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褒姒(2 / 2)
玉石的正麵是一隻栩栩如生的九尾狐,反麵刻著兩個貴族文字。借助燈火,霍胎仙輕輕念出聲:褒姒。
褒姒?
霍胎仙一愣,這名字未免有些太過於耳熟。
而且看這玉佩材質,可不是宋萬全一家能買得起的。
「那玉佩是三丫帶來的。這丫頭是我當年與小姐外出遊歷之時撿到的。」宋萬全壓低嗓子,一雙眼睛看著熟睡的褒姒,似乎生怕將沉睡中的少女驚醒。
霍胎仙聞言許久不語,懷抱著滿身灰塵的少女,竟然不由得呆愣在那裡。
是巧合嗎?
霍胎仙出神之時,旁邊劉氏已經捏住狗剩的耳朵:「以後可不許在你妹妹耳邊亂嚼舌根,否則老娘饒不了你。」
那邊狗剩連連祈饒,最後慌忙的逃出屋子,消失在了黑夜中。
「小弟與三妹的名字太土,以後長大成人未免有些不妥,爹可曾想過給他們起個名字?」霍胎仙回過神來,將玉佩放下,塞入了小丫頭的脖子內。
宋萬全一愣:「咱們貧賤人家,取個賤名好養活。等以後長大了,在取名字吧。」
霍胎仙聞言點點頭,心中無數思緒流轉:這個時代的大周,與自己前世記憶中的大周,倒有幾分相似。是巧合嗎?
又敘說了一會話,霍胎仙將小丫頭放下,然後回屋內睡覺。
隻是睡到半夜,卻被一陣輕微的啜涕聲吵醒,霍胎仙在黑夜中睜開眼睛,五鬼搬運圖感應虛空氣機,然後不由得一愣,推開門走出院子。
「狗剩子?他半夜哭什麼?」霍胎仙心中好奇,來到了狗剩子的門外,然後推開了屋門。
「誰?」哭聲停止,狗剩子機警的問了句。
「我。」霍胎仙點亮油燈,推門走入,卻是不由得一愣。
入目處是一片散亂的木柴,木柴的角落裡散落著一地乾草,而狗剩子正縮在乾草上哭啼。
狗剩子竟然睡在柴房裡!
三丫此時縮在甘草內,睡得倒是昏沉。
「你哭什麼?」
「我怕黑!」
「你……你怎麼睡在這裡?」霍胎仙下意識脫口而出。
柴房絕不是住人的地方。
「爹將妹妹的床給砍了給你做桌子,把我的床用廢料給補了,給你做新床。爹將我和妹妹的屋子給你騰出來,家中就這麼大的地方,我不睡柴房睡哪裡?」狗剩子的聲音裡滿是怨氣。
他終究隻是一個孩子!比霍胎仙還小了三歲的孩子。
霍胎仙站在那裡,提著油燈許久不語。
這一刻他的心中五味陳雜,猶若是翻江倒海般,卻又說不出話。
欲語還休!
「拿著油燈。」霍胎仙將油燈遞給狗剩子,然後將雜草中的三丫抱起:
「跟我來吧。」
轉身抱著三丫,向自家房子走去。
隻是走了兩步,跨過門檻時發現燈火沒有移動,才轉過身就見狗剩子坐在那裡沒有動靜。
「你怎麼不走?」
狗剩子悶頭坐在那裡:「那是你的房子,我不能去,爹會打我的。」
看著那張倔強的臉,霍胎仙沉默。
「你不走?」
「不走!」
霍胎仙等了一會,然後抱著小丫向屋子內走去:「油燈給你,點了油燈,你就不怕黑了。」
霍胎仙回到屋子,顧不得對方身上的泥土,將小丫放入被窩。
正準備睡覺,耳邊又傳來了狗剩子壓低的哭聲。
霍胎仙無奈,走出屋門,看著一片黑暗的柴房,狗剩子此時熄滅了油燈。
霍胎仙去而復返,又一次來到了柴房,看著那黑暗中的輪廓:
「你不是怕黑嗎?怎麼熄滅了油燈?」
「你今日吃的鹿肉,花了爹半年積蓄,咱們今年怕是點不起油燈了。」狗剩子一邊哭,一邊說:
「娘還要夜裡做活補貼家用,一直都不肯挑亮油燈,我……我舍不得……」
霍胎仙聞言一愣,如遭驚雷,呆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