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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戈在書房坐了一晚,直到天微微發亮才在沙發床上迷糊了過去。

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睡熟,蒙蒙矓矓間聽到一聲響動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意識到是關門的聲音後立刻沖出了書房,結果發現臥室門大開著,葉知謹已經不在了。

他想都沒想就追了出去,電梯從底層升上來再乘著他從最高層落下去耗費了很長時間,等他心急如焚地沖出電梯井,淩晨那部車麵對著他停在樓下,男人正接過葉知謹手中的行李箱往後備箱中放。

他口中都泛起了血腥味,直接沖過去一拳揮在男人臉上,男人被打個措手不及,下意識還了他一拳,兩人一句話沒說就扭打在一起,陳戈占著身高優勢略處於上風,當他把男人掀翻在地正準備再給他一拳時,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那聲音不大甚至是有些冷淡,叫他:「陳戈。」

他瞬間定在了原地,葉知謹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疲憊地問他:「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到底在做什麼……

陳戈坐在空盪盪的臥室中反復想著這個問題。

他看著葉知謹坐進車裡揚長而去,一個人站在樓下,穿著拖鞋,嘴角帶著血,臉上掛著熬夜的黑眼圈和新冒出的胡茬,覺得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他該是從容不迫遊刃有餘的,可是現在他像個莽夫像個流氓,用他最不屑的暴力來宣泄著感情。他被迷茫攪亂了理智,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直到葉知謹提醒他,他才發現對方一直站在那根他親手劃的界限旁,清醒透徹,是他越界了。

他早該想到的,從他對葉知謹提出假訂婚時就該想到他們早晚有一天會分開,隻是他想過一百種方式,可能是他們徹底厭膩了對方再假扮不了恩愛,可能是事情敗露被父母發現,也可能是他們各自找到了真愛,但他從沒有想過是像如今這樣尷尬的收場。

葉知謹帶來的東西不多,走時也沒有帶走什麼,他就像一隻從遠方飛來的候鳥,隻是暫時棲息在他的屋簷,隻是寒冬還沒有過去,他就提前飛走了,揮揮翅膀,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陳戈一周後才去找葉知謹,他在他們公司樓下等著,看到葉知謹走出來開口叫住了他。

葉知謹看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坐進了他的車裡。

兩人沉默地坐著,車內安靜得隻剩下空調送風口發出的徐徐風聲,許久陳戈取出一瓶酸奶遞給葉知謹,低聲說:「之前的事情,抱歉。」

葉知謹手指頓了頓,接過了酸奶。

他裹著一條深灰色的羊絨圍巾,尖尖的下巴埋在圍巾裡,顯得臉更小了。不知道是不是陳戈的錯覺,總覺得他瘦了一些。他看著他擰開瓶蓋小心翼翼呡了一口,心裡一陣一陣地悶痛。

「你……去哪兒?我送你。」陳戈看著他的側臉低聲說。

葉知謹把瓶蓋重新擰上,看了一眼窗外,就在陳戈以為他要拒絕時,他報了一座住宅區的名字。

陳戈知道那是他搬來與自己同住之前就在住的公寓,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無論葉知謹現在在與誰約會或交往,他仍是隻與自己親密地同居過。甚至在他來之前預想的撞上其他人來接葉知謹的畫麵也沒有出現,至少今晚葉知謹是不屬於任何人的,可惜的是也不屬於他。

有一絲慶幸,更多的是沮喪。

汽車在城市的車流中緩緩行駛,兩人一路無話。

直到在小區門口停下,葉知謹準備下車,陳戈看著他打開車門,忽然說:「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葉知謹聞言停下了推門的動作,他重新在座位上坐好,從手提包中翻出一串鑰匙放在了陳戈麵前。

陳戈認出那是自己公寓的鑰匙。

「上次走得匆忙忘記給你了。」他說。

「以後需要見阿姨可以聯係我,」他頓了頓,低聲道,「其餘的時間就不要聯係了。」

當天晚上陳戈洗漱時在杯架上發現了一塊圓形的小石頭,他拿起來湊近了端詳片刻,回憶起是他們在g市爬山時葉知謹撿到的,當時他隨手塞進了外套口袋,大概是家政阿姨清洗時拿出來放在了杯架上。

那塊石頭又小又圓,他想起葉知謹把石頭給他看時可愛的神情,想起他白生生的手心,那時候他離自己那麼近,隻要一伸手就能把他抱進懷裡。

他們也有過濃情蜜意的時光,可惜最後還是一拍兩散,像世界上無數分手的情侶一般漸行漸遠。遺憾的是他們甚至連分手都算不上,畢竟他們從頭到尾,從沒有做過一天情侶,如果不是剛好參加那場本來不該參加的同學聚會,怕是這輩子匆匆過去,也無所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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