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泄露(1 / 2)
(071)泄露
將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第二日一大早晉王殿下一行人便出發了。
已是十一月初,京城的天氣本就冷得早,眼下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單薄的秋裳已然不頂用。路上的行人早已裹上了厚重的冬裝。
此去隴西,估計要待上一兩個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葉世歆的行禮帶得有些多。如若不是她攔著,畫眠那丫頭估計要把半個晉王府都帶走。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日光明晃晃地掛在頭頂,滿城明媚。
馬車駛到城門口時,葉世歆竟看到長公主殿下坐於馬上,一身清爽乾練的白色戎裝,英姿颯爽。
她身側站著徐成靖,一身黑色戎裝,同樣精神乾練。
見到晉王府的馬車,林靜言忙從馬上跳下來,扯著嗓子大聲說:「你們的動作也未免太慢了點,本公主都等了近半個時辰了。」
徐成靖笑著說:「我都說了他們沒那麼快來,你偏不信,一大早就眼巴巴趕過來等著。」
林木森撩開車簾子,「靜言是女孩子,還是坐車吧。」
林靜言撇撇嘴,「我才不要坐車,我喜歡騎馬。」
葉世歆笑了笑,「殿下就隨公主喜歡吧,有這麼多人護著,倒也不至於會出事。」
聽她這麼說,晉王殿下也就不堅持了。
穆遲和徐成靖等人騎馬,林木森夫婦坐車。倒是故意給這兩人騰地方似的,給他們留足了空間。
「殿下怎麼想到把公主也帶上了?」
林木森說:「靜言這丫頭自小生活在皇宮,錦衣玉食,從不懂人間疾苦。這次將她帶到隴西,也好讓她長長見識,改改她往日奢靡揮霍的性子。大林的天下來之不易,是無數先輩拚盡性命才換來的。若是沒有他們,又怎會有皇室中人如今瀟灑肆意的好生活。」
「殿下有這番心思也是難得了,蕭貴妃娘娘想必應該無比欣慰了。」
「靜言與我雖說不是一母同胞,但我卻一直將她當做親妹妹看待。這天下任何一個做兄長的都希望自己的妹妹能變得更好。」
「雖然長公主心思單純,不懂算計,可她也並非是非善惡不分,她還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殿下的這番苦心她會明白的。」
晉王殿下看著葉世歆這身女裝,即便不曾精心打扮,可越是素淨就越是顯得返璞歸真,清麗脫俗,惹人目光。她的這張臉是天生的,再配上這管低柔婉轉的嗓音,怕是這天下再也無第二個女子能夠與之相聘美。
這等姿色到了隴西那偏僻荒蕪之地怕是會招惹麻煩。
林木森對葉世歆說:「等到了下榻的客棧,你便換身衣裳,穿男兒裝方便行事。」
她點點頭,「全聽殿下安排。」
她懂晉王殿下的顧慮,從小到大她的這張臉為自己帶來了不少麻煩。所以師父才會要求她一直佩戴麵紗的。
一個女子生得太美,這本身沒錯。也卻往往架不住旁的男人動歪心思。
從京城到隴西走陸路,馬不停蹄最快也得七個日夜。
為了盡早到達隴西,他們一路上都在趕路。
第三日晚上他們歇在隨州。
隨州,江南水鄉,吳儂軟語,風景自然是極好的。
隨州是隨家祖籍,自古就是有名的才子之鄉,出了很多文人墨客和朝廷大官。
很小的時候葉世歆跟隨師父在外行醫,曾到過一次隨州。
隻是那時年紀小,也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世。隻覺得江南的姑娘真好看,個個小家碧玉,溫柔可人。也全然不懂師父眼中的失落和愁緒從何而來。
如今再回首她才明白師父當時定是睹物思人了。想當年隨家何等風光,隨廣源官拜大司馬,又娶了太後最寵愛的乾女兒,隨家人一度是隨州百姓的驕傲。
然而世事無常,曾經風光無限的隨家,一朝破敗,如今已然是無人問津。
找到下榻的客棧,長公主等人興致高,相約一同出去喝酒。
這幾人行程低調,一路光顧著趕路,好不容易有得放鬆,大家夥誰都不願錯過。
葉世歆不想去。因為心裡藏著事兒,興致缺缺,加之舟車勞頓,她也確實是乏了,隻想窩在客棧休息。
可林靜言哪裡會放過她。說什麼都得把她拖去。
一行人去了一家在船上的的歌舞坊名叫花蕪院。據說是這一帶最大的歌舞坊,裡頭的姑娘環肥燕瘦,個個能歌善舞。據說絲毫不亞於京城鼎鼎有名的醉紅樓。
這歌舞坊安在遊船上,有好幾條大型遊船連在一起,規模龐大。這些船停泊在河麵之上,燈火通明,夜夜笙歌,是很多男人的溫柔鄉。
世人常言:入隨州若是不逛花蕪院,那便不算真的來了隨州。
這些人錦衣華服,出手闊綽。樓裡的老鴇很有眼力勁兒,自然不敢怠慢,好酒好菜招待著,美女貼身作陪。
他們都是懂分寸之人,倒也不至於會亂來。橫豎不過就是聽聽小曲兒,喝喝小酒,放鬆放鬆。
「歆兒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瞧葉世歆臉色不佳,林木森麵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