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解除禁製(1 / 2)
王宮外。
凰斫終於等到西淩出來。
他去找凰顏。而這次進宮的都是各家族長老,凰家族目前沒有長老,那些老頑固又不肯讓凰顏加入,若他此刻貿然前往,以樞蘿的縝密,定能猜到他的用意。
被派去凰家族監視的暗營異類,他卻去求情,無論怎樣想,這都不是樞蘿想看到的局麵。
凰斫沒別的法子,隻能自己到王宮外等。
西淩一向是能忍耐的,卻連他都看出她在強撐。
「樞蘿做了什麼?!」凰斫幾步上前,扶住了腳步虛浮的西淩。
西淩順勢握住他的小臂,「回去。」
凰斫察覺到她細微的顫抖,彎身將西淩橫抱起來,在一眾王宮守門侍衛詫異的目光中,瞬移而去。
到了他的院子,凰斫甚至沒看一眼等在一旁的凰顏,直接踹開房門,抱著西淩進屋,將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禁製。」
不等凰斫開口問,西淩已開口告知。
凰斫狠狠皺起眉來。
他們每個人被帶回魅族前,因靈力強大卻缺乏實戰經驗,都會被魅族趁他們不備,將壓製靈力的禁製打到身體裡。體內一旦有了這種禁製,不論多麼強大的靈力,隻要施術者發動禁製,都一分靈力也使不出來。不僅如此,若施術者想借此懲罰,會讓異類每一寸骨頭都疼痛無比,絕對不會再對魅族產生一絲威脅。
禁製的效果與施術者的靈力相關。
各家族的禁製都是長老凝成的,他那時反抗的太過厲害,那普通的禁製竟沒能完全壓製住他,那些人才請了凰閔親來。
他的禁製是凰閔的靈力結成,因凰閔死去,這個禁製才失去效果。
除了在村子裡製住他那一次,凰閔再沒有對他使用過禁製。然而那種細密錐心的疼痛、仿佛要將人的骨肉一分分割離,雖隻經歷過一次,也足夠他銘記終生了。
而重傷未愈的西淩,正在經歷這種淩遲般的疼痛。
她竟還能撐著,自己從王宮裡走出來。
凰斫起身要走,卻被西淩拉住了衣袖,「去哪裡。」
「找樞蘿。」
西淩將他拉回來,語氣平淡,「沒用的。」
凰斫眼眶發紅,「她一直這麼對你?」
西淩抬手,指尖撫上凰斫泛紅的眼尾,淡漠的眸子裡滑過一絲疑惑,「你在難過。」
凰斫怔住了。
西淩的手指這兩日才拆了裹傷的布條,因傷口結痂,她的指尖沒有一般女子的柔軟,按在他的眼角上,甚至會讓皮膚有一絲不適的刺痛。
明知西淩不過在單純的好奇,卻仍不可壓製的凝出了淚意。
「為何。」
凰斫抬手,小心地將西淩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又將她滿是血痂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耐心解釋,「我在擔憂你。」
淚水沾濕指尖,燙的西淩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有人因她而難過。
第一次是妖,在紫硯的書閣裡,她們第二次相見,那時候她一點都不明白,為何她要哭。
可是這一次,她隱約察覺到了凰斫心底的痛楚。
隻是,為何?
他說他們從前認識。
認識了,就會為她擔憂難過?
聚生和藤也認識她,他們從不會因她難過。
琥珀色眸子裡疑惑的神色更加濃重了,「為何擔憂?」
凰斫不忍再講下去,「日後你會知曉的,現下告知你,我怕你會觸動那封印記憶的禁製。」
西淩一向缺乏好奇心,凰斫不肯多講,她也就不再深究。
「我去擰條臉巾,你擦擦汗。」
西淩沒有反對。
凰斫起身去取溫水。
等他回來的時候,西淩脊背抵著牆,雙手攥著被角,冷汗一層又一層的覆在額上,而那雙眸子裡,卻仍是平靜的,仿佛正在忍受疼痛的不是她。
凰斫默然坐到床頭,一遍遍替她擦掉汗水,除了眼睜睜看著她忍耐,竟一點法子都沒有。
在那種疼痛之下,西淩根本不可能睡著,凰斫便陪著她,一直熬到第二天早晨。
「你得吃點東西。」凰斫倚著床頭,看著沙漏,啞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