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國子監祭酒(2 / 2)
就算周缺德這會說自己能把一片樹葉賣出黃金的價格,他們說不定都能信。
而在談論周缺德時。
他們也不會忽略了,周缺德是在給誰賺錢?
「皇帝即國家,老夫認為既然皇帝私庫中有錢,就應該反哺一下國庫。」
「之前那兩千多萬兩白銀,如今可已經快用完了!」
這話意有所指。
但卻沒幾個人回應,有幾個回應的還是譏諷。
「毛大人這話意思,是準備上書請皇帝開私庫,準備從皇帝手中掏銀子?」
「怎麼?毛大人想學孔祭酒還是馮尚書啊?」
「就怕毛大人兩個都學不好,死諫不敢死,大餅不會畫!」
毛大人被擠兌得臉色通紅。
「我……」
「毛大人別我我我了,你當這昏君是先帝,心有黎民百姓啊?他隻會顧著自己享樂,偏偏還遇到這麼個會賺錢的周缺德。」
「真是老天爺不長眼啊!」
就在文武百官日常罵昏君時。
朱佑德來到了前太傅何光義的府中。
去年運銀大案後升任禮部右侍郎的何青峰,帶著老父親何光義,在門口恭敬跪迎。
「老朽參見陛下!」
「你這老家夥,精神頭還挺足。今日怎麼如此恭敬,不罵朕佑德小兒了?」
"陛下,您之聖明,老朽已偶然得知。」
何光義請朱佑德進府後坐在大堂上首,一言一行都畢恭畢敬。
一五一十說了他曾經在周府後門的見聞,以及此後他一直分析皇帝行為深意的種種結論。
「原來如此。可是朕近日已經三天沒上朝,這也叫聖明?」
何光義沒想到皇帝還給他挑刺。
但依舊肯定道。
「瑕不掩瑜。」
「何太傅,你這樣子拍朕馬屁,對比印象中你死諫的模樣,朕還挺不適應的。」朱佑德調侃道。
「行了,說正事。」
王忠厚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何光義。
一字一句看完。
「騎射、兵書、算術,陛下給國子監學生增設這些學習科目,是想培養將領?」
「將領需得實戰,這些培養出來,頂多算預備小隊長。」
朱佑德從來不信紙上談兵。
「請恕老朽潑陛下冷水,雖然老臣也曾多次上書勸先帝重視武將。但大梁向來重文輕武,早已積弊難返。
若增設這些偏武的科目,恐怕大臣跟士子們都不會答應。」
「若陛下強推,陽奉陰違還是好的,就怕士子們叩宮]鬧出大事。」
「所以朕來找何太傅。」
「論血性,論認可度,論德高望重,論對大梁之忠心,你是國子監祭酒最好的選擇。若由你來增設這些科目,反對聲必然大減,也不會有陽奉陰違之事發生。」
「有國子監領頭,其它書院必然會跟風,朕希望何太傅能幫朕扭轉大梁輕武的風氣!」
何光義雖然隱有猜測,但沒想到皇帝如此直白。
站在原地沉默。
許久後,何光義對皇帝跪下。
「臣謝陛下看重,願意一試!」
「騎射其實本就是君子六藝,算不上新增。可以同時增設其它隱學,如農學、縱橫學,將兵學混入其中。算術更簡單,做官都需要學,其實這個反對聲會最小。」
朱佑德聽著嘖嘖感嘆。
「朕果然沒找錯人,薑還是老的辣啊!」
「兩日內就會有聖旨任命你為國子監祭酒,等國子監搬遷完畢,你就去南郊上任。」
「臣遵旨。」
下午,一份皇帝批條連帶一堆奏折,從司禮監送到了內閣。
張首輔看完。
隻覺跟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