜群眾早就重新圍攏上來擠著警戒帶嘰裡呱啦,但他們誰也不知道就在街邊一個不起眼的二樓窗戶裡,住著剛才救人的我。我確信自己的動作太快,沒人能看清。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吊車來拖走燒得隻剩架子的卡車和吉普,我不禁有點為卡車上的父女擔心起來,就算活下來,以後該怎麼辦呢?當然,我已經不能再幫什麼了。

當第二天的陽光透過那條窗縫照進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我後腦又開始作痛,於是立刻讓冰袋伺候上來,一邊想著今天該乾些什麼。

今天該乾些什麼,這也許是我問了自己幾十萬遍的問題,你很難了解一個不吃飯也能活下去不賺錢也沒大問題的人的感受,每天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過下去,對生活已經完全失去了新鮮感。更讓人恐懼的是,我根本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自己內心深處對此唯一的記憶是,好像有人對我下了咒,讓我不會死,自己好像在一個飄渺的平台上,有個極其遙遠的聲音在對我說著什麼,但我一個字都不記得…

這是我連結自己命運的唯一片段,不僅是最近,應該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每天強迫自己至少主動想起幾遍,為的是把它深深紮進內心最深處,絕不能遺失。

我翻開那個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許損毀的小本子,上邊第一頁就記載了這個片段。我一頁頁翻過去,雞毛蒜皮的小事占了大多數,但當腦子模糊不好用的時候,這些小事也可能變得很重要。用紙張記錄記憶,那種隻在電影裡才出現的情節,現在如實發生在我身上。

這樣的小本子還有很多,每一本首頁都重復記載了那個信息,所有的本子都放在一個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準遺失的箱子裡,這個可能比這座舊出租屋年齡還要大的箱子現在就放在房間的角落,表層的漆皮都快脫落光,跟屋內的其它東西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但我知道,隻有這個箱子是真正屬於我的。

這時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句話,八月二十五日去拿身份證。

這個我並沒有忘記,因為就是前天寫的,既然叫許子聞,就該有張叫許子聞的身份證,所幸這年頭貼小廣告做假證的從不缺人,隻要給錢川普的護照都能做出來。

我從床上坐起,突然門「咚咚」的響,我並不緊張,隻是有些訝異,這是我第一次在這裡聽到有人敲門。門開後是一個臉長長的快遞小哥,「許子聞住這裡嗎?」他語氣生硬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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