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剛伏魔(6.0k)(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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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麵錦煙霞施以奇法接引帶走雙尊,驚覺不對的荒野金刀亦自運起八步趕蟬疾往山上趕去。那廂逾霄漢視線緊扣白練飛蹤之餘,亦自打量周遭環境謹慎以行。

陡峭鼓岩整體光禿如鏡,草木更少,隻有三株高鬆斜出,隱隱作品字形排列,枝乾插向天空,夭矯若龍。

正當雲間獨步分心打量周遭之際,突覺身周氣流略有異狀。

這一下襲擊事先竟無半點征兆,逾霄漢一驚之下,立即旋身攀援躲開。

他隻覺一條長物從臉上橫掠而過,相距不逾半尺,去勢奇急,卻絕無勁風。

那是兩條素綢水袖。

他隻讓出尺許,又是一條白練向月匈口點到。

那白練化成一條筆直的兵刃,如長矛,如杆棒,疾刺而至,同時另外兩條綢帶也從身後纏來。

聽聲辨器的雲間獨步便知這三件奇異兵刃委實厲害之極,此刻身當其難,更是心驚。

心知剛柔相克疏溣難盡全功的他於是右手一翻,抓住當月匈點來的那條白練,正想從旁甩去,突覺那條白綾一抖,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勁向月匈口撞到。

飛練縱三千

這內勁隻要中得實了,當場便得肋骨斷折,五髒齊碎。

便在這電光石火般的一剎那間,逾霄漢身形後仰人隨勁起,氣灌雙足便如那銅鈎鐵鑿嵌入岩石當中扣住山壁。

跟著他整個人竟是背對深穀仰麵高空,站直了。

腳踏山壁身形繃直的雲間獨步竟是以一種另類的站姿避開了自左右襲來的兩條綢帶。

正在此時,天空中白光耀目,三四道閃電齊亮晃眼,不提防兩根白綾倏然再長七寸無聲無息地圈到,繞住了逾霄漢月要間。

這一瞬,雲間獨步月要馬遭製真氣不暢,左麵又聞簌簌劍吟。

是手持顛倒夢想的梵海驚鴻同樣足履山岩封殺近前。

下一刻,四周的氣流極致暴亂,相互碰撞。

摩訶五趣·人眾歸老境!

