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德花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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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在酒肆的教訓,徐誌穹謹慎了許多,先找牛玉賢給他畫了一臉膿瘡,畫得麵目全非。

墨家苦修多少都會些畫工,但像牛玉賢畫工如此精湛的卻不多見,屈金山在明燈軒正和武栩議事,看見徐誌穹這張臉,驚呼一聲道:「孩子,你這是怎地了?我就說你年紀輕輕,不該天天去勾欄呀!」

老燈守看著心疼,可又不敢上去碰,雖說他是修陰陽的,可也沒看出這膿瘡是假的。

武栩端詳片刻道:「這膿瘡畫的好,是龔太錦給你畫的?」

龔太錦是掌燈衙門的綠燈郎,有七品的墨家修為,是專為紅燈郎掌燈的掌燈人。

徐誌穹搖頭道;「這是白燈郎牛玉賢給我畫的。」

「這人該受重用,」武栩一笑,「我讓他也給我畫畫。」

徐誌穹搖頭道:「不必了,您別跟著去了。」

武栩一愣:「為何?」

徐誌穹答曰:「礙事。」

屈金山掐了徐誌穹一把,武栩笑道:「原來是我礙事……你特麼好大膽子!」

武栩言罷,暴跳而起,上前要打徐誌穹,徐誌穹繞著屈金山走。

「千戶,你長得太高,太顯眼,畫了臉也沒用,京城裡找不出比你高的人!」

「扯淡!衙門裡就有一個!」

「那個人也是可以重用的!」

武栩不去還不行,沒有武栩帶著,提燈郎出不了城門。

三人商議一番,徐誌穹去城外德花班子,屈金山在周圍接應,武栩帶他們出城。

到了城外,武栩等在了城門附近,徐誌穹和屈金山走了不到二裡,遠遠看見一片破瓦窯,屈金山指著瓦窯道:「那片房子就是德花班,孩子,你還年輕,有些事不能做,你千萬得忍住。」

老燈守多慮了,我也不是個莽撞的人。

「您放心,我打探了消息就回來。」

屈金山又囑咐一句:「實在忍不住,抱抱就算了,不能動真格的,那地方不乾淨,這大瘡弄不好就成真的了。」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

徐誌穹搖著折扇,晃晃悠悠來到瓦窯門前,還別說,周圍人熙熙攘攘還挺熱鬧。

在窮苦人眼裡,德花班是個好地方。

掌櫃的王德花親自在外迎客,遠遠看見一位白衣公子來了,趕緊笑臉陪上去:「這位公子,您,您沒,沒什麼事吧。」

看著這臉大瘡,王德花也是害怕。

「沒事來你這作甚?」徐誌穹放粗了嗓門,喝道,「把姑娘都給爺叫來,讓爺好好選一選!」

「小,小店,今晚客滿,沒,沒姑娘了。」這一臉大膿瘡,誰知道是什麼病?

「說甚來?沒姑娘?」徐誌穹喝道,「是不是怕爺沒錢給!」

「哪敢,」王德花一臉乾笑,「公子,您來的不巧,今晚小店生意不錯,真是沒姑娘了。」

「王德花!」徐誌穹怒喝道,「你是看不起小爺!你去刑部打聽打聽,有誰不知道我劉德安?爺要發起狠來,把你這鳥店給燒了!」

「原,原來是劉爺,怪我眼拙,失迎,失迎,您裡邊請,我給您尋麼個姑娘去。」

進了一間瓦窯,徐誌穹四下打量一番,別看外麵殘破,裡邊收拾的還挺規整,恰好有個姑娘沒客人,正閒著打盹,徐誌穹指著她道:「這不錯,就她了。」

王德花看著姑娘,抿了抿嘴,吞了吞唾沫道:「那,那就她吧,蘭英啊,快來迎客。」

蘭英一睜眼,嚇得一哆嗦,鑽到王德花身後,不敢說話,以為見了鬼了。

王德花怒道:「你這是作甚,還怕羞怎地,趕緊招呼劉公子。」

蘭英連連搖頭道:「姐姐,這可招呼不起!」

徐誌穹怒道:「怎地?戲耍你爺爺不成!」

王德花對著蘭英的肥桃狠狠掐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跟你說,這是刑部來的劉公子。」

「姐姐可別瞎扯了,刑部的爺爺還稀罕來咱這?」

「叫你去就去,恁多話來,別管是哪來的,這人不好惹!」

蘭英還是不肯,徐誌穹掏出一吊錢塞給了王德花。

一吊?這人好大方。

德花班子這種地方,有個二百文足夠了。

王德花接了錢,又在肥桃上擰了一把:「趕緊去吧,虧不了你的!」

蘭英無奈,帶著徐誌穹去了另一間瓦窯,這瓦窯是蘭英的臥房,有自己的房子,證明蘭英在德花班裡也算有點身份。

屋子裡有一張床,兩把椅子,一張茶桌,徐誌穹往床上一躺,沖著蘭英道:「先給爺唱個曲聽!」

蘭英趕緊從牆上摘下琵琶,坐在椅子上唱曲。

班,雖然是最末等的地方,但畢竟在京城有些名號,這地方也有特點,院講究雅致,館講究清幽,閣講究情誼,樓講究吃喝,班講究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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