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翻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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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翻臉

那麼熟悉的一個聲音,低沉清潤,仿佛雨滴敲打在芭蕉葉上,清脆悅耳。這是蘇煙倪聽了十多年的聲音,是一直藏在她心裡的聲音,她甚至在夢中都惦記著這個聲音。她不會忘,更不可能忘。不論何時何地,她都能夠清晰準確地辨認出。

是晉王殿下!居然會是晉王殿下!

她怎麼都不敢相信晉王殿下竟然會在這裡。

蘇煙倪隻覺得身心猛然一震,倏然轉身,隻見年輕的男人不緊不慢地從屏風後麵走出來,身形頎長挺拔,如鬆如柏。

男人麵容沉寂,眉眼清冷,深沉如冰,仿佛藏著無盡的冰雪。

她自小便認識他,他看她的眼神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冰冷無波,毫無溫度的。這雙眉眼不曾有過一刻的溫柔。看似平易近人,禮貌周到,實則疏離異常,近乎冷漠。

她一直以為是他生性如此,天生涼薄,不願與人親近。卻沒想到他並非不懂溫柔,他的溫柔隻是不屬於她。這個男人全部的溫柔都隻展現給一個人,從頭至尾都隻是葉世歆一個人。

他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跟著葉世歆和林靜言。

三人一前一後相繼從屏風後麵走出來。

這扇屏風蘇煙倪從進門的那刻就已經注意到了,水墨山水,淡雅清明,沒有任何出彩之處。所以她匆匆瞥了它一眼便迅速移開了目光,從未留心。她壓根兒就沒想到這屏風後頭竟然還站著人。

親眼目睹這三個人從屏風後頭走出來,又慢慢走到自己麵前,蘇煙倪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不能動彈。全身上下的氣血開始往滿門上沖,臉色復雜多變。

她怎麼還不明白這是晉王殿下精心為她設的局。

特意命白鬆露將庚帖送到侯府,交到她手上,邀請她來七裡居赴宴。原來隻是請君入甕,關門打狗。

嗬嗬!是她大意了!她竟然會真的相信他會宴請自己。她竟然會幻想他們之間會發生點什麼。她真是太傻了,想的太天真了。她一向自詡聰慧,居然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林靜言臉色鐵青,死死握住一雙拳頭,怒不可遏。

葉世歆拉住她袖子,壓低嗓音提醒她:「先聽聽她會說些什麼。」

葉世歆拉著林靜言坐到桌邊。並對白鬆露說:「鬆露,人都到齊了,可以上菜了。」

白鬆露領命:「喏,奴才這就叫人上菜。」

這位晉王妃似乎沒受到任何影響,該乾嘛乾嘛,心理素質好得不得了。她好像完全是來吃飯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

林靜言也做不到像葉世歆這樣。她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簡直怒不可遏。她從來想不到平日裡對她百依百順,笑臉相迎的蘇姐姐背地裡竟然會是這麼一副麵孔。這個女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慣會演戲,完全騙過了她。她就像個傻子一樣對她信任至極,對她貪心掏肺,平日裡隻要一有什麼好東西就想著她,眼巴巴給她送過去。可在人家眼裡她不過就是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糊弄的蠢貨,是個笑話,是攀附利用的對象。

如果不是葉世歆攔著,她真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給這個女人幾巴掌。她這張善於演戲的嘴臉簡直讓人作嘔。

晉王殿下繞過蘇煙倪,眼神不曾在她身上做任何停留。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會汙了他的眼睛。

男人徑自往椅子上坐下,聲線清淡冷凝,「本王特意命人備了這七裡香,郡主不喝一杯就走豈不可惜了?」

蘇煙倪使勁兒拽緊手上的娟帕,音色沉冷,「既然殿下並非誠信相邀,今日這酒不喝也罷。」

「郡主此言差矣。」男人莞爾一笑,笑容涼薄寡淡,皆是諷刺,「本王親自差人將庚帖送到貴府,送到郡主你的手上,禮數皆到,豈非誠心相邀?」

女人冷冷一笑,「那真是難為了殿下,竟這般煞費苦心請我過來。」

「本王宴請自是本王的禮數,至於郡主來不來那可都是郡主自己的選擇。本王可不曾派人將郡主給綁來這七裡居。」

男人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悠悠地往酒杯裡倒酒,一線水柱細長而清澈。簌簌酒水聲映襯著他特有的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清晰異常。

蘇煙倪:「……」

這話說得輕飄飄,無關痛癢,卻仿佛一記記悶棍不間斷地敲打在蘇煙倪的心上。讓她氣憤不已,更覺得心痛難耐。

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不痛不癢的話來,他明明知道他出麵邀請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就前來赴宴,而且會滿心歡喜。他就是算準了她的心思,他才會這般肆無忌憚地布置這個局,看著她毫無防備地往裡頭跳。

母親常說男人無情,對於不愛的女人更是無情,根本不會心慈手軟。她今日算是真切地體會到了。

切膚之痛莫過於此。

因為不愛就可以放肆算計,不計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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