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扭曲的笑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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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掌燈衙門,武栩把兩個副千戶易旭樓和陳元仲痛罵了一頓。

兩個副千戶都是紅燈郎,他們把王世潔的上司——綠燈郎喬順剛叫了過來,痛罵了一頓:「我叫你們平時正經巡夜,你們偏不聽,弄幾個白燈出去糊弄事,這回惹簍子了吧?你加上你手下人,這月俸祿全扣了!」

喬順剛心裡窩火,他知道王世潔不是個東西。

提燈郎都敲詐過商人,但至少找個有鋪子的下手,像這樣路邊的小買賣都不放過,連老人和孩子都打,也就王世潔能乾得出來。

平時也就罷了,今天打了整整一條街,惹惱了千戶,喬順剛氣得天靈蓋冒煙。

喬順剛叫來了青燈孟世貞:「我他麼跟你說過多少次?管好王世潔那個殺才!你就是不聽,還讓他帶著那幾個新丁出去惹是生非,這回千戶發火了,一個月俸祿也丟了,你特麼好受了!」

孟世貞咬牙切齒來到了偏廳,塌了鼻梁的王世潔正在偏廳裡坐著。

武栩命令新人把他綁回來,新人不敢綁,趁著武栩走了,把王世潔給扶回來了。

看到王世潔那模樣,孟世貞氣不打一處來,上前踹了一腳道:「你他娘的還敢坐著,你給我站起來!」

王世潔趕緊站了起來。

「我特麼剛罵了你一頓,你特麼就給我惹簍子,你就是屬狗的,到了天邊也改不了吃屎!」

當著一眾新人的麵,孟世貞左右開弓打了王世潔幾十個耳光。

好歹是殺道修者,這頓打倒算不了什麼,可挨了打的王世潔不老實,身體在不停的扭動。

孟世貞的火氣又上來了:「你特麼站不住嗎?身上長蛆了?」

王世潔確實站不住,他身上沒長蛆,長了一身疹子。

看著王世潔越動越厲害,孟世貞火又往上撞,王世潔趕緊解釋道:「孟青燈,我也不想動,可,可我這身上,實在太癢了。」

孟世貞一笑:「好啊,皮癢是吧?好說!把他捆上,取我鞭子來!」

新人們被嚇怕了,還是不敢動手。

孟世貞惱了:「都特麼聾了嗎?把他給我捆上!」

楚禾先拿了繩子,上前把王世潔捆了個結實,孟世貞拿著鞭子道:「我特麼叫你癢,我給你好好治治!」

……

主院的大廳裡,武栩倒了一杯酒,遞給了徐誌穹,問道:「你為什麼要給他們錢?」

怎麼回答?

為了天理?

為了公道?

路見不平?

出於同情?

這麼回答,將至掌燈衙門於何地?

難道掌燈衙門踐踏了天理和公道?

