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就算是為我(2 / 2)
這天地會年年也不知道要填進去多少人,難怪他們自己人都叛了。
「已經到莊子門口了。」
子嫻默,這人是想搞突擊?
回到主屋,四貝勒已經到了。
下人都已經送上了茶水,看到她,手裡還端著茶,一手拿著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茶葉。
眼睛卻直直的看著她,好似把鎖般,牢牢的。
「四爺怎麼有空來?」
子嫻沖他笑了笑,也不行禮,直接就坐他對麵的椅子上。
「爺若不來,你是不是根本不會去看爺?」
四爺一看到她,就牙癢癢,恨不能咬上幾口。
他每次寫信來時,總要寫上十幾張紙。
她回信卻是十幾行字。
可恨可惱……可哪怕隻十幾行字,他亦欣喜如狂。
若是信來得晚些了,他便思之再三,憂之再四。
明知道他就在左近,她也不曾要去看他一眼。
不想明著,暗著也無妨啊?
結果她卻半點動靜也無。
「四爺忙正事,我去?
不妥。」
「爺的事不多。」
「四爺可累?
若是不累,不如在莊子上走走?」
她已經學會了不去問他有什麼事之類的客套話了。
因為他必定會回,沒事爺就不能來麼?
所以,他來或不來,都一樣。
來了便招呼吧!
有的時候,她覺得她不管在哪裡,對他來說大概都是後院。
他想起來的時候,就去臨幸一下。
區別隻在於,他到她這裡之後,不再提上床的事了。
有的時候打一架,有的時候說些事,有的時候,他會給她份名單,讓她替他去調查或是殺人。
有的時候,子嫻遇上問題,也會請他幫忙。
比如她買的那些人和莊子,如何管理,如何操縱……一些規矩,就是他幫著定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從男女關係,轉換成了上下級及合作者的關係。
但他有一條卻一直堅持著,那就是,她必須是他的格格。
或者說,他堅持著在名義上,她必須是他的。
哪怕他什麼便宜都占不到!
「好。」
四爺當然不會拒絕,這是宣誓主權的時候。
走出主屋,兩人並肩走在莊子裡的路上,路上鋪著蓋屋剩下的碎料,以及一些木屑。
等到冬天,再將燒剩的碳渣鋪上麵……陰雨天也就不會泥濘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莊子本來空盪盪的,沒什麼收入。
如今這些老人一人一個主意,到是嫌地方都小了。
人也不夠了呢!」
「那也是子嫻你敢用他們。」
「有什麼不敢的?
他們討了一輩子生活,自然有他們的智慧,幾十年還能堅持下來的東西,便是錯,也必有其道理。」
四貝勒若有所思的點頭:「說得好。」
兩人邊走邊聊,將整個別莊走了個遍。
這莊子考慮的完全就是實用性,關於美觀方麵卻是半點不講究。
四爺估扌莫著別莊裡的人能把他認全了,又無景可看,便回了主屋。
重新送上點心茶水,話題再換。
「弘暉也跟著來了,這些日子裡,他想你的很。
你當真不去看看他?」
「弘暉也來了麼?」
這種天氣,小孩子跟出來可挺辛苦!
「恩,出來一趟,長大不少。」
四貝勒頓了一下:「子嫻將他教得很好。」
「我沒教他什麼。」
四貝勒幽幽的看著她,若是她願意,便是做側福晉也是夠的。
其實,若是換在旁人家,她當福晉也是完全夠的。
隻是,她既進了他的府,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的。
「子嫻。」
四貝勒突的伸手抓住她的手:「給我一個機會可好?」
子嫻不解:「什麼?」
「我……」麵對著疑惑卻無情的眼,四貝勒倏的繃緊了唇。
話卻無法再問出來,反而心中一狠,手一拉,猛的將人拉進懷裡。
「爺馬上生辰了,子嫻是不是應該給爺準備份禮物?」
子嫻被摟了個滿懷,卻隻是沖天翻了個白眼。
這個人又發生神經了……想到他最多也就這樣,她也就不在意了。
隻是,又到他生日了嗎?
對於送禮一事,子嫻很是不滿。
後院的女人本來就沒有經濟來源,所得的不過是福晉每個月發的那點月例。
可這後院裡人多,今兒這個生日,明兒那個小壽的……每一個都要送禮……這禮還不能太輕。
還有,後院裡讓奴才們做點事還要打賞……結果,那點錢根本什麼都不夠。
子嫻不會沒錢,但對於送禮一事,她很討厭。
可禮尚往來這事,是中華民族幾千年流傳下來的規矩。
如果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就算有人提醒,反正他不在,她無視也可以。
可人就在她麵前,而且還這麼特特的提醒了。
她要是再無視,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我記著了。」
送禮麼,不過就是花錢的事。
她現在不缺錢!
「爺不要那些買來的東西。」
四貝勒順著竿就往上爬。
「收禮物的人沒有選擇的權利。」
子嫻推開那雙摟在她的月要上,現在有些不老實的雙。
他的手很修長,但手心都是繭,手背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傷。
「子嫻的雕刻,八弟和九弟他們都有,爺卻沒有。」
雖然現在那兩樣東西全都在皇阿瑪那可,可四貝勒毫不客氣的拿他的弟弟們來湊數。
子嫻嗤之以鼻,這個人向來很狡猾,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裝深情,裝冷酷,裝可憐……
「沒空。」
子嫻拍開他的手,離開他。
卻在離開的一瞬間又轉頭睜著他:「我有一個鼻煙壺,要麼?」
「要。」
子嫻看了他一眼,進屋拿了個盒子過來。
也不管時間對不對,直接推了過去。
那是個玉質的鼻煙壺,在內壁上雕著一幅百鳥朝鳳圖。
不論是他自己用,還是留來送人,都可以。
「子嫻的手藝果然驚人。」
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久久不願放下。
「子嫻可還有別的?」
「沒有。」
子嫻搖頭:「天色不早,四爺準備什麼時候回?
再晚,可就看不清路了。」
「爺今晚不走。」
四貝勒怒瞪著她。
「那我讓人準備晚膳,若是不合心意,四爺見諒。」
子嫻對此沒有任何異意。
她早就有了他要把她的地方當他後院的覺悟。
「對了,最近是不是有外國人剛從外國過來?」
「的確,白晉之前不是回了趟法國?
他帶來了不少人,之前一直在廣州那邊,最近有一部份到了京城。
怎麼,有問題?」
「你見過他們?」
「這次巡視永定河,也有幾個人跟著。
你若感興趣,不如跟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