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家不是在這兒嗎(1 / 2)
這人,看起來不像那麼愛八卦的啊。
沈安然還想說幾句,可嘴裡又酸又麻的,讓她趕緊閉了嘴。
恐怕這一張嘴說話,口水就得流出來了。
她牙關緊咬,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沒去想周末為啥對她和喬孤詣的關係感興趣,囫圇著說,「開始吧。」
周末倒也沒再說什麼,看她把眼閉得不留一點縫兒,嗯了一聲,本來想用牙撐,又怕把她的小嘴給撐壞了,看看那牙長得位置倒也不刁鑽,直接說,「不給你撐牙,你自己把嘴張大點。」
沈安然無聲地點了點頭,兩手又緊緊抓著身前的衣服。
按下按鈕,牙鑽嗡嗡鑽動起來,沈安然猛地睜開了眼,驚恐地看了周末一眼,周末笑笑,臉上口罩太大,沈安然是從他露出來的眉眼弧度看出來的。
「別怕,不疼。」他壓低聲音,「來,嘴張開。」
牙鑽第一下打到牙齒上的時候,沈安然還是忍不住一哆嗦。
其實是不疼的,甚至連酸漲感也沒有,隻是有點震感,可她還是忍不住怕,一直用力去感受,是不是麻藥勁兒還沒上來啊,下一秒是不是就會疼了啊?
這樣挺了有兩分鍾,期間周末停了兩次讓她漱口。
空氣中有股特殊的味道,是牙齒被打磨成粉的怪味兒,不過沈安然一直沒覺得疼,漸漸就放鬆警惕,到最後周末喊她一聲,「好了,起來吧。」的時候,她幾乎要睡過去了。
「這就好了?」她說話還是不清楚,偷偷咬了下舌頭,也沒什麼知覺。
「好了。」周末把手裡的器械放下,阿喵一樣一樣地收拾了。
周末把口罩拿下來,「不疼吧。」
「嗯,不疼。」沈安然坐起來,用舌頭舔了下那顆牙。
牙洞已經被補起來了,很光滑很平整,隻是剛剛重建了,舌頭對它還有些不適應。
周末發覺她的動作,忽然上前揉了揉她的頭發,「別亂舔。」
沈安然偷偷吐了下舌頭,猛地反應過來什麼,見阿喵正偷著笑,心裡忍不住嘀咕,這師兄弟倆怎麼一個毛病,沒事乾嗎總揉人家腦袋啊。
「這幾天不要吃太硬的東西,過一周來復查,沒什麼問題就可以正常吃喝了。」周末邊說,邊脫下白大褂,回頭沖傻坐在診床上的沈安然笑,「還不起來,舍不得那床啦?去吃飯吧。」
沈安然抓了抓頭發,從床上跳下來,對阿喵說了句辛苦,穿上拖鞋往外走,「不了周醫生,我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回家隨便吃點,就睡了,明天學校還有運動會。」
她才拒絕了他,包裡的電話忽然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喬孤詣。
沈安然想都沒想,直接按了接聽鍵,喬孤詣的聲音傳過來,「在哪兒。」
「剛補好牙,準備回家。」
「不是說好了一起吃飯嗎,你還要侍膳你忘了?我等你。」
沈安然眼睛一瞪,誰答應你侍膳了,誰要你等了?
可她還沒說話,喬孤詣那邊就啪嗒掛了電話。
診室裡安靜得很,盡管喬孤詣的聲音不大,可沈安然白天一整天都在體育館轉悠,那裡吵吵嚷嚷的,她就把通話音量調到了最大。
這時候,在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的診室裡,喬孤詣那兩句話,無異於被放了免提。
沈安然放下電話,抽抽鼻子,再抬頭,就見周末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跟師兄約好了?」
「沒。」沈安然用腳尖踢著地板。
前一秒剛跟人周末說自己回家去隨便吃點,後一秒那冤家就讓她回去侍膳,這不是現場打臉嗎。
她塌了塌肩膀,「我今天白天不太舒服,去了二院一趟,你師兄幫我看的,後來……」她想了想那復雜的過程,索性略過去,「後來就開玩笑,說一起吃飯,我也沒當真。」
「哦。」周末點了點頭,「約哪裡了,乾脆一起吧,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
「約……」沈安然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家裡。」
「家裡?」周末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漂亮的眼睛裡有太多的情緒,他歪頭看了看沈安然,「你家還是他家?」
沈安然,「他……家吧。」
既然是侍膳,當然是喬孤詣家,她家沒鍋沒灶沒材料的,怎麼下廚。
「那正好,我買點東西,咱們一起去。」
阿喵全程聽到他們的對話內容,這時候將東西收拾好,手裡拎著個垃圾袋出來,驚喜地問,「要去喬教授家吃飯嗎?」
「對。」周末的桃花眼上揚,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阿喵,晚上有事嗎,沒事的話,一起吧。」
阿喵呀了一聲,差點把手裡那袋垃圾舉到月匈口,「可以嗎,可以一起去嗎。」
「可以。」
「那我去收拾一下。」阿喵風一樣卷出去,把垃圾扔了,揚手招呼著,「等我,一定等我哦。」
周末連著應了三聲好,沈安然撓撓頭,總覺得什麼不地方不對勁。
對了。
那邊的主人還不知道,這裡要過去好幾個人呢。
她訕訕地笑,「那個,周末,我們是不是該跟喬教授提前說一下啊。」
周末揉了揉眉心,「這倒是,我給他發個微信吧。」
他拿出手機,隨意點了幾下。
等阿喵出來時,三人一同上車,把沈安然的小電驢扔到車後麵,一起拉著走。
半路上到了超市,周末還帶著阿喵下去采購了一堆食材回來。
等進了小區,周末一麵開車一麵四顧看著,「嗯,師兄新搬這地方,離你單位倒是近。」
沈安然,「……」
周末停好車,三人繞過小路時,沈安然一眼看到如風少年小樣兒同學又拉著民哥在狂奔,小樣白色的毛發輕飄飄的在空中抖動,一眼看見了沈安然,馬上調轉狗頭沖了過來獻媚,完全忘了一直陪它的人,是民哥。
「小樣兒。」沈安然扌莫了扌莫它的頭,小樣兒湊過來,半眯著眼,任民哥再怎麼喊都沒給人家一個眼神,一副負心漢的模樣。
「民哥,怎麼又是你遛它,喬孤詣呢?」沈安然半蹲著,抬頭問民哥。
民哥跑得一身汗,汗水亮晶晶地從額頭順著眼睛往下流,他呼哧呼哧喘著,回手指了下喬孤詣家裡的方向,「喬先生說有事要忙,沒時間遛它,就交給我了。」
他說著,抖了抖遛狗繩,可那見異思遷的貨,仍舊不理他的撩撥,不為所動。
沈安然在心裡偷笑,「那民哥就辛苦辛苦,我們先上樓了。」
沈安然帶著周末和阿喵上樓,阿喵穿了雙細高跟鞋,走不快,就落在後麵。
周末問沈安然,「你常來?怎麼挺熟悉的樣子?我看小樣兒對你也很親熱?」
沈安然低頭,「還,還行吧。」
按響門鈴不久,門開了,喬孤詣一臉的不耐煩,先看到沈安然,黑著臉問,「不是早補完了麼,怎麼這麼晚……」
沒等沈安然辯解,他就看到她身後的周末,那張臉更黑了,「禮拜天?你怎麼來了?」然後他又看看沈安然,那意思是,這人,是你帶回來的?
沈安然回頭盯著周末,「你沒通知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