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另眼相看的(2 / 2)
她今天的態度太和善了,不過,到是真有一事得跟她說:「你那小廚房裡的管燒火的丫頭,最好打發了。」
福晉一變:「有問題?」
子嫻隻笑:「有沒有問題福晉自己琢磨,我隻將必要的告訴你。」
福晉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告辭。
不過半個時辰,那小丫頭就消失在貝勒府裡。
去了哪裡,還有沒有命在,全然不知。
子嫻便又恢復了每日裡躺著似醒非醒的日子了,花了幾天的功夫,用神識將這府裡的牛鬼蛇神全都抓了出來。
隻是就像她說的,除了弘暉身邊,以及對著她出手的。
其她的根本不管。
弘暉身邊問題果然不少,隻是,動手的人不敢下狠手,用得都是潛移默化的手段。
比如給弘暉紮辮子的發帶熏香有問題。
可這香味本就淡,聞個十年八年也不會顯出來。
但的確無形中在降低他的身體素質,再配合其他,弘暉的危險度可謂一般。
不得不說,古人的下毒的手段真的讓人匪夷所思。
發帶、鞋襪,全都是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
事實上,最可怕的不是這些手段。
最凶殘的是,那位姓張的格格身邊居然還藏著個高手。
這高手最大的愛好就是晚上換上夜行衣,滿府裡亂竄……
這位張格格就是德妃娘娘今年剛賞進來的,雖然不受寵,也偶爾吃點小虧,但卻過得相當舒服的。
聽說李氏所生的大格格最近很喜歡她……
子嫻的回歸,讓府裡固有的平衡再次打亂。
四貝勒對她的另眼相看,讓很多人將注意力都轉到她身上了。
這讓福晉和弘暉那邊壓力頓減。
而一些沉不住氣的,又或是自持實力夠高的人,也忍不住將手伸向她這裡來。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弘暉拎著個小兔子燈籠跑到她的院子裡來,兩眼紅通通的,一臉的委屈。
「這是怎麼了?」
子嫻當時正在燈下看書,看到小家夥不管不顧的直接沖進她的臥室,不由訝異。
「佟佳格格。」
小家夥燈籠也不要了,直接撲進她的懷裡。
子嫻拍了拍他的背,任小家夥大哭一通,好不容易停了哭音,這才抬起他的小下巴:「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弘暉今天進宮了。」
這個她知道,「恩。」
「皇瑪法讓我背書,弘暉背的好。」
今天宮裡有賞賜下來,她也知道。
「然後呢!」
「額娘說我做錯了。」
子嫻愕,錯了嗎?
大人希望他懂得藏拙,希望他明白什麼叫韜光養晦。
可他還是孩子呢,一個期待獎勵和贊賞的孩子。
子嫻將他抱到腿上,這才看到小家夥光著的小腳丫。
知這小家夥大概是偷跑過來的,也幸好,這會兒是夏天。
「你覺得你對還是錯?」
「弘暉不知道。」
說著又要哭了。
子嫻對於育兒並無經驗,不過,她有個最直接的辦法。
剛好發現府裡耗子有動靜了,便乾脆的抱著弘暉出了屋子。
輕輕一躍上了屋頂,用神識屏蔽掉別人的目光,悄然的跟在老鼠身後。
老鼠一身灰黑,悄沒聲息的進了弘暉房頂上,隻移了小半塊瓦,吹了口煙進去。
再轉身去了福晉的房頂,也是一樣的作為。
整個過程快速乾脆,顯見不是頭一回做這事了。
弘暉混身打顫,子嫻卻已抱著他跟著老鼠回到了那個張格格的院子。
院子裡早已歇了燈,裡麵卻依舊有人聲。
「嬤嬤,沒事吧?」
「格格放心。」
「這藥咱們下了快半年了,隻要再下滿半年,弘暉阿哥的身子骨就也毀了。
就是福晉也別想再有子嗣!」
「雖然這樣,但格格還是該想辦法攏住四爺的心才行,一旦弘暉阿哥不在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
可四爺根本連我這屋都不進。
哼,說起來,那個佟佳氏到是好手段,聽說當初她剛進府時,也是好久未能與四爺圓房。
如今卻是如此得四爺的眼……也是個不能留的。
嬤嬤,回頭替我送幅屏風過去,佟佳姐姐剛從外麵回來,想來會需要個擺件……」
「是,奴婢省得,就那幅黃梨木的如何?」
「嬤嬤好眼光,可惜,送福晉有些不夠。
便宜那個賤人了……哼!」
「奴婢記著呢。
格格休息吧,女人啊,睡得好顏色才好!」
「嬤嬤辛苦了,也早些歇著吧!」
裡麵終於歇了聲,子嫻抱著弘暉出來,又順便去了不遠的宋氏的屋子外麵。
宋氏是四爺院裡第一個女人,曾經生過女兒,可惜沒長成。
雖說在這府裡年紀是最大的,但二十多歲,也還是最好的年華。
此時的宋氏有些歇斯底裡,她正在虐掐她身邊的大丫環初晴。
「格格饒命啊!格格饒命啊!」
初晴哀叫著,聲音還不得不壓得低低的。
出了這院子,基本上都聽不到。
「讓你辦點事都辦不好,還有臉叫饒命?」
「格格,奴婢知錯了,奴婢一定為格格萬死不辭。
隻是,奴婢實在沒找到有生花的人家啊。
奴婢已經讓阿瑪訪著了,一旦訪著,一定立刻給格格送來。」
「哼,沒用的東西。」
宋氏猛的一腳踹了過去,到底停了手,「閉嘴,這些事你隻管做就行,不許再說一個字。」
「是,奴婢該死,奴婢這就掌嘴……」
子嫻抱著早已呆了了弘暉回院子,剛回到院子,就見一個人剛從她的水缸邊跑開。
那裡滿滿的一缸水,明天一天的吃喝都是從那裡取的。
弘暉本已發直的眼更直了,愣愣的轉頭看向子嫻。
好半晌才終於出了聲:「子嫻。」
子嫻伸手刮他的鼻子:「這會兒叫子嫻了?」
弘暉一下撲進她的懷裡,摟著她的脖子,使勁的蹭她。
子嫻抱著她回房,「有什麼感想?」
「家裡好危險。」
弘暉苦著小臉,認真想了半晌。
雖然他已開蒙,但更多的是背書,解書。
這樣的教學方法,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裡是你家裡,尚有這麼多危險,那外麵呢?」
弘暉臉一白:「更多。」
子嫻點頭:「你覺得,宋格格找天花做什麼?」
弘暉還不知道天花是什麼,於是子嫻給他解釋:「就是隻要接觸到,就一定會染上的病。
而一旦病了,生死便由天定,連禦醫也醫不好的。」
「是,是我?」
「那麼,她們為什麼都要對你下手?」
弘暉腦子快打結了,雖然最終都沒有想明白,卻也聯想到了最初的問題。
為什麼額娘說他錯了。
其中的道道雖然依舊不懂,但他相信,他額娘是為他好。
「我去跟額娘道歉。」
弘暉立刻鬆開子嫻的頸,人就要往下滑。
子嫻拍了拍他的小屁屁,「過河拆橋的壞小子。」
卻鬆開了他,放他離開。
至於弘暉會對福晉說什麼,說多少,後續如何處理,都不是她該關心的事。
她該關心的是,這隻從窗口飛進來的小鳥。
當初十四爺一語中的,這隻鳥果然成了信鳥!
從鳥腿上取下密信,上麵隻五個字:堤潰,四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