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在乎的(2 / 2)
他們根本無法徹底放下心防,尤其他們還處於不同的國家,甚至是敵對的勢力……而且,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想要做什麼。
畢竟,人活在當下,他們這一次的穿越已經付出了代價,那麼,這一輩子活完之後,會不會還有下一輩子?
那為什麼不在這輩子的時候,過得安穩一些,開心一些?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子嫻一樣,隻要實力上去,壽命就跟著漲的。
看布魯斯就知道了,他的異能升到十六級,活了一百多歲,結果還是會死。
而子嫻,如果她的壽命也隻是區區幾十年,她肯定也隻會圖個一時痛快!
但布魯斯做了許多事情,他將他的力量用在了傳教士身上。
給那些人做心理暗示,讓他們盡可能的行善。
讓他們做一些他需要他們做的事情。
經過末世,他依舊相信上帝。
看到他的那些記錄,子嫻也才知道,她之前發現的鍾表以及音樂盒也的確是他們初期時的手筆。
事實上,他們將一些小東西,送到了世界各地。
他們在找同伴。
在最初,他們甚至想要將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
他們都是這世界的異類,他們無法完全的融入這個世界?
他們完全無法在有人的時侯安然入睡。
哪怕是子嫻自己,她真正的睡眠時間,全都在空間裡進行。
至於在外麵……哪怕看起來睡得再沉,其實也是警覺的,隻要有人靠近,她立刻就會驚醒。
這是本能,十五年生死存亡間形成的本能。
想改都改不掉。
在記錄中,布魯斯開始並不是傳教士。
但是,他在新婚的時候,在與妻子親熱過後,因為睡得太沉,結果在妻子靠近時,本能的攻擊。
他的妻子死在他的手裡……以他的手段,並沒有為此而做牢。
卻讓他從此再不敢讓人近身!更不敢讓自己太累,失去控製自己的能力。
子嫻亦是,任何人靠近,她都是緊繃著的。
足足一個月,她沒有出過房門。
除了朱兒一天三回的送吃的,其他人全都不許靠近。
四貝勒好似忘記了琴悠苑一般,再不曾來過。
四福晉樂得看到這樣的情形,而弘暉也再不曾出現。
府裡其他人,本來有個張狂的李氏,李氏被打發到莊子上。
其他人更加的老實了!
轉眼到了七月,子嫻剛看完布魯斯的個人回憶錄。
朱兒提了一句,十三阿哥的母妃沒了。
子嫻愣了一下,便又丟開。
她反正是沒準備給這些阿哥們做什麼知心大姐。
隻是想了一筆,大概年秋月可以發揮她的作用了。
話說回來,布魯斯真是個體貼的人,在他留下來的書裡,還夾了幾本中國歷史。
其中有新加的幾頁,特別注明了清朝目前以及將來一段時間的重大事件。
上麵記載,四貝勒會成為下一任皇帝,在康熙六十一年即位。
子嫻算了算,四貝勒真是個悲劇。
他居然要熬那麼久才上位……好吧,更悲劇的是太子,熬了那麼久,居然沒能當上皇帝;十三阿哥會成為鐵帽子王……但可惜,這兩人都不長壽。
當然,還有接下來的,雍正皇帝後麵的乾隆,乃是四貝勒的四皇子弘歷。
不是弘暉,歷史上的弘暉是在康熙四十三年就死了,年僅八歲。
子嫻因此而陷入沉思,弘暉死的時候才八歲?
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結局。
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神識在隔了許久之後又掃了出去。
弘暉在四貝勒書房的偏間裡,他在看書。
小臉粉嫩嫩,紅乎乎的。
清亮的雙眼透著股機靈勁,一笑的時候,嘴角邊上甚至還有個酒窩,不甚明顯。
收回神識,還有五年,不著急。
子嫻懶懶的伸了個懶月要,將書收起,準備休息一會兒。
朱兒抓著時間,一臉憂愁的走了過來,對著子嫻,欲言又止。
子嫻都習慣了朱兒一有什麼想說便總是擺出這麼個模樣來。
「有話便說。」
朱兒皺著眉,臉上的憂愁卻不似作假:「格格,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子嫻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為什麼?」
「格格,您的小日子許久沒來了!女兒家的身體最是要緊,您得趁著年輕,好好的調理……」
子嫻怔愣,半晌才乾澀道:「我以前,可曾來過?」
朱兒詭異的看了她一眼,才小心道:「自然是來過的,還是在佟佳府裡……可,可似乎到了四貝勒府裡,就,就不曾再來過了。」
她突的叫了起來:「格格,您一定是著了小人的道,我們……」
子嫻突的閉了眼,抬手覆上自己的雙眼,隻覺全身的力氣都消失的乾淨。
「你先退下。」
朱兒雖然擔心,卻仍是依言退下。
待朱兒離開,子嫻才苦笑了一下。
果然,老天是公平的,用他們最想要的,換取重生的機會。
而她最想要的是希望,是子嗣。
可老天取走的偏偏是這個……她一直以為是她的年齡小,因為這個身體虧損太過厲害。
卻原來,是已經被老天取走了。
隻是,不甘心啊!
「朱兒,去跟福晉說一聲,我明天出門。」
……
朱兒提了這話,自然也是早就打聽好了。
子嫻出了府,便去了大夫那裡。
朱兒的額娘早早等在那裡,閒雜人等打發了,隻她一個人進去。
就這臉上還蒙著紗。
兩隻手都把過脈,大夫說了一大通別人聽不懂的話,結果卻跟子嫻所猜差不多。
是天絕!女子不來潮,男子不生精,偕為天絕。
朱兒怔愕不信,差一點就跟那大夫撕打起來,被子嫻叫住,付了診金,匆匆離去。
天絕,那卻是連治也沒辦法治的。
子嫻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卻又鬆了口氣。
如此,她卻是踏實了。
「格格,您千萬別信,那就是個庸醫。
滿口胡咧咧,您就應該讓奴婢砸了他的招牌。」
「怕知道的人不多麼?」
「格格,您可千萬別信。
您可是正經選過秀的,若是真有什麼,當初就能查出來……萬不可能到這會兒才……再者說了,您當初初見紅時,可是吃過紅雞蛋的……」
「好了,閉嘴吧。」
子嫻此時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
至少,比昨天要好的多。
不可能不在意,但就像布魯斯這個吃貨,他失去了味覺,每一天都味同嚼蠟,還不是一樣活了一百多歲?
她隻是不能生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原來想要好好調理身體的想法,或者可以變一變了。
畢竟,最想要的已經沒有了。
在四貝勒府裡,雖然安穩,但並不自由。
心中不由萌生退意。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年秋月都能說出,不願固守這四角天空,她又怎麼會甘於一室?
「也許,是時候了。」
「格格,是什麼時候了?」
此時還在馬車上,子嫻望著車外的行人,又微微閉目。
怎麼離開,也是個技術活。
需要好好謀劃才行!
首先,她不想離開之後,背上被通輯,被人到處抓拿的日子。
所以,她需要走得名正言順。
需要哪怕就是站在四貝勒麵前,他也不會為難她。
至於身份,她到是早有準備。
當初在別莊上,她天天往外跑,可不是真的天天去林子裡溜馬打獵的。
那段時間她自不會錯過,最重要的事情全都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