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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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伊迪絲正坐在肯伍德莊園的房間中略動一動針線,陪坐的隻有夏綠蒂。

曼斯菲爾德伯爵在清晨六點鍾就出了門,據說是跑去參加一個高雅的聚會,伊迪絲猜想伯爵閣下或許能在那兒與公爵閣下不期而遇。

工作範疇早早超過正常女仆的蘇西將一個銀托盤送到伊迪絲麵前,伊迪絲放下了手頭的活計,先端起一旁茶幾上的紅茶淺嘬了一口,才將上麵的兩封信取了過來。

她拆信的動作很快,但帶著一種浸入骨髓的優雅,因而看起來十分美妙。

將第一封短信快速地看完,伊迪絲挑了挑嘴角,將它順手遞給了夏綠蒂,示意她也看一看,自己則繼續去拆另一封信。

『親愛的伊迪絲:

原諒我這麼長時間才回信,我的朋友,我十分想念你、莉茲、簡、夏綠蒂以及我們一同在鄉下的那段日子,那是我這一生當中最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

在旅途中我常常在思考我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意義,有時候認為自己可笑至極,有時候又發覺自己有些可悲。我無法理解我的母親,更無法明白我的父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血緣上的另一位兄長,新任的公爵閣下並不是一個過分苛責的人,設身處地的想,我自認做不到他所能做到的。他答應我,讓我帶著母親來倫敦,這真讓我大大鬆了一口氣——查茲沃斯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籠罩在一片令人喘不過氣的陰雲中,而這片陰雲的源頭則是我那位還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的父親。稍稍好轉的病情並沒有令他感受到任何歡愉,手中權利的流逝似乎比起生命更讓他耿耿於懷……

噢,讓我說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情吧。

我們在倫敦的鄰居是一位非常熱情、容易相處的夫人,是一位中級軍官的妻子,三十來歲的年紀,十分健談,據說這位夫人也在上流社會的圈子中十分吃得開。無論如何,自從她第一次上門拜訪過後,母親的心情就開朗了許多,總算有了一些快活的神采,不再是滿臉愁苦、病入膏肓的模樣,我也終於能夠稍稍放下心了。

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剛剛在肯寧頓附近的房子裡安頓下來,雖然倫敦的氣候不是非常美妙。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期望能夠早早在倫敦與你們相見的,可是自從我回到查茲沃斯之後,我的母親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甚至有些時候我覺得她的病情可能比我那位臥病在床的父親還要嚴重一些——至少他的情況趨於穩定,醫生給出的建議隻是靜養即可。

你曾對我提起肯伍德莊園就在漢普斯特德,我想我應該可以在一周後上門拜訪,或者去天恩寺街見一見我們親愛的朋友簡。

獻上最誠摯的愛,你最親愛的,

k聖朱爾斯』

伊迪絲一目十行地將卡羅琳的來信看完,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另一邊夏綠蒂也將另一封信閱讀完畢,並且細心地疊好放在了伊迪絲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伊迪絲看著表麵十分平靜的夏綠蒂,心中卻默默嘆息。

原本早早就該抵達倫敦城的勞倫斯先生因為他心中的愛情拋下一切去了肯特郡,因為貝爾小姐終於在她的故鄉肯特郡找到了即將成為她丈夫的人選,一位新上任的牧師,和她的父親貝爾先生曾經的職業一樣。

夏綠蒂咬了咬下唇,輕輕抬起臉。

這是一張說不上多麼明艷、或許對於男人而言有些乏味的臉,所幸夏綠蒂盧卡斯有一雙還算明亮的淡褐色眸子,安靜地望向人們的時候,有一種看似溫柔的堅定神情。

「說說你的想法吧,夏綠蒂。」伊迪絲放下信。

有時候她也會情不自禁地感到一些歉疚,為麵前這個值得敬佩的女人。

因為伊迪絲在敬佩著她的同時,卻依然將她當作一枚適當的棋子,隨時準備投入自己的棋盤中。本質上,她對於夏綠蒂盧卡斯所做的事,與莎拉夫人之於瑪麗安默裡沒有太大區別。

伊迪絲垂下眼瞼,長而卷曲的睫毛微微一顫。

夏綠蒂所體現的克製、理智、果決,原本應該都是令大多數男人自慚形穢的美好品質,隻可惜,上帝卻在賜予這個女人外貌時敷衍了事——當然,即使是這樣,夏綠蒂依然是十分『美麗』的,但這份美麗體現在她強大的內心,而不是人們普遍看中的外表上。

如果隻能選擇一項,那麼嬌艷的美貌重要,還是高尚的心靈重要?

對於絕大多數男人而言,顯然是前者。

班內特先生因為年輕時娶了身份上有些不般配的律師的女兒,不正是由於班內特太太曾經那張得天獨厚的漂亮臉蛋麼?所以即便這位夫人腦袋空空、一個人便能抵得上梅裡屯全部的鴨子,這對夫妻依然養育了五個女兒。

那麼對於女人而言呢?答案不言而喻。

從來都算不得美人的夏綠蒂有一顆格外細膩敏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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