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2 / 2)
陳妍知道夏純吟,一個挺有名的模特,長相很幼,但身材特別好。
屬於男生都喜歡的純欲類型。
但凡是她穿過的衣服,最後都會賣斷貨。
夏昭昭總說她兩挺像,都是一個類型的。
她是直接這麼過去的,穿著這一身。
甚至連發型都是照著夏純吟在大秀上的那套做的。
服務員說這樣好看,這套衣服就得搭配這個發型。
陳妍也不懂,但聽到她說好看,她就弄了。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是素顏,衣服也穿的普普通通。
所以第二次,她得吸引眼球一些,讓傅塵野記住她。
畢竟聽那的工作人員說,每天來找他的妹妹都快排成長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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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館裡麵人挺多,穿著性感吊帶和緊身熱褲的妹妹坐在沙發上抽煙,不時和身旁的男人親親抱抱。
陳妍是個沒見過市麵的,看到這一幕,有點兒驚訝。
傅塵野走過去,把他們兩手裡的煙掐了:「要拍片兒去日本,別他媽在這兒帶壞小朋友。」
她之前聽江東提起過,傅塵野是北城人。
他說話是地道的京腔,兒化音有點重。
聽上去有點拽,又有點誰都看不起的樣子。
那兩人也不敢吭聲,乖乖的坐在那。
傅塵野看著陳妍,視線短暫的在她身上穿的那條裙子上停留。
頭往裡偏了偏:「換衣服吧。」
陳妍一愣:「還要換衣服啊?」
「不然呢。」傅塵野模樣懶散,「穿這樣?胳膊伸的開嗎。」
好像的確……
伸不開。
衣服是統一發的,來這兒辦卡的會員都有。
和傅塵野身上那件是同款。
但穿在他身上總有種質的飛躍。
陳妍覺得他不去當模特真的可惜了。
這寬肩,這窄月要,這大長腿。
真是處處戳人□□。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傅塵野淡笑著提醒她:「我賣藝不賣身的。」
陳妍臉一紅,想解釋:「不是,我……」
「不過價錢給到位的話。」傅塵野眼底笑意更盛,胳膊搭在她身前的椅子上,離她更近,「我倒是可以掛個牌子。」
陳妍臉更紅了:「你……我……」
看著他那張因為距離的拉近而放大的臉,陳妍有些無措的左右移動視線。
不敢和他對視。
生怕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傅塵野眼底的笑,一點點的褪去。
太熟悉了。
她著急臉紅,語無倫次的樣子太熟悉了。
這種熟悉讓人看的有些心慌。
傅塵野直起上身。
「行了。」傅塵野不逗她了,把拳套扔給她,「之前學過嗎?」
陳妍有樣學樣的,照著他把拳套戴上,搖了搖頭:「沒學過。」
「那先和你講下基本功。」
陳妍聽的很認真。
但聽的認真是一回事,沒有運動天賦又是另一回事。
她不常鍛煉,臂力太小,沒幾下反而把自己給弄疼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傅塵野走過來,替她把拳套摘了,「回家後用活絡油揉幾下,這樣第二天才不會腫。」
陳妍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居然弱雞到這種程度,試探的問了一句:「應該不止我一個人這樣吧,初學者應該都是這樣的吧?」
傅塵野眉梢微挑,輕笑道:「真的隻有你一個是這樣。」
陳妍委屈巴巴的垂下腦袋。
「算了。」
傅塵野用腳拖了個椅子過來,讓她坐在上麵。
他朝身後喊,「小明,拿個藥箱過來。」
江東罵罵咧咧的提著藥箱過來:「說了多少遍,老子不叫小明,你他媽可不可以不要為了圖方便就隨意給人換名字。」
傅塵野笑容有點痞:「叫什麼不是叫,小明聽著更親切。」
他問陳妍,「我說的對吧,小紅?」
什麼小紅。
土死了。
陳妍麵上卻又紅了點,倉促的點頭:「嗯嗯!」
