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仙魔交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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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生出這思緒三千,死便將這三千還給這世間。待到世間無我所念,我便自在飛升。」

她百思不得其解,湊過去問道:「仙君,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他搖搖頭,睫毛撲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他修長的手合上那本古籍,說:

「這古留文國的語言非常晦澀難懂,我也隻能譯出個大概,一千個人有一千種譯法,或許我的這些看法也不是最貼切的,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然而,蘇湮顏卻拍手稱絕,率直地誇贊道:

「真好!仙君您翻譯得實在太棒了!特別是抱怨負心人涯夫的那一段,實在描繪得生動之至!簡直活脫脫的一個怨婦,要在字裡行間呼之欲出啊!」

聞言,懷容仙君卻瞪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與怨婦是最心意相通嘍?」

蘇湮顏忙解釋說:「沒有沒有!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誇您翻譯得妙極!」

但是他看起來,明顯是有些生氣了。

他斂袖站起來,收拾桌麵,然後他把桌上的燈台也一並端了起來,遞給她,說:「你拿著!回去路上別摔了!」

她不知道他的意思到底叫她是不要摔了自己,還是不要摔了燈台。不過,她至少感覺他那是在關心她。

可是,關心歸關心,為什麼他那眼神,怎麼還是跟桓央一樣的怨婦啊!

蘇湮顏覺得後背一涼,於是趕緊走開。

她秉燈夜走,一回到臥房,就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天光大白的時辰。

眼見天光大盛,她連忙起來,趕緊做飯,昨日仙君他說要一塊兒吃的。

可是到了日中,卻隻有陳灼謙一個人來。

「我師父他一大早就去看掌門了。」他咬著筷子說。

於是,一直到了這日傍晚,懷容仙君才回來。

而他一回來見了她,就立刻不假思索地問道:「飯做好了嗎?」

蘇湮顏沒見過他對吃這麼感興趣過,於是爽朗地答道:「已經做好了!」

而這時,他又多問了一句:「那,有湯沒有?」

她答道:「今晚沒做,要不我現在煮一盅?仙君您喜歡吃什麼湯?」

聞言,他便講究地多囑咐了一句:「要清淡點的,勞煩。」

方才他在說話的時候,看著她鼻尖微微一笑,但是一對上她的眼神時,那笑意便內斂地收了。

很快,他轉過身去,不動聲色地走開了。

此時此刻,黃昏的霞光卻好似要給他的白衫渡了一層金粉。

她雖然已經答應了下來,但又忍不住心想:吃便吃吧,你還要多加一個湯,真是麻煩。

於是,她就從仙鶴的嘴裡搶來幾條魚,隨意煮了一個魚湯出來。

好吧,她承認,是自己想偷懶了。

而到了晚上,菜都端上桌的時候,懷容仙君他徑直就是往魚湯裡麵舀了一勺。

隻見,他當時新奇的嗅了嗅,卻又像是嫌腥似的蹙起了眉。

誒呀糟糕,蘇湮顏心想,他可能馬上要說道她做得不好了。

不過沒關係,知道她廚藝不好,他應該很快就會叫她走人了。

可誰知,他看著這勺魚湯端詳了很久,竟然一口把勺裡的湯喝掉了。

而這時,她再問他味道如何,他竟然隻說一句:

「不錯。」

真不錯?你認真的嗎?

自己的勞動被贊許了,她終究還是很高興的,隻不過就是良心有點痛而已。

畢竟,你看就連那不挑食的陳灼謙都嫌棄說有點腥,而他卻還說不錯——他味覺不會有問題吧?

但是,在嘗過那魚湯之後,他那個表情看起來確實不太好。而且後來,他再也沒碰過那碗魚湯。

於是,她就在心裡默默想,這點看來,是不是他在遷就她?

到了,這第二日的早晨,她很快就準備好了中午的食材。

算起來,她來這裡也有半月了,他們師徒兩個都已經非常熟悉她了,所以——

嘿嘿!

