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被人截住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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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上了公交車,透過車窗,看著費軒也不裝風度了,緊緊裹住西裝,佝僂著背,朝著車的方向跑。

安笙靠在車座上,看著費軒狼狽跑走的背影,露出了一點點笑意,但是很快,她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細縫,涼風很快順著車窗的縫隙吹進來,吹散了那點弧度。

接下來的幾天,安笙和費軒仿佛沒有過這次交流一樣,又恢復了一個無視,一個拚命刷存在感的模式,倒也算是消停了。

隻是安笙刻意不去看費軒,幾乎沒有和他對視過,所以她並沒有看到,費軒眼中的山雨欲來,沒看到他一天比一天看著她沉更深的眼神。

安笙其實有個斷定很準,就是她命不好。

所以她想要的,對於別人來說甚至厭煩的安穩生活,對於安笙來說,就是奢望。

這天早上,安笙早上照常起來,隨便弄了點吃的,收拾好了,打開門出來。

依舊沒什麼意外,費軒和她一起打開了門,一起上電梯,像一對陌生人一樣,站在電梯裡,乘著電梯到了一樓。

到這裡,一切都很尋常,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費軒沒有等著安笙出來,才跟在她的身後,而是先一步邁出了電梯。

安笙將邁未邁的腳步一頓,難得主動抬眼看了一眼費軒,才慢吞吞的走出去。

費軒走在安笙的前麵,腳步雖然不算快,和安笙保持在一定的距離之內,但是絲毫沒有等安笙的意思。

要知道平時費軒一雙眼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安笙的身上,安笙每一天走在前麵,都能感覺到身後費軒灼熱的視線。

費軒今天反常,安笙跟在費軒的身後,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忍不住在心裡嘀咕。

這是終於裝不下去,終於不耐煩了嗎?

安笙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如果費軒開始不耐煩,這倒是……算一件好事。

要是他主動放棄……

「秦舒予!孩子是我生的!憑什麼不讓我見!」一個尖銳的女聲突然在拐角處響起,安笙正走神,被嚇了一跳,抬頭看過去,費軒腳步也停下來。

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撕扯,旁邊圍著幾個人,正是小區裡麵的碎嘴隊,不遠不近的站著,有人出聲勸,卻沒人敢上前的樣子。

安笙一眼就看到秦舒予,他正背對著這邊,襯衫被整個扯開,正在試圖把女人的手甩下去,結果那個女的,瘋子一樣,不光是拽著,還用身體下墜,扯的秦舒予直趔趄。

「你說!你是不是有了哪個小妖精?!」女人消瘦的像是行走的筷子,頭上亂如雞窩,眼窩深陷,嘴唇泛著不成常的青,但就是這幅德行,還是能看到模樣底子是好的,隻不過瘦的要脫相,再鼻涕一把淚一把,再好的模樣也糟踐了。

秦舒予眼鏡都不知道被扯到哪去了,被女人撕扯著,試圖擺脫後退,女人卻不依不饒,「你說!是誰?!我殺了她!」

「你瘋了嗎?」秦舒予終於開口,說話的語氣沒有什麼激烈的情緒,很明顯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誰成想他不過說了這麼一句話,那個女的像是徹底瘋了,揪著秦舒予的領子,幾乎是在他身上打悠悠。

「你有沒有良心?秦舒予,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女人瘋狂到,「追我的時候你明明說要一生一世對我好,生艾艾的時候,你說給她取名叫秦艾,你說你秦舒予一輩子都愛我!你現在就這麼對我?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秦舒予嘴唇緊抿,被女人拽著朝向了安笙的這一邊,這大初冬的,他的外衣在地上扔著,襯衫被女人拽的大敞四開,眼鏡不知所蹤,月匈膛都凍得發紅。

但饒是如此也隻是緊緊攥著拳頭,隻說了那一句話之後,就沒有再開口,試圖把女人甩下去,卻並沒有非常粗暴的去推。

安笙並不打算看這種熱鬧,正準備加快腳步,猝不及防見到這一幕,又猝不及防,和秦舒予撞了一個對眼。

安笙連忙尷尬的低頭,秦舒予沒有眼鏡,看上去跟平時有一些不同,裸露在外的月匈膛肌肉緊實,腹肌整整齊齊的排列,劉海散落下來,眼睛毫無遮擋的暴露,一下年輕了好幾歲,特別有視覺沖擊力。

費軒看到他這樣,臉卻瞬間就黑了。

安笙趕緊挪開視線,秦舒予卻是盯著她多看了兩眼,他一直就怎麼沒有掙紮,幾乎是被動承受,看清安笙後,突然間就把女人的手硬拽開,攏了一下自己的襯衫。

太狼狽了。

這副樣子實在是太狼狽,秦舒予對安笙確實有意思,讓安笙猝不及防撞見這樣,他連耳根都紅透了。

女人的手被他硬拽開,手心火辣辣的,愣愣的看了秦舒予幾眼,然後猛的看向安笙,接著眼睛一眯,又重新抓住秦舒予尖叫道,「是她嗎?是不是她?你喜歡她嗎?這個小妖精?!」

「秦舒予,畜生!」

女人尖叫,撕打,秦舒予的側臉被她的指甲刮了一道長長的血痕,抓住她的雙手,厲聲嗬斥,「你給我冷靜一點!」

女人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眼中驟然蓄上了水霧,雙肩蜷縮著,自下而上楚楚可憐的看著秦舒予。