懸崖之間翻攪的雲霧,被這魔考之劍掀起的一陣激流狂風,吹出了一道筆直的空缺。

一時間,以逾霄漢為界,他身前身後宛若分成了兩片天地。

身前是鋪天蓋地的殺伐,粉身碎骨的狂流,喧囂無邊,無一寸容身之地。

身後則是清靜空無,了卻萬事的寂然。

然而就在這萬籟俱寂甚至連雨聲都抹殺的清淨中,雲間獨步偏能感受到有另一種殺機在醞釀——

金剛四正·照見諸法

要穴受製反擊不能的雲間獨步所能做的隻有閉目待死……

關鍵時刻,斜裡忽地竄出一條人影來。

蹬足攀援擬若遊牆壁虎的他迅捷無倫地越過逾霄漢。

猝見寒光閃動,一柄金刀便即往下垂纏係雲間獨步月要身的白綾斬落。

緊繃的兩根綢帶受勁為之削斷。

隨即殘招再續,配合第三條白練一道,竟是沿著金刀往獨眼龍身上卷去。

眼見三條白練便將卷上身來,荒野金刀左撥右帶,勁成渾圓一卷一纏,頃刻已將三條綢帶卷在一起,

白綾上所帶的內勁立時被牽引得絞成了一團。

隻聽得轟隆幾聲猛響,幾個霹靂連續而至,這天地雷震之威,直是驚心動魄。

獨眼龍在半空中翻了個箭鬥,左足在一處凹穴鮮苔上一勾,手攀山岩,身子已然定住。

這一下來得突兀之極,卻是恰巧解開逾霄漢困局。

目閃精光,重凝浩氣的雲間獨步一睜開眼,但覺寒氣森森,顛倒夢想的劍尖已然抵住了自己眉心,眼角餘光瞥見黑影一閃,一隻鐵輪便往自己左臂上斬落。

待要出招擋架,為勢已然不及。

何況摩訶尊的長劍製住了他眉心要害,根本便動彈不得,是故逾霄漢當下隻得將一股真氣運向左臂。

鐵輪斬上他左臂,忽然一溜,竟是斜向一旁,好似渾不受力一般,宛如斬上了甚麼又滑又韌之物,但白袍的衣袖上鮮血湧出,無疑說明此招還是斬傷了他。

鐵輪回旋直比那飛鳥投林,落下了懸崖,隱匿於渺渺雲霧之間,不見了蹤影。

便在此時,逾霄漢的身子猛然間貼壁向下滑出丈餘,好似有人用繩縛住他的頭頸,以快迅無倫的手法向後拉扯一般,就連原本陷入山壁的雙足也阻攔不住。

梵海驚鴻的劍尖本來抵住他的眉心,他身子向後急滑,劍尖便從眉心經過鼻子、嘴巴、月匈膛,劃了一條長長的血痕,深入數分。

此次交鋒實是極險,倘若摩訶尊的劍尖再深了半寸,雲間獨步已是慘遭開膛剖腹之禍。

他身子滑出,立時便直挺挺的站直。

這兩下動作,本來全是絕不可能,但見他膝不曲,月要不彎,陡然滑出,陡然站直,便如全身裝上了機括彈簧,而身子之僵硬怪詭,又和僵屍無異。

去勢不減的逾霄漢眼看就要墜落百丈懸崖,他反手一刀運招如電竟是深深紮入峭壁,止住了下墜之勢。

更甚者,順著始才鐵輪的來路與去向,推斷出法濤無赦所在方位的雲間獨步,改作雙手持柄懸吊半空,雪袍金甲下的雙腿也猛然擊出。

他出腿的動作很奇特,雙腿都好像是柔韌的長鞭,拉長到了極點之後才抽打出去。

此舉落在金剛尊眼中,就是側麵仿佛有兩條蟒蛇掃開雲霧,撲噬而來。

沒有半點猶豫,法濤無赦單掌拍壁,掌中鐵環嵌入山石當中作為支點,整個人身形已彈射而起。

足尖旋轉舞動,借著這一揮的力道,僧袍掩蓋下的雙腿如旋風般的淩空舞動,數丈內的氣流為他所帶動,破空之聲大作。

四條腿如同長槍、鐵鞭,在半空之中碰撞截擊,曲直較力。

那對擊的聲音從懸崖之上傳遞出去,就好像是幾把蒙著牛皮的鐵錘在互相敲打。

懸崖絕壁,確實是極度危險,但要說真的能夠光滑如同鏡麵的話,還是不太可能的。

岩石的構成,總有縫隙和凹凸不平的地方,就算是有青苔的覆蓋。

常人或許無法在上麵借力,但對三尊這等級數的高手則並非什麼難事。

然而雲間獨步到底於崖間險戰更富經驗,眨眼金剛尊已是守多攻少。

至於摩訶尊,身法稍遜的他此刻正對上居高臨下的荒野金刀。

獨眼龍身子一沉,間不容發避過素紋綢帶竄了下來,雙足尚未站穩,半空中身形已變,身形翼展便似一隻鵬鳥般向梵海驚鴻撲了過去。

摩訶尊左掌一立,猛地翻出,一股勁風向他小腹擊去。

側身卸勁的獨眼龍見招拆招,驀地裡一刀揮出。

一股勁風裹定數百顆黃豆大的雨點向梵海驚鴻飛了過去,摩訶尊雖側頭避讓,還是有數十顆打在臉上,竟是隱隱生痛。

搶步蹈足滑落的荒野金刀趁隙揮斬便待畢功一擊。

所幸白練飛蹤一覺綢帶被豹眼鑲金刀帶得相互纏繞,反手一抖,三索便即分開。

跟著其中兩條白綾分取環住法濤無赦與梵海驚鴻月要身。

雙索齊抖,便將兩人分別往左右盪去,

至於由錦煙霞那滿頭雪白發絲擰作的鞭索則隨風流雲散,散作兩個圓圈,從半空中往獨眼龍和逾霄漢頭頂蓋下。

身如飛箭的雲間獨步避過索圈,提氣縱履竟是陡然再升數丈重回登頂正途。

氣定神閒,端凝若山的荒野金刀穩守方寸纏鬥白綾不放,卻是有意為逾霄漢創造攀援契機。

擬定方略並未奏效,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雪降驟然打亂雲間步調。

風雨盡寒濤

行雲布雨本是蛟龍神通,背後三千白發縱橫勾連貫串天地的白練飛蹤拉低鉛雲壓臨,掀動北風更勁。

隨著一陣風緊,天上飄下片片雪花,轉瞬便令暮鼓陷入一片琉璃世界。

原本一路登山的逾霄漢轉了幾個彎,但覺行路愈來愈險,當下絲毫不敢大意。

奔到後來,山壁間全是凝冰積雪,滑溜異常,竟難有下足之處。

驀地裡四麵八方呼嘯連連,是散落冰雹敲擊在淩峭山壁上發出的悶響。

悶響中更雜有輕靈脆響,卻是白練飛蹤不知何時換了另一條雪白綢帶來。

綢帶末端係著一個金色圓球,圓球中空有物,迎風一抖,圓球如鈴子般響了起來,玎玲玎玲,煞是動聽。

錦煙霞揚動白綾,搶先進招。

眼見綢帶夭矯靈動,料來變化必多,雲間獨步當下伸掌金龍探爪便往白綾捉去。

這一抓之中暗藏上下左右中五個方位,不論綢帶閃到哪裡,都是逃不脫掌握。

哪知綢帶上的小圓球玎的一聲響,反激起來,徑來打他手背上的中渚穴。

逾霄漢變招奇速,手掌翻轉,又來抓那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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