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是我(1 / 2)
【鴞:恭喜過關,7/23順利交卷!親,明天見喲~~】
天旋地轉降臨時,徐望還處於結尾帶來的沖擊中。自家軍師真假摻半的故事,已經讓他分不清哪些是虛構,哪些是真實。他想相信,又怕自己信錯了,有期待,又怕落空摔得更慘。
吳笙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從決定講述這樣一條故事線開始,他的心就沒定過。他和徐望之間,對也好,錯也好,道歉也好,後悔也好,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甚至連句號都在十年前畫完了,他非借著闖關的由頭舊事重提,其實挺沒意思的,但他控製不住自己。
吳笙很少失控,僅有的幾次,都給了徐望。
鴞沒給他們更多的躊躇時間,短暫暈眩感後,世界重回現實。
兩隊,十人,佇立在重慶鬧市區某地鐵站口。
淩晨五點,地鐵還沒開始運行,街上隻有幾個環衛工人在清掃,對於十一個大小夥子聚在地鐵口,時不時警惕性地看過來一眼。
是的,十一個。
雅灰男雙手插兜,站在地鐵口,一臉「老子終於等到你們」的如釋重負。
「誰贏了?」一個圓桌大眼瞪小眼半宿,他也不弄那些虛頭巴腦的客氣。
吳笙沒答,先去看徐望。
徐望被看得一怔,心跳霎時咚咚如擂鼓,為掩飾不自在,他連忙別開眼,看路邊。
吳笙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抱有期待,可徐望的閃避,還是讓他一顆心不住下沉,再看向雅灰男,就十分低落了:「我們贏了。」
「……」這是雅灰男見過的,最喪的勝利者氣場。
看來是經歷了一番苦戰啊,雅灰男想。
「這才第七關,」一旁的趙昱侃拉高衣服拉鏈,淡淡看過來,「後麵的路,還長著呢。」
吳笙心口本來就悶,聞言冷冷瞥他:「我要是你,就祈禱我們千萬別再遇見。」
趙昱侃知道後麵不會是什麼好話,比如「再遇見你會輸得更慘」,或者「下次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一類。但輸人不輸陣,既然叫板了,再難聽,他也要微微一笑等下文。
吳笙認為該說的都說完了,等待趙昱侃識相而退,或者再不怕死地挑釁。
兩人在重慶的晨風中,彼此等待。
空氣突然安靜。
另外九人:「……」
雅灰男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出來之後,又隔了這麼久,對戰才結束了。就這倆人的交流方式,一個故事能卡頓到地老天荒。
徐望和樂醒實在忍不了了,一個急著回去談青春談初戀,一個急著回去總結經驗臥薪嘗膽——
於是前者三步並兩步擋到吳笙麵前,替他說個完整版:「我要是你,就祈禱我們千萬別再遇見。一次戰敗可以算運氣不好,連敗兩次,就沒托詞了。」
後者拉回趙昱侃,換自己上前:「耍嘴皮子沒意義,誰能笑到最後,走著看。」
「互放狠話」的常規性環節完成,樂醒果斷轉身,帶隊離開。
徐望轉過身來,先沒管莫名其妙就低落了的吳笙,而是看向更莫名其妙的雅灰男:「你到底在這裡等什麼呢?」
沒聽說提前回家之後,還在坐標點等對手的。除非是輸不起,準備在現實裡伺機報復,但那種情況就該躲在陰暗角落吧,這位倒好,大咧咧靠地鐵站口,不知道的還以為等著約會呢。
「等什麼?」雅灰男被這問題紮心了,有種一腔熱情付東流的淒涼,「等結局啊!」
這回不止徐望,況金鑫、池映雪、錢艾也愣了,這一關雖說是故事接龍,但故事不是重點吧!
雅灰男也不廢話,直接問吳笙:「最後b和c到底怎麼樣了?」
吳笙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如實回答:「都死了。」
雅灰男:「……」
晴天,霹靂。
況金鑫能感覺到雅灰男對劇情的真心,這會兒就有點同情,連忙補充:「但是c留下了一根頭發。」
雅灰男:「頭……發?」
在他離開之後,故事到底經歷了怎樣神奇的發展……
「然後呢?」他追問。
況金鑫:「頭發和日記灰一起被風吹走了。」
雅灰男:「……」
晴天,再霹靂。
真情實感追劇情是件高風險的事,雅灰男的臉色已經和衣服一樣灰了。
一想到這劇情裡也有自己的「戲份」,徐望就有種「自己把人虐了」的過意不去,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小酒紅、小天藍、小深紫和小明橙呢?」
雅灰男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問的「四色盤」,是自己隊友。
他一指街那邊的24小時麥當勞:「那裡坐著呢。」
徐望頗為感慨:「折騰一晚上,還要陪隊長等結局,也是死心塌地了。」
「其實也不全為這個,」雅灰男正色起來,掏出手機,看看徐望,再看看吳笙,說,「加個微信吧,以後有什麼新信息,大家共享。」
吳笙和徐望都沒說話。
「同一關裡撞上,我們是對手,但大部分時間裡,我們是難兄難弟。」雅灰男說著,自嘲地笑一下,「聽個貓頭鷹叫,就穿越到真人闖關了,這話說了都沒人信。」
「就算信了,第二天也忘。」徐望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競爭環境裡,信任很難。
但信任總是比防備,更讓人向往。
「根本連說的機會都不給你好嗎。」雅灰男掃一掃,加上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