「你凶我,」女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你從來都沒有凶過我…你現在為了別的女人……」

女人又嗚嗚的哭了起來,周圍的人聞言都看向安笙的方向,聚在一起小聲的說什麼,費軒不著痕跡的靠近安笙,安笙卻已經迅速邁步朝著小區外走。

這時候,女人突然間放鬆了掙紮的力度,看著秦舒予說道,「你放開我吧。」

她看上去像是終於冷靜下來了,聲音甚至有些可憐,「我不會再找你鬧了,但是我想見見艾艾…」

秦舒予鬆開了她,態度還是很堅決,「不可能的,你說好了不再見她的,她已經會哭了,我求你別再……」

女人猛的抬頭,她的可憐相一掃而空,眼中滿是怨毒,「你好狠的心啊,我生的孩子你居然不讓我見!」

女人後退兩步,和秦舒予拉開距離,伸手在懷裡掏了掏,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瓶用礦泉水瓶子灌著的不明液體。

她迅速將蓋子擰開,狠毒的看著秦舒予,「你就是喜歡上別的人了,你答應會愛我一世,我還為你生了艾艾,結果你就這樣對我,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秦舒予眉頭皺得死緊,張嘴試圖說什麼,女人卻突然繞開他,朝著安笙的方向跑過來。

安笙還不知道自己人在路邊走,禍從身後來,正站在路邊的公交站牌旁,等著早班的公交車。

身邊站著黑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費軒,安笙還奇怪,每天他都是先開車,然後停在路邊不遠處等著,等著她上了公交車之後,在開車,在後麵跟著。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跟在她的旁邊,安笙難得的又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神色之後,聯想到剛才秦舒予的樣子,大概猜到了,費軒應該是醋壇子打翻了。

安笙在心裡嘆了口氣,還以為他要主動放棄了。

身後傳來奔跑的腳步聲的時候,安笙甚至都沒回頭,這個小區門口的街道非常的寬闊,有一條林蔭密布的人行路,人行路上經常會有晨跑的人。

不過很快,腳步聲越來越近,安笙的肩膀被扳了一下,轉過頭的同時,費軒的低吼聲驟然響起。

「你要乾什麼?!」

接著安笙猛的被推了一把,摔在了地上,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就見費軒捂著臉尖叫著撲倒在地上,而他的對麵,正是剛才小區裡麵跟秦舒予撕扯的那個瘋女人。

她一手拿著一個瓶子,瓶子裡麵還剩下半瓶不明液體,看著費軒整個人愣住。

而費軒的頭臉全都濕漉漉的,雙手捂在臉上,發出低低的哀嚎,指縫間和瓶子裡一樣顏色的橙黃液體,正在朝下滴滴嗒嗒的掉落。

女人很快反應過來,眼神慌亂的四顧,接著把瓶子扔下,轉身就跑,安笙看著費軒,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涼了。

這時候秦舒予也追出來,本來要去追朝著人行道上跑的女人,但是看到費軒,立刻朝這邊跑過來。

安笙連滾帶爬的過去,剛要伸手去碰費軒,費軒卻顧不上低叫,一手捂著臉,一手阻止安笙,「你別碰我,別過來…這不知道是什麼,你別碰……」

安笙被他的手擋著,這時候秦舒予過來,也抓住安笙的肩膀,「你先別動,他說的對,不知道這是什麼,得趕快送醫院——」

報警叫救護車同時進行,安笙從自己的包包裡麵拽出紙巾,輕輕擦拭費軒手上和臉上的液體,她整個人都是木的,張著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費軒一直在喊疼,說眼睛睜不開……

安笙覺得自己的感官好像都失靈了,怎麼跟著上的救護車都不知道,費軒被送進醫院,進了急診,秦舒予進去之前一個勁兒的安慰她,「沒關係的,目前來看不是腐蝕性液體,應該沒事,她沒有殺人的膽子。」

「我進去看看,有什麼消息第一個告訴你,」秦舒予拍了拍安笙的肩,「別怕。」

安笙點頭,坐在冰涼的長椅上,想到剛才那女人扳了她的肩膀,那瓶不知道什麼的東西,應該是要潑在她的臉上的……

安笙低頭,抖著的手指狠狠搓了一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急診室的外麵聽不到費軒的聲音,安笙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直到烤得漆黑又焦糊。

一直到費軒被送進病房,辦完了住院,安笙又用費軒的手機通知了費師,這才拿著一堆化驗單,朝著費軒的病房走。

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看到眼睛上纏著紗布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的費軒,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才開始重新流動。

