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發瘋(2 / 2)
「可……好吧。」
弘暉點頭,自然也讓人包起來。
至於付賬,有他阿瑪呢!
一圈逛下來,弘暉賣了好幾樣,他自己選了船模,給他額娘買了水車,給子嫻選了八音盒。
給他阿瑪選了一套茶具……雖然都是花他阿瑪的錢,但這份心意還是得到了他阿瑪的肯定。
小家夥高興壞了。
一行人出了店鋪,年秋月提議去附近的酒樓用午膳。
「不去,爺要去四哥家用午膳!」
十四阿哥一臉的挑釁。
如果十三跟十四有沖突,四貝勒向著誰還真不一定。
可四貝勒與年秋月有沖突,四貝勒毫不猶豫的向著自己家兄弟。
「回貝勒府。」
至於年秋月,四貝勒讓十三將她送到她的丫環身邊去。
十三阿哥大概真是天生熱情的人,而且一點都不會多想,當真爽快的將人送走。
隻是等回來的時候,十三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
那個小丫頭又說什麼了?」
十四一看他這樣,立刻又一臉的不痛快。
「沒什麼。」
十三搖頭。
子嫻知道,年秋月很隱晦的安慰了十三阿哥一下,還說什麼「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什麼的。
子嫻完全想不出她為什麼要說這些,這不是安慰家裡有人逝世的話麼?
可沒聽說十三阿哥有什麼親人離世啊?
話說,如果真的沒有,那這話是不是有詛咒的意味?
反正,她覺得十三阿哥的臉色相當不好。
……
回到府裡,子嫻帶著八音盒回了琴悠苑。
「把盒子放到我臥室裡。」
子嫻讓將東西放好,便將人趕了出去。
八音盒壞了,其實隻是內部某個齒輪斷了。
大概是時間太久,腐鏽的太過厲害。
隻要接上一個就行!但是,大清朝沒有修理這種玩具的人。
對於玩得起八音盒的權貴來說,壞了就丟掉,大不了再買一個回來。
子嫻用靈力凝集出齒輪的一部份,代替斷掉的部分。
搖動手柄,到再搖不動時,放開,任它自行回復。
齒輪轉動中,小機關帶動一些小銀擊鍵,有規律的敲著幾個固定的銀鈴。
當音樂響起,子嫻的心便糾了起來。
鼻子發酸,眼睛發紅。
當一段音樂結束,她便徹底陷入記憶裡。
「……黎明遙不可及,黑暗永無止境,希望沒有方向,罪惡的惡魔啊,將人們的靈魂帶去何方……」
那是最後的悲歌,是死亡的曲調。
末世最後的歌者所唱,唱痛了所有人的心。
「……愛人的靈魂離去,親人的靈魂離去,如果我亦離去,可能到達希望的國度。
靈魂啊可能找到安息之鄉……」
「哈哈哈……」沒有的啊,死後的靈魂沒有安息之鄉。
她回到了過去,她得到了平靜安寧,卻看不到親人,看不到愛人,看不到希望。
再一次拔動八音盒,一回又一回。
那悲到聞者落淚的樂聲再次響起,一次又一次。
她跟著唱著,一遍又一遍。
直到淚流滿麵!
「格格?」
朱兒看著已經快到麵前的四貝勒,想著要提醒一下裡麵的格格。
「滾。」
好久沒有這麼殺氣騰騰的了,可這一刻,她卻有些控製不住。
如果此時有人靠近她,她會忍不住動手殺人。
末世,隻要殺,才能發泄那種絕望。
殺喪屍,殺一個少一個。
殺那些毫無道德底線的惡棍,人類的希望就是毀在他們的手上……這種人,死一個好一個。
四貝勒挑了下眉,推開門便走了進來。
子嫻此時不想控製自己,直接便攻擊了過去。
以手為刀,直接就劈向對方的頸。
四貝勒反應不可謂不快,猛退一步,伸手就來抓她的手。
子嫻如遊魚般滑開,抬腳就踢向他腹下某處。
這是最陰狠的打法,可對男人,殺傷力卻最大。
四貝勒又退,同時手為刀下劈,擋住她的腿。
「你瘋了?」
子嫻不接話,攻擊兩次都被擋住,讓她心裡更不痛快了。
整個人欺上前去,踢腳改為膝撞。
目標依舊是那陰險處。
四貝勒無可奈何,隻得再退。
隻是這一回,卻也是惱了。
在退時,同樣抬膝,與她直直的撞了正著。
讓四貝勒詭異的是,子嫻居然沒被他撞飛出去。
這說明,子嫻的力量應該跟他差不多大。
看著她臉上的淚,他皺了皺眉,心中一動,直接與子嫻直接打在一起。
她肘擊,他也肘還。
她踢他則以踢擋回。
每一次,都是直接硬抗硬。
他就不信,他的力量和體力會輸給一個小女子。
一刻鍾,兩刻鍾,三刻鍾。
屋子早已砸的一塌糊塗,子嫻終於顯了疲態。
事實上,如果沒有靈力,這身體根本不可能支撐這麼久。
而四貝勒其實也差不多了。
還好,子嫻終於在又一次撞擊之時,被撞飛了出去。
她的力氣用盡了。
「這又發的什麼瘋?
