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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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蘭妱的額角跳了跳。

想要強硬逃出去怕是不可能的,力氣自己肯定比不過,這房間還不知有多少他的人,若是激怒了他,讓他直接像對阿早那樣藥暈了自己才完全沒得逃路。

蘭妱心裡快速作了衡量和判斷,沒再往門邊去走,反而是向著裡麵桌案旁走了過去,在扶手椅旁站定,然後轉身坐好,才抬頭看向三皇子慢慢道:「殿下,外人皆言三殿下喜好詩書,不愛政事,但臣婦卻一直都知道殿下自幼聰慧,且月匈有乾坤,不過是為避太子鋒芒,這才一直都在藏拙。」

然後她笑了下,道,「否則,殿下又怎麼會有這般能耐,這麼快就知道了臣婦今日回了莊子,又這麼快就安排周密,這般前來見臣婦?」

三皇子一直都在看著蘭妱的動作和神情,顯然他對蘭妱沒有太多的驚懼和抵抗很有些意外,但,卻又十分高興。

他想,他們二人畢竟自幼相識,想來她還是不會太防備自己的。

而且,她的性子本來就溫柔又聰慧,他不是一直都很了解她嗎?

隻是她說「臣婦」,三皇子又被刺激了一下。

一時之間他的心猶如被來來回回搓了無數遍。

他看著她,苦澀道:「不過是因為用心而已。

阿妱,可能你一直以為,我對你,不過隻是一時情迷,或者是像旁人一樣,為色所惑罷了。

可是我告訴你,都不是的。

從我第一次在蘭府的園子裡見到你,已經九年,九年的時間,我看著你長大,阿妱,你不知道我對你用的心思,有多深。

以前我從不敢在外麵露出心意,不過是因為我知道你的處境,不想讓你在太傅府難過罷了。

不,我瞞著外人,騙著外人,其實對你,我也從來沒有瞞過,隻是你不信我罷了。」

蘭妱默然,其實她的確不信他。

不,她其實從來沒有想過信不信的問題,因為信不信其實並沒有分別,她小心翼翼的,隻想保全自己而已。

她伸手取了桌上的杯子,試了試茶壺的水溫,還是熱的,便慢慢斟了兩杯茶,一杯推到了另一邊,一杯攥到了自己手中,才看向三皇子,柔和道:「殿下坐下說話吧。」

說完笑了笑,道,「說起來,好像以前我們從來都沒有機會坐下說過話,因為,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殿下,而我隻是寄住在太傅府,朝不保夕,誠惶誠恐,自從略大些,就生怕什麼時候會被送出去,送給某個滿肚肥腸,或色中餓鬼,或年老體衰的權貴去做妾侍的旁支族女。

所以,殿下,並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沒有什麼資格去信你罷了。」

「阿妱。」

三皇子低聲喚道。

這話,他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並且心中因此而狠狠地抽痛。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處境,隻是,聽她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感受。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端看你怎麼想了。

也有其他的女子,例如她的堂妹蘭嬌,或者其他不少的族女,她們還會羨慕蘭妱,羨慕她被嫡支錦衣玉食的養著,琴棋書畫的教著,將來有潑天的富貴等著。

以前蘭妱也從來不是悲悲戚戚的人,一直都是溫柔歡喜的,他不知道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她心裡原來這般害怕。

他沒再出聲,順了她的話默默的走到了她對麵的扶手椅上坐下。

「所以,殿下今日這般來見我,意欲何為呢?」

蘭妱看他坐下,捧著手中的熱茶,也並沒有喝,隻是捧著,像是汲取其中的熱氣般,溫和問道,「隻是見見我,說說話嗎?」

他轉頭看她,眼睛盯著她,道:「阿妱,我知道你是因為不想嫁給厲郡王為妾,逼不得已才去求鄭愈入鄭府的。

但鄭愈那人,陰險狠辣,對你不過是利用,你那般聰慧,心裡定然很清楚,卻還要……你不願入狼窩,卻進了虎穴,想來心中痛苦得很。」

說不出口的「卻還要」後麵是「卻還要強顏歡笑伺候他」,但想到那話中之意,腦中劃過那個畫麵,他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克製著忍了下去,他看著她道,「阿妱,若是現在,我要帶你離開,你願意嗎?」

「以前,我一直忍著,是因為我知道我沒有萬全的把握護到你,反而隻要我露出一絲端倪,便可能毀了你,所以,我不想冒這樣的風險,一直克製著。

可是現在,和以前已經不同,我可以帶你走,以後也一樣能護到你,隻要你肯,你願意。」

他竟想擄走自己?

蘭妱勉強才能控製住自己手中的茶杯水紋沒有波動,但唯有自己知道,手上卻是捏緊的,手心也已經沁出了汗。

她穩著聲音道:「殿下,您當知道,當初貴妃娘娘求了陛下將我賜婚給鄭大人,為的可都是您,是您的將來。」

「我的確是迫不得已才入的鄭府。

但您問我,願不願意走,那您有沒有想過,您要如何帶走我,事後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您這樣做,怕是不但沒有全了貴妃娘娘為您的苦心,反倒是有可能讓您與鄭大人反目為仇,成全了太子殿下。

您真的覺得,您可以悄無聲息的帶走我,事後也能毫無波瀾嗎?」

三皇子的臉冷了下來。

貴妃娘娘,他的母妃。

其實他和他的母妃並不睦,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疏離。

他記得幼時並不是這樣的,但自從她一次大病之後,性情就完全變了,他甚至覺得,她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宮中便是如此,想來她那次大病也必是有緣由的吧。

他淡道:「阿妱,鄭愈那人,心狠手辣,又豈是一個女人可以拉攏的?

我母妃和外祖他們,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

「至於鄭愈,你以為他為何會應下娶你,又為何會為你請封為側室夫人?

我父皇雖寵愛我母妃,但行事從來沒失過準則,他肯應下母妃賜婚,又應下鄭愈的請封,你又以為是為何?

將你嫁給鄭愈,欲破壞他和太子一係的關係,外麵的謠言傳得一陣又一陣,我母妃和外祖他們還沾沾自喜,自以為得計,卻不知那些不過都是鄭愈將計就計,都是他的手段罷了。」

「他本來就是我父皇提拔起來對付西坪甘家的劍,沒有你,沒有我,沒有我母妃,他一樣要對上西坪甘家,隻不過我母妃天真,把你推了上去,不過是把你推出去做了他們雙方相鬥的靶子,做了鄭愈丟出去的棋子和誘餌罷了。」

不,也未必是他母妃天真,隻不過在他母妃眼裡,阿妱無關緊要,推出去送死也沒關係,鄭愈要查辦西坪甘家,就是和太子一係為敵,她送上阿妱,死不死的,隻要鄭愈將來肯偏向他們,或者大臣們覺得鄭愈是他們這一係就行了。

可是他卻不能眼看著她去死。

蘭妱垂下了眼睛,她和鄭愈的事,她並不想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任何評判。

哪怕真的是事實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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