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失手了(2 / 2)
柴令武輕笑:「可能是老天也不想讓她死吧,事後羌醫一檢查,那一刀雖然紮了個透亮,卻完美地避開了五髒,就是損失了血液,養了幾天就沒事了。」
監生們紛紛為這幸運的婆姨祝福。
一名略瘦的監生站了出來:「這一切不過是師兄自話自說,不知道師兄可敢與師弟一較高下,以證武功?」
祭酒、司業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這是在找事嗎?
朝廷認可、兵部認可、天下認可的戰績,你區區監生就敢信口雌黃?
歐陽詢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侯君集家的後生嘛,不服氣也正常。」
柴令武翻手從旁邊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沒開鋒的橫刀:「既然如此,侯德夫師弟,便來練一練。先說好了,師兄這是戰場上的招數,容易傷到人,且小心。」
侯德夫同樣取下一柄沒開鋒的橫刀,揮刀斬向柴令武,即便是國子監的武學博士看了也暗暗點頭。
柴令武橫刀斜格,腳下一轉,身子前傾,肩頭如鐵樁一般撞到侯德夫月匈口,讓他「蹬蹬」退後幾步,月匈口一陣發悶。
這還是柴令武收了力,否則,侯德夫可能會斷肋骨。
學院派的武藝,再好也隻是個架子,沒經過鮮血的澆灌,是不可能變得有血有肉的。
侯德夫真實的功底,加上家傳的武藝,其實也能與柴令武鬥一下,奈何沒有實戰經驗,還追求起美感來了。
如果美感當成藝術來追求,那是絕對沒錯的,可上戰場,嘿嘿……
柴令武的一撞瞬間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
司業唇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祭酒直截了當地下了定論:「不自量力。」
說到底,在外頭扌莫爬滾打、髒活乾盡的侯君集,雖然還是教侯德夫武藝,卻不願再讓兒子真正直麵生死,更不願意讓他接觸到骯髒的是非中。
一句話,當阿耶的一身汙泥,自然希望子女一身白蓮花。
保護得太好的侯德夫可不知道,即便他今天不沖動上場,柴令武也會點他上場。
欺淩小師弟的惡霸角色什麼的,柴令武最喜歡了。
侯德夫,別無選擇。
虎吼著一個弓步,侯德夫橫刀狂掃,卻被柴令武順勢盪開,一大腳丫子踹在屁股上,褲子上留下一個大腳印,還是中分的。
監生們笑成一團。
就你侯德夫這半桶水,也配質疑柴少府、柴師兄?
侯德夫的麵色脹得發紫。
之所以針對柴令武發難,是因為偶然聽阿耶提起,他一手操控了米川縣大捷,偏偏柴令武極為不服。
孝順兒子侯德夫記住了這句話。
所以,特地在柴令武出場的高光時刻,給他添堵,讓他丟臉。
侯德夫卻錯誤地估計了雙方的武力對比,柴令武技巧使用嫻熟,根本不用硬拚啊!
「躲躲閃閃算什麼本事?有種硬拚!」
侯德夫憤怒地咆哮。
柴令武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如你所願!」
兩記軌跡幾乎一模一樣的斜斬撞到了一起,侯德夫的橫刀理所當然地脫手,柴令武的橫刀挾風雷之勢斬向侯德夫的麵容,臨了手腕一翻,斬變成了拍,刀麵拍在侯德夫臉上,留下通紅的印跡。
柴令武收了力的。
其實,柴令武可以控製著不拍下去的,偏偏意難平。
侯德夫張嘴,一口血水噴了出來。
倒不是內傷,隻是被拍得牙齦出血而已。
傷不重,顏麵損失極重。
無師自通地,以君子自居的侯德夫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國子監的醫者立刻跟上,把脈之後,麵容古怪地讓監生將他抬走。
柴令武收刀,插回兵器架上,羞赧一笑:「哎呀,對不住侯德夫師弟了,失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