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承兒到底是誰的(1 / 2)
皇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盯著薔薇花邊,剛剛被春水填滿的也隻有碗口大的小水坑。
因為春雨停了有一會兒,水坑裡的水漸漸清澈,清澈的能一眼望到底。
兩滴血珠,似離得很近,又似隔著千山萬水,怎麼都融不到一處。
這怎麼可能?
他和承兒的血怎麼可能不相融?
「痛,我好痛,你個死老頭,你蹲在那裡作甚,是你害得本王流血了,本王要誅滅你九族!」
皇上回頭一看,傻冒兒子正兩手叉月要,惡狠狠的瞪著他。
他手扶住膝,有些艱難的慢慢站起來,也沒聽見宋連承在抱怨什麼,隻是緊緊盯著他瞧。
越瞧,越覺得他與自己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
陡然,他腦海裡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是燕燕和老五?
不,不會的,燕燕絕不會背叛他的。
可是,他回到京都之後,燕燕懇求他放過老五,他們兩個之間難道真的舊情未了?
不!
他再度否定。
水有問題。
應該是這水有問題,這水不乾淨。
「走,你趕緊跟朕回去。」
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宋連承的手,宋連承痛的跳起:「死老頭,你抓疼我啦,嗚嗚……好痛,又流血了……」
宋連承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皇上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痛。
雨後,他帶著承兒來逛禦花園,父子兩個難得相處的融洽,他不想讓人打攪來之不易的溫馨時光,就屏退了宮人,像民間的父親領著孩子遊玩一樣。
承兒說他要摘兩朵最漂亮的花,一朵送給阿蔓,一朵送給小紅。
他微笑著說:「爹陪你一起摘好不好?」
他說:「好呀。」
也是巧了,薔薇花莖上的刺,刺破了父子二人的手,血滴到了水坑裡。
當時,他還沒注意,隻是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驚住了。
他重新拉起宋連承的另一隻手,宋連承還是哭鬧著不肯走,說最美的花還沒摘到。
宮人們聽到哭鬧聲,趕緊跑了過來。
一回到了紫宸殿,皇上便命貼身大太監張靜忠準備一碗乾淨的清水來,又吩咐宮人將太醫院的首席禦醫陳彬帶來問話。
張靜忠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瞧見皇上滿麵怒容和震驚,又讓他準備乾淨的水,再想到皇上急急將二皇子帶入紫宸殿,他大概猜出發生了什麼,益發小心翼翼。
他微弓著身子,恭恭敬敬的捧上一碗乾淨的水擺放在桌上。
皇上不由分說,扌莫出一把匕首直接在自己手指上割開一道口子,血沿著刀鋒緩緩滴落在清水之中。
皇上看了一眼還在抽泣,茫然無知的宋連承。
張靜忠會意,不過他可不敢拿著刀去割破皇子的手指頭,他命人拿來一根銀針,小心翼翼的遞到宋連承麵前:「殿下……」
「滾開!」宋連承一聲爆喝,「你個老閹狗,想刺殺本王,本王扒了你的狗皮,再誅你九族!」
皇上又看了一眼靜靜站在那裡的袁子義,袁子義可沒那麼客氣,他直接點了宋連承的穴位,拿過張靜忠手裡的針刺向宋連承的手指頭。
張靜忠屏住氣小心翼翼的將碗端上前。
一滴血滴入碗中。
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皇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碗內,隻見碗內井水清澈無比,上麵浮著一左一右兩粒珊瑚豆般的血珠子。
這兩粒血珠子仿佛誰也瞧不上誰,連看也懶得看對方一眼,更不用說融合到一處了。
皇上眼底再度浮起震驚與懷疑,直氣得額上青筋直跳,牙用力咬著,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這時,有小太監前來回稟說太醫陳彬正在殿外侯著,皇上立刻命陳彬進來。
皇上手一揮,張靜忠趕緊將碗端至陳彬麵前。
陳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震怒的皇上,又看一眼像木樁子裡一樣立在那裡的宋連承,什麼都明白了。
皇上坐在那裡,臉色陰沉的可怕,他冷聲問道:「朕聽聞血相融者即為親,若血不能相融呢?」
陳彬戰戰兢兢的跪下回稟道:「反之則並……並非血親。」
皇上猛然一拍扶手,目眥欲裂的怒喝一聲:「帶純貴妃來!」
純貴妃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進殿就感覺到一種異樣的凝滯氣氛。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臉上寫著山雨欲來風滿樓幾個大字的皇上,疑惑的問道:「皇上,你命人將臣妾帶來有何事?」
皇上緩緩抬眸盯著她,眸底沁血,帶著難以言說的沉痛,他一字一字咬著牙問她道:「燕燕,這些年朕待你如何?」
純貴妃更加疑惑:「皇上待臣妾自然極好,就連臣妾的命也是皇上給的。」
「那你為什麼要……」他頓了一下,「背叛朕?」
純貴妃驚愕道:「臣妾沒有。」
「你還敢說你沒有。」皇上慢慢站起身來,一步步朝著她走過來,忽然,他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說,承兒到底是誰的孩子?」
純貴妃吃痛,她用力的轉過頭看向宋連承,這才發現了不對勁,不是宋連承今日變乖了,乖乖的站在那裡,而是他根本不能動。
因為痛和疑惑,她的眉頭深深凝起,吃力的問道:「皇上,你到底什麼意思,承兒不是你和臣妾的孩子嗎?你將承兒怎麼了?」
「他沒事,朕隻是讓人點了他的穴道,燕燕,事到如今,你還敢騙朕嗎?」說著,皇上突然爆怒,一把將她推到桌邊,「你自己看!」
純貴妃轉頭一看,就看到桌上放著一碗清水,清水裡有兩團血跡,已漸漸模糊融化,卻沒有融合到一處。
她轉過頭看向皇上,滿眼驚痛:「皇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上眼角靜靜滑下一滴清淚,他將眼淚抹去,一字一字道:「這兩滴血是朕和承兒的,父子兩個人的血竟不能相融,你說可笑不可笑?」
「不!」純貴妃驚的連連後退,「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
不,不會,承兒就是她和皇上的孩子。
她無法接受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
可她要如何解釋父子的血不能相融。
當年,皇上初登基為帝,時局不穩,內憂外患,再加上她和皇上之間的事,引起朝廷眾大臣不滿,皇上不得已暫時將她送到煙霞寺帶發修行。
後來,她肚子大了,沒辦法,隻能投奔到表姑家。
快到臨盆之際,江南反王劉沖樹起反幟,戰火蔓延到溧寧,鬆淮等周邊幾個縣,她被迫與表姑全家逃離,逃離路上,她和表姑一家還被反軍沖散了。
幸好,她遇到了好人,見她大著肚子便將她暫時安置在一間破廟內等侯表姑一家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