回答問題之前,先看清自己的身份。

徐誌穹是提燈郎,得站在提燈郎的角度說話。

他抽抽鼻子道:「我,我不想在別人麵前,丟,丟了掌燈衙門的臉。」

武栩一皺眉:「掌燈衙門用得著你來找臉嗎?」

「用,用得著,」徐誌穹回答的非常果斷,「我是提燈郎,掌燈衙門的臉,就是我的臉。」

武栩笑了,這個答案讓他非常滿意。

「你給了他們多少錢?」

「沒,沒多少,一人差不多一錢銀子,加起來一兩多些。」

武栩拿出了錢袋,倒出些碎銀子,差不多十兩,塞到徐誌穹手裡:「拿去吧。」

徐誌穹沒客氣,收了,塞進了錢袋,施禮道:「謝千戶賞,卑職,還要去巡夜,先,告辭了。」

武栩點點頭,徐誌穹把杯中酒喝盡,離開了衙門。

看著徐誌穹的背影,武栩抿了一口酒,笑容久久不散。

……

經過偏廳的時候,徐誌穹特地看了一眼,王世潔綁在柱子上,氣息還算平順,沒有性命之憂,這才放下心來去巡夜。

今晚走的晚了些,可該去的地方還要去,徐誌穹先去了城門,和伍善興喝了兩杯。

去白芍藥茶鋪喝了茶湯,又去買了花糕,林二姐這人小氣,徐誌穹親了她一口,她非要親回來,徐誌穹又親一口,她又要親回來……這女人真是計較。

點完了守夜燈,徐誌穹又去勾欄賞舞,還去隔壁勾欄聽了兩曲。

天亮了,徐誌穹故意晚回來一會,證明自己巡夜沒有扌莫魚。

一眾新人等在偏廳,不知該去該留。

楊武問吳春楊:「今天還等王旗首訓話嗎?」

吳春楊思索許久道:「我先去問問他吧。」

王世潔早就被從柱子上放了下來,如今正躺在小舍裡歇息。

雖說被打得挺慘,但除了鼻梁骨斷了,其他地方都是皮肉傷,對九品修者來說算不了什麼。

看到吳春楊,王世潔立刻坐了起來,惡狠狠問道:「昨天是你給我洗的衣裳?」

吳春楊趕緊點頭。

「你是不是在我衣裳上動了手腳!」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王世潔冷哼一聲:「我當初打了你一頓,想是你懷恨在心,用這下作手段算計我!」

吳春楊連連搖頭:「我沒有,不要冤枉我!」

「那我問你,除了你之外,昨天還有誰動過我衣裳?」

「衣裳是我洗的,沒有別人了。」

王世潔喝道:「那還敢說不是你!」

吳春楊不知如何辯解,慌亂間,想起昨天一幕:「徐誌穹碰過你衣裳,他說要給你送到小舍來,我沒讓他送,他跟我撕扯了兩下。」

「徐誌穹!果真是他!」王世潔咬牙道,「今天武千戶跟到了望安河,一準也是他告的密,這個雜種,等我傷好之後,絕對饒不了他!」

吳春楊沒敢多說,剛要離開小舍,卻又被王世潔叫住了:「你先別走,我有事要交給你辦。」

王世潔從枕頭下邊拿出了一個賬本,交給了吳春楊:「北垣的這幾家買賣歸我管,今天是他們交月錢的日子,你替我把賬收了,我知道你也看不上那幾個小錢,今晚上再給我送來。」

吳春楊很困,他不想去北垣,隻想回去睡覺:「有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了。」

王世潔笑一聲道:「這不是錢的事,這是我多年來攢下的家業,吳大公子,我沒你那麼好命,沒你那個好爹,我還不招人待見,給我的地盤,都是北垣那種窮地方,該到手的錢,我一個子都不能放掉。你記得,這事得你親自去辦,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吳春楊拎著賬本,不情願的走了。

北垣這幾家商鋪,多的每個月給兩吊錢,少的能給三百文,加在一起也就七八吊。

這點錢,隻要王世潔開口,吳春楊不會不給。

可這個月給了,下個月呢?

等新人出了徒,跟了別的白燈郎,誰還能認得他王世潔?

等這位吳大公子升了青燈郎,不回來報復都算好的,還能給王世潔一文錢嗎?

提燈郎向商鋪收月錢,也是普遍現象,白燈郎能壓榨些小買賣,綠燈郎和青燈郎能壓榨些大商鋪,哪怕是富商巨賈,隻要在夜裡做生意,也得給掌燈衙門一份孝敬。

因為掌燈衙門是京城夜裡的主人。

按理說,王世潔的生意不該讓吳春楊插手,這事犯忌諱,以後恐怕會有爭執。

但王世潔有不好的預感。

昨天的事情觸怒了武栩,今晚估計大小提燈郎都得出去巡夜。

自己有傷在身肯定去不了,萬一被他們截胡占了便宜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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