剛才在外頭的時候,有醫生跟安笙說了,具體是什麼東西還沒有查出來,沒有腐蝕性,落在皮膚的表麵有燒灼,但並不嚴重,不過費軒的雙眼裡都濺上了這種東西,隻做了清洗消毒,還需要進一步的化驗才能確認是什麼。

化驗還要等,安笙坐在費軒的床邊,動了幾次唇,都不知道要跟費軒說什麼。

遭遇這種事情,說一句感謝真的顯得太單薄,費軒會為她這樣安笙始料未及,要是費軒眼睛真的出了毛病……

安笙越想越覺得害怕,手指攥得緊緊的,把手裡麵的病歷本都攥得皺巴巴。

一直安靜的費軒,扌莫索過來,在床邊扌莫了半天,才抓住了安笙的手。

「你不用害怕,應該沒事的,我現在已經不疼了……」費軒甚至還笑了一下,看不到他的眼睛,僅僅就隻有半張臉,笑起來照樣英俊逼人。

「笙笙……」費軒說,「我其實恨不得自己瞎了,那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

安笙的手指縮了一下,有掙紮的跡象,費軒卻突然間兩隻手都覆上來,緊緊的攥緊,「我開玩笑的,我真的開玩笑的……」

他麵對著安笙,嘴角的笑意十分苦澀,「你不用怕,就算我的眼睛睜真的瞎了,我也不會用這種事情威脅你跟我在一起,我是自願的,我不可能看著別人傷害你。」

費軒摩挲著安笙的手背,輕聲道,「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安笙根本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腦子裡麵亂糟糟的,好多東西理不清楚,都堆積在一起。

費軒見安笙沒有掙紮的意思,嘴角又露出一個抱歉的笑意,「其實我覺得,瞎不瞎都沒什麼,我本來就瞎了,這眼睛要不要也沒有什麼用……」

費軒說,「你明明那麼好,我先前還那麼對你,我是鬼迷心竅了,我太害怕你離開我,還想讓你永遠跟我在一起,才乾了那麼多的糊塗事……」

「你不要氣我了好不好?」費軒的聲音哽了下,「你就當我瞎了,當我傻了,原諒我,我真的特別特別後悔,我……」

「當當當!」敲門聲突然響起,費軒到嘴邊的「愛你」兩個字,就這麼被噎了回去。

安笙咽了口口水,把手拽回來,搓了搓手背上被費軒摩挲的地方,轉頭朝著門口看去。

費師進來,正看見兩人分開的時候,頓時想一頭紮回去重新進一遍。

對上費軒嘴唇緊抿的下巴,感覺自己似乎壞了大事。

「哥……」費師的聲音有點沒底氣,不過還是焦急的朝著費軒走過來,「哥,你沒事吧?」

他轉過頭問安笙,「醫生怎麼說?」

安笙把醫生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跟費師說了,費師接過一堆的單子和病歷,又詢問了一下費軒現在的感覺,然後說了句,「我再去問問醫生,順便看一下化驗單有沒有出來?」就起身朝著病房外走。

安笙感覺費師的態度有一點不對勁,費軒可是費家的頂梁柱,當朝皇帝身體抱恙,不應該是滿朝文武人心惶惶嗎?

怎麼費師這個「丞相」,看上去似乎……太鎮定了?

「笙笙,」費軒說,「能麻煩你幫我倒點水嗎?我有點渴……」

費軒的語氣可憐兮兮,他慣常會這樣,安笙輕輕嗯了一聲,起身給他倒水,費軒的頭跟著安笙轉,但是在安笙一轉身過來的時候,他立馬直視前方,身體坐直。

安笙遞給他水杯的時候,他還扌莫索了好幾下,最後抓住了安笙的手,並且沒有鬆開,就這樣捧著安笙的手和杯子一起,送到唇邊,就著喝了幾口。

費軒都這個德性了,安笙沒有矯情非要把手拽出來,給費軒餵了水之後,甚至還用毛巾給他擦了擦嘴。

把水杯放回去,安笙坐回床邊,兩個人之間沉默下來,費師去了好久都沒回來,安笙準備起身去看一下化驗單,結果費軒胡亂一把抓住她的衣服,聲音淒婉可憐,「你要去哪?你不要走好不好?!」

費軒說了之後,咬了咬嘴唇,又換了一種語氣,十分隱忍到,「我什麼都看不到,我……我有點害怕,你能不能……」

費軒的聲音幾乎帶上哭腔,「你能不能陪我一會兒?再陪我一會兒,哪怕…哪怕等費師回來了你再走……」

驟然失去光明,確實會讓人特別的恐慌,安笙沒有經歷過,但看到費軒這個樣子,也表示理解,所以她又坐下,在床邊陪著費軒。

費軒沒有鬆手,並且得寸進尺一點一點,又重新抓住了安笙的手,繼續剛才的話題。

「好希望這一刻時間停止,」費軒說,「不要再向前走,我能一直這樣拉著你,這樣不用看你冷漠的眼神,隻感受你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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