江東都快氣死了:「這些妹妹哪個不幫你!還不是看你長的帥點!」
他罵罵咧咧的走了。
傅塵野把藥箱打開,從裡麵拿出活絡藥,倒在掌心搓熱,然後按放在她扭傷的地方。
是手腕。
位置太敏感了。
所以就像,他握著她的手一樣。
陳妍盯著他的額頭看。
那裡有一道食指那麼長的傷,依稀可以看見的縫合痕跡。
「你額頭怎麼了?」
他頭也沒抬,平靜開口:「車禍撞的。」
「啊。」陳妍一臉心疼,「肯定很疼吧。」
手上的動作停下,傅塵野緩緩抬眸,身子往後靠。
抵著椅背,他安靜的看著陳妍,看了一會兒,他挑唇笑了笑。
「你有姓夏的親戚嗎?」
陳妍被他這句話給問愣住了:「沒有啊,怎麼了?」
他仍舊在笑,搖了搖頭:「沒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陳妍總覺得他笑的有幾分苦澀。
他其實一點也不像他們看到的那樣,隨性無謂。
他好像有他自己的故事。
不願意說給別人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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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妍上完課後也沒走,以觀摩學習的名義留了下來。
對待這個vi大肥羊,江東對待她可謂是麵麵俱到。
專門給她看了個視角最好的位置,還端來了各種乾果點心。
害怕空調開的太低,凍著這位小富婆了,還特地拿了個毛毯過來。
「這種幾十塊的便宜貨和你平時用的那些大牌肯定比不了,但這是野哥用過的。」
陳妍愣了愣:「啊?」
江東笑道:「開玩笑的,這是乾淨的,沒人用過。」
陳妍道過謝後,說有個問題想要問他。
為上帝服務那是他們的職責。
江東立馬殷勤的坐下:「您問。」
陳妍猶豫了會,然後才開口:「你知道傅塵野的事嗎?」
果然,來這兒報名的妹妹十個就有十一個是沖著傅塵野來的。
她問出這個問題倒也不例外。
江東有些為難:「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他從來不講自己的事。我知道他是北城人還是因為他那口地道的京腔。不過他好像是孤兒,家裡沒人,就他一個。」
陳妍聽到他的後半句,心頓時揪了起來:「孤兒?」
江東點頭:「上次人口普查的時候聽到的。」
陳妍把眼神移到拳台上,身側那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傅塵野垂眸低笑。
周身那點不羈被沖散,終於帶了點普通人的情緒。
從昨天到今天,陳妍見他笑了無數回。
但還是頭回看到他笑的這麼開心。
發自內心的笑。
拳台上那人臉憋紅了:「我沒騙你,是真的,社裡讓我跟拍夏純吟,拍一些獨家新聞,結果她自己走迷路了,大晚上的,委屈巴巴的來找我,問我能不能捎她一段,還說她付雙倍的車費。後來上車以後看到我車上的拍攝器械,問我是不是拍她的記者,我說是,下車前她還特別貼心的告訴了我她的獨家新聞,別人都不知道的。那就是她小時候被馬尥過蹶子,這他媽怎麼往新聞上放,我當時真的……」
傅塵野把手上的繃帶拆了,低垂下眼時,長睫也遮不住的溫柔笑意。
他低低的笑,月匈腔也跟著輕微顫動。
「她本來,就很可愛。」
那人遲疑的看著他:「你該不會認識她吧?」
傅塵野點頭,承認的挺坦然的:「我還追過她呢,怎麼,要不要順便給我做個私人專訪,說不定還能從我這兒挖出一點她的隱私。」
那人塌下肩膀:「算了吧,我是放棄了,跟了她半個月,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吃和睡,一點業餘愛好都沒有。」
傅塵野似想到了什麼,笑意更盛。
陳妍就這麼看著。
覺得現在的傅塵野,和平時的他很不一樣。
太溫柔了。
溫柔到,讓人挪不開視線。
午後的時間總是安靜的。
而打破這份安寧的,是被人突然踹開的門。
「他媽的哪個是傅塵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