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棋子與棄子(2 / 2)
「既然老爺心意已定,老奴這就去操辦。」
西寧侯點了點頭,「咱們西寧城官家的子弟中,沒有什麼拔尖的人選,那些扌莫不清底細的年輕人本侯也不放心,就從你弟子中再選擇一人吧。」
白若空一聽,趕緊抱拳施禮,「老奴定會嚴格教導世子他們,決不讓老爺失望。」
「峰兒是該好好教導,此次京都之行必定會凶險萬分,段琅那個山野之人倒可以起到另外的作用。」
白若空心中一怔,「老爺,您的意思是~必要之時,可以~舍去?」
「不錯,峰兒年輕氣盛,萬一做了出格的事不好收場,此人到是個很好的替死鬼。」西寧侯說著,眼神中閃爍著淩厲之光。
白若空心中不禁冒出一絲寒氣,西寧侯隱忍了這麼多年,看來,為了能讓世子繼續雄踞西寧,他可以不惜舍去任何人。甚至,包括他白若空。
西寧城段琅所居的侯府別院,周廣記讓段琅暫時拋開所有的雜務,開始專心修煉起來。周廣記告誡段琅這時候不宜聯係其他影者,萬一段琅暴露出去,很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周廣記現在的重點,就是督導段琅嚴加訓練。最起碼遇到高手有了自保的能力,方可出去展翅高飛。
段琅的身體素質遠遠超出周廣記的預想,特別是段琅那種出手狠辣的風格,連周廣記本人都自愧不如。周廣記沒有讓段琅修煉那些華麗的招式,對他來講,殺人不需要華麗。不過,周廣記把拿手的鬼影步伐傳給了段琅。
小院之中,段琅赤身裸背,肩上扛著兩個沉重的麻袋,腳下踩著看似淩亂的樹樁。隻要走錯一步,周廣記的鐵拐毫不猶豫的抽打在他的腿上。
「左七右三~淩虛後玄~,笨蛋,上步要虛~重來。」
在周廣記嚴厲的督導下,段琅一遍一遍練著步法。到了下午,兩把沉重的鑄鐵刀一左一右握在段琅手中。馬步紮穩,雙臂負重,麵對一米之外的人形靶樁,以最短的距離和最快的速度進行著擊殺訓練。
「劈砍刺各十次。開始!」周廣記說著向空中拋出一枚石子,當石子落地之時沒有完成就得重來。
段琅咬牙堅持著,這樣的訓練可不像在山林中。那時候他是本能的搏命,現在卻是被動的激發自己的潛能。
兩個多月下來,段琅在周廣記的督導下,加上十六年山林中的潛能積累,真正的起到了質的變化。古銅色的皮膚暴起一道道肌肉線條,加上臉上那道淡淡的疤痕,散發出一種野獸般的魅力。
這些日子裡,白若空與世子來看望了幾次。從監視人員嘴裡得知段琅都在苦練,白若空反而更加放心了。至少說明,段琅沒在西寧城暗中圖謀什麼。至於周廣記,每次來人之前大飛都會示警,白若空根本沒怎麼關注這個又老又殘的看門老頭。
段琅也問了下方妍的消息,根據白若空所說,方妍的證物引起了朝堂震動。不過,相國於禁權傾朝野,最終隻把相國夫人的一位族弟推出來擔了責任。而相國嶽丈一家,並沒遭受多大牽連。至於方妍的父母,雖說恢復了清白,卻沒有恢復原職,依然禁足在京都等候發落。
對於白若空的熱情和重視,正中周廣記的下懷。本來他還想施展計策讓段琅取得侯府信任,現在看來根本不必多此一舉。特別是世子邀請段琅幾個月後一同進京朝賀,周廣記示意段琅趕緊答應下來。能借助西寧侯府為踏板,正是周廣記求之不得的事情。
轉眼間段琅來到西寧半年之久,周廣記掐算著時日,應該快到了赴京朝賀的日子。周廣記告別段琅提前離開了西寧,他要去一趟鳳鸞山,有些事情段琅沒處理乾淨,他必須要替段琅抹平。否則,任何漏洞都會讓段琅在京城陷入險境。
西寧侯府內宅,西寧侯看著京都來的官文,他知道世子趙卓峰也該啟程了。白若空手裡也有份秘奏,看完上麵的秘奏,白若空臉色卻非常難看。
「老爺,看來相國大人已經做好了準備,老奴覺得~還是別讓世子冒這個風險了。萬一落入險境激怒陛下,這~!」
西寧侯趙立放下手中的官文,「咱們庇護了方家姑娘,我就猜到於禁這老兒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對峰兒也是一場很好的歷練。這一次你親自跟隨,務必保護好峰兒的安全。關鍵之時,可以動用在京的一切力量。」
「老爺,相國夫人失去了一個族弟,老奴擔心他們會跟咱們西寧侯府~不惜一拚。」白若空擔心的說道。
「哼!於禁還不敢冒然向皇族開戰。他隻會挑唆陛下,所以,隻要讓陛下息了怒,他於禁也無可奈何。明天召喚段琅來侯府,看樣子,也得給他加點籌碼了。」
白若空一怔,「老爺,您的意思是?」
西寧侯淡淡的一笑,「我要認他為義子,我西寧侯趙立的義子,這個身份足夠顯赫了吧。即便是陛下動怒,下旨斬殺西寧侯義子,也足以熄滅一切事端了。」
白若空一聽,不禁俯首贊嘆,「妙~真是一步妙棋。相國夫人失去一個族弟,老爺失去一個義子,想必陛下也會用此來平息於禁勢力的憤怒。表麵上看我西寧侯府失去顏麵,實乃未傷分毫。看來,老爺幫方姑娘之時,已經想到了這步妙棋。」
「嗬嗬,去辦吧,明日把儀式搞的隆重一些。」
「諾,老奴這就去通知段琅,想必他~今晚會高興的睡不著覺。」
白若空說完,兩個老家夥四目相對,露出陰險的笑容。段琅還不知道,京都已經布下了凶險陷阱,而西寧侯府卻主動上鈎。至於他段琅,卻成了兩大勢力鬥爭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