如今她的心裡的那出戲,也早就盤算好了。

這日,雲上峰裡麵唯一的三個人,圍坐在小桌邊。

懷容仙君托著飯碗一口一口的品味,而陳灼謙則咬著筷子思索吃哪個好。

本著飯桌上好談事的想法,她發言打破這寂靜:

「灼謙啊,住在你們海角之巔是不是很危險啊?那裡可是仙魔兩界的邊境,要是我住在那裡,一定天天都提心吊膽的。」

陳灼謙還在嚼著嘴裡的飯說:「還好吧。我們那裡管得很嚴,況且我們那裡個個都很厲害,沒人敢造作生事。」

蘇湮顏就開始誇贊他:「灼謙,你可真厲害!果然說海角之巔的人個個都是保家衛國的爺們,真是名不虛傳啊!」

聽了這話,灼謙一下子就來了興致,他拍了拍大腿道:

「那可不!沒點真本事,哪能在海角之巔混啊?不瞞你說,我們那裡是仙魔交界,魔族的人我也見過幾個!」

蘇湮顏好奇道:「哦?「

陳灼謙繼續說:「你不知道,他們魔族的人可奸詐了!他們從魔界偷跑到我們那裡,還把魔族的一些玩意兒拿到我們那兒的黑市上買賣——

不過你還真別說,那些玩意兒倒是都很是新鮮,我有一回碰巧見了,也實在開了眼界!」

隨即,陳灼謙話鋒一轉:「但是,不好的一點是,如果你要是一問他們價格,那價格可是貴得,堪比強盜啊!」

「但是,你一旦說貴,他肯定就跟你吹!什麼魔族狐王的尾巴毛,魔君蘸過筆的硯台,什麼魔族第一美女用的脂膏反正你也不知道魔界的事情,而他們吹起來就一定是天花亂墜……」

聽到他這麼說,蘇湮顏就不禁心想,她魔族的同胞們做生意真不容易啊!

你看,他們冒死跑到仙界來,不好好賺他一筆怎麼甘心呢?

不過,她倒也很欣慰,這個陳灼謙大抵也是見過些世麵的,倒不像其他的仙人們一樣談魔色變。

於是她又問:「那你看到了魔族的人,你不怕他們嗎?」

陳灼謙正說到高興處,又響亮地拍了下大腿:

「怕?你怕他作甚?你怕他三分,他倒怕你七分!這些魔族多半是在魔界混不下去的逃犯或者結了什麼大仇之人,他們來仙界無非就是混個營生。

在我們海角之巔,他們不敢濺起什麼浪花,甚至他們中有的人,在我們那邊生活了幾年之後就改頭換麵說自己是仙界人了,其實他們到哪本都一樣的。

要是有機會的話,你有天走在我們那裡,隱藏的魔族的數量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但是呢,他們從來不敢聲張,畢竟我們那裡管控得甚是嚴格。於是他們隱姓埋名,從此就做了個本分的仙界人。」

蘇湮顏心想,聽說這海角之巔,幾千年以前還是魔族的地界呢。

看來,如今這仙界看管的也還可以,這麼多年都沒有生出什麼事端來。她記得自己來仙界的時候,並沒有走海角之巔的那條路,他們直接就是從留文島附近的水路到達的仙界。

他們一行人當時沒有從海角之巔那裡走,也正是因為聽說海角之巔進出管製嚴格。所幸的是,他們從留文島來仙界腹地的路上,竟然一路通關平順,或許是讓賢堂公關水平高吧!

「不過」,陳灼謙又道:

「你說的確實也不錯,我們海角之巔的確是一個魚龍混雜之處,不是一般人能混的。但比起那邊,我倒更喜歡明覺山,這兒清靜。」

陳灼謙說完,一把放下了碗,筷子扣在腕上發出一聲「吧嗒」的脆響。他撐著手,歪著頭,模樣活像一個來自海角之巔的社會小哥。

但是,果不其然,他做出這副動作絕對是要招他師父的罵。

懷容仙君方才一直在旁邊聽,見他這個模樣,實在忍不下去了,於是正兒八經的給了他一記眼色,道:

「你再做出這種動作,就回你的海角之巔去吧!哪天你若是整點什麼仙界的東西拿去魔界賣,也能賺他個衣食不愁,又何苦跑來修習仙道。」

他那語氣不重,但是陳灼謙卻仿佛如雷貫耳,他立馬盤腿坐直,端正莊嚴得活像在學習一尊佛。

聞言,蘇湮顏不禁笑了幾聲,

她於是趁機又問:「正是因為你們那邊有嚴控死守,才有了我們明覺山如此祥和的太平日子呢。不過,你說要是真的不小心哪天,仙界跟魔界打起仗來,這首當其沖的,不就是海角之巔嗎?「

這時,灼謙又來了精神,拍月匈脯繼續說:

「這點你放心吧!我們那裡軍備充裕,精英薈萃,隨時都可以應戰。「

說到這裡,他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眉毛一挑。

他看向他師父,說:「對了,其實,我此番來,我父親還托我了一件事,我需得告訴師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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