誰招惹你了?」
四貝勒在原地喘了兩下,才走到她身邊。
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沒事。」
子嫻發泄出來了,心情平靜了許多。
「爺這雙眼睛不是裝飾。」
子嫻嗬了一聲,「沒事,真的沒事。」
就算有事,你也解決不了。
「就是手癢,打一架就痛快了。」
「哼,你那是手癢麼?
你那是要殺了爺吧?」
她可是招招都是死招,怎麼陰險怎麼來,哪裡致死往哪裡招呼。
「沒辦法啊,習慣了。」
不想傾訴的,可卻忍不住想要吐露點什麼。
就像那首歌,明明一點都不想唱,不想聽,不想去想,可是控製不住。
「佟佳家是龍潭虎穴不成?」
四貝勒冷哼。
子嫻又嗬笑一聲,力氣恢復了些,那一身的殼也隨之重新建好。
那剛剛露出來的柔弱收斂的乾乾淨淨:「你不去招呼十三爺十四爺?
他們應該還沒走吧?」
四貝勒冷哼一聲:「是誰的錯。」
人卻起身。
掃了眼屋子裡,看到那唯一的八音盒。
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哼了一聲:「弘暉身邊是不是有老鼠?」
這才是他來的主要目的。
之前十三逗弘暉玩的時候,無意間說出來的。
事關他唯一的嫡子,他自然不能不上心。
可他的人並沒有發現什麼。
福晉那裡若是發現,更不可能放過。
那就是藏的太深,避過了他們所有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子嫻了。
「嗬!」
子嫻笑了一聲:「的確有,而且藏得很深。
可是,弘暉不是我兒子。」
本來說將弘暉給她教養的,結果一轉身就又將人接了回來。
她能接受他這個男主人的話在這家裡就是聖旨,朝令夕改沒有人會說什麼。
何況那是弘暉的親娘,是正妻,名正言順。
換成平時,她無所謂,反正不是她兒子。
但今天她不高興。
既然她不高興了,憑什麼要讓別人高興?
她又不欠他的!
「你……」四貝勒心中一惱,剛要怒叱,卻直直的對上那雙無情、堅定的眼睛,平時就算是笑,這雙眼睛也不曾有變化。
可此時卻已紅腫,充滿了悲傷。
心沒來由的一軟,語氣就軟了下來:「你想要什麼?
隻要不過份,爺都能應你。」
子嫻意外了一眯眯,隨即立刻抓住機會:「我要可以隨時出府。」
「不行。」
「那就算了,那隻老鼠要對付的可不隻是弘暉呢?」
「每個月可以出去三回,當天出去當天回。」
「一個月十回。」
「四回,不許再討價還價。
大不了爺將正院所有人全都打發了……」
子嫻一想也是,「福晉身邊的嬤嬤,總愛在頭上戴朵藍花的那個。」
「李嬤嬤?
當真是她?」
那是福晉的奶嬤嬤,是福晉最信任的人。
四貝勒眉頭皺得死死的,「讓人把屋子收拾了,這兩天,弘暉的膳食都在你這邊用。
你給爺老實點,別再出幺蛾子了!」
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到了外麵,又叱了院子裡的奴才一聲:「怎麼侍候的?
笨手笨腳的,打碎東西……整個院子都罰份例半年……」
子嫻突的一笑,這人居然會她找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