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反擊(1 / 2)
西淩麵無表情的用長戟將男人的槍挑開,血珠隨著西淩的動作從長戟的尖飛揚出去,在月光下折射著緋色的光芒,落入塵土中。
男人慘白著臉,眼神中終於露出完全的恐懼來,「不要殺我……」
西淩提著長戟,停在男人咽喉上。
男人驚恐地看著西淩漠然的目光,雙腿都發起抖來,「別殺我,求求你……」
西淩的長戟,刺進去了一分。
男人更加一動不敢動,「求求你,我也是被迫的,別殺我。當年我也不願去暗營訓練你們啊!」
「死人才不會有任何威脅。」西淩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說了一句話。
男人的眼睛猛然睜大了。
——這是他對那些瑟瑟發抖的孩子說的話。
那些從人界抓回來的孩子,被灌下了樞家族特製的藥,下了禁製,洗掉了所有的記憶。
在茫然驚恐的氣氛中,隻有一個孩子,雖然也失去了記憶,卻沒有同其他孩子抱在一起,而是自己坐在角落裡。
當時也並未覺得有多奇怪。
餓了一天後,他們被命令著互相殘殺,活下來的人才能得到食物。
被飢餓折磨的孩子們立刻互相廝打起來,她也隻是站在角落裡定定地看著,並沒有參與。
留在牢房裡的孩子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一個健壯的男孩和瘦小的樞西淩。
她雖不忍,卻依然要了他的命。
沒有小孩子之間毫無章法的扭打和掙紮,亦沒有使用靈力,一招斃命。
從那以後,她在訓練者中漸漸有了名氣,分配給她的,也不再是剛抓回來沒有戰鬥力的孩子,但不論對手多強大,她總能用最直接的方式,絲毫不拖泥帶水的結束戰鬥。
來暗營三年,就修煉出自己的武器——一柄巨大而華麗的長戟。那是暗營歷史上,都不曾有過的奇跡。
他們這些訓練者已經無法成為她的對手了。
因為太過優秀,她成為了角鬥場中年紀最小的角鬥士,也是維持勝利最久的角鬥士。
在她之後的許多年時光中,再沒有一個人,能創造出那樣讓人驚嘆的戰績。
暗營中,再也沒有那讓人眩暈的打鬥方式。
她被他們訓練成為了最優秀的武器,卻從未想過,會被她割傷。而她,會在許多年後刺回來。
——比從前,更加鋒銳冷酷。
「我殺你,不是因為那些過往,而是因為,你我如今對立。」
男人看著西淩沒有一絲瑕疵的淡漠表情,竟覺得有些懷念,「你就不恨麼。」
西淩的眸子緩緩眨了一下,「我不需要多餘的感情。」
——你不需要感情,那些隻會影響你對戰鬥的判斷。
曾經,他們這樣教導她。
而今,這教導的結果卻要由他們自己承受。
「殺了我吧。」男人不再求饒,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早在遇見她的那一刻,他就該做好赴死的覺悟。
他們親手教導出了這樣完美的武器,他們最了解她的個性,卻還在期待她對敵人產生憐憫?
「嗤」的一聲輕響,長戟刺穿了男人的咽喉。
西淩動作利落地抽出長戟,甚至都沒有再看一眼委頓的男人,跳上高牆。
王宮各處仿佛綻開了禮花一般。
桃花的柔和粉色光芒。
淺薇焰的碧色靈力爆發之後,輕易便毀了一片恢弘的建築。
伽南的金色直沖雲霄。
即便在魅族的黑暗中,依然能看清兩股黑色仿佛靈活的巨蛇一般,直沖王宮正殿。
半空中,檸盼一次召喚出五條巨龍,盤旋著觀望下方的戰鬥。
屬於凰斫的藍色甚至比翊銘和睚眥更快的,已經到達了正殿前。
西淩的身影倏然消失。
正殿前,紫硯看了眼突然出現在身側的西淩,「殺生了?」
「一個而已。」
「三百左右吧。」伽南和天樞隨後出現,寬大的黑袍隱去了金色的琴。
「不知道貓吃了多少。」翊銘從大片的黑色中走出來。
「沿路倒是遇到不少人,不過都沒有交手。」
伽南斜了凰斫一眼,「那是不能叫做交手,你不過是在屠殺吧。」
「擋路了。」凰斫回答的一派淡然。
紫硯看著緊閉的殿門,「樞蘿,你還不出來,是等我們拆房子麼。」
她話音未落,西淩的長戟已經橫掃出去,駭人的靈力自長戟激射而出,仿佛一片薄而鋒銳的刀片掠過,整個正殿轟然倒塌!
妖無比贊賞。
樞蘿的身影出現在一片廢墟之上。
她虛坐在空中,寬大華服無風自舞。
冷漠而高貴的眸子看著眼前的幾人,「比我想象的要快呢,你們。」
紫硯嘴角綻放出一抹鋒銳的笑意,「你早已無法預料我們的行動。」
樞蘿也笑了,笑意低冷,「不過在我的縱容下殘喘,居然也敢如此張狂。」
「你為何縱容,我們都心知肚明。」紫硯食指撫上手腕,手腕處立刻出現了一片小小的白色花瓣,「天帝不會回來了,你死心吧。」
西淩如一道利箭沖了出去,翊銘和睚眥在她一左一右化為黑色的光芒,三人同時沖向樞蘿!
樞蘿眼神一緊,然而已經晚了。
翊銘和睚眥已然融掉了她周身的結界,西淩趁此機會來到她眼前。
樞蘿側身去躲西淩的長戟,卻不想西淩並沒有減速,仍舊以極快的瞬移沖向她,同時右手一橫,長戟瞬間消失,而西淩的左手握拳,砸在了樞蘿臉上!
饒是樞蘿,也被打得一個趔趄,後退了十數丈才穩住身形。
「放肆!」一直冷眼旁觀、高高在上的天後,終於動了怒。
「你的真身,為何會在魅族。」西淩漫不經心的甩著左手,笑容冰冷。
樞蘿擦了擦嘴角的血,「樞蘭,你還在等什麼?」
樞蘭、搖光和緣末,出現在樞蘿身後。
「怎樣,許多年之後,你是否積攢了足夠的勇氣向他出劍,紫硯?」
「沒有。」紫硯回答的乾脆。
「哦?」樞蘿意味深長的看著紫硯,「連與他對峙的勇氣都沒有,你回來做什麼?」
「因為,」紫硯突然鬆開了按在手腕上的手指,「我已經安排好人與他對戰。」
還不待樞蘿去理解紫硯話裡的意思,後背一陣刺痛,樞蘿震驚的回頭,隻見緣末手中拿著一柄小巧的匕首,上麵染上的紅色——是她的血!
而餘光所及之處,樞蘭整個人都被搖光的玄冰凍住了。
同時,靈力凝成的雪白絲綢充斥了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