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你我之間從來都不是朋友(2 / 2)
到了晚上,李逢君終於有機會和王落花獨處了。
在王落花去京都的這些日子,他就像害了相思病一樣,乾什麼都不得勁,上課時,老是走神。
他已是秀才,又連中小三元,算是進入了士大夫階層,如今已到了開州府府學讀書。
與他一同前往府學的還有溫秦和潘又玠,趙八斤和潘燁院試排名靠後,去了縣學。
「來,花兒,快嘗嘗看你相公的手藝有沒有長勁。」
李逢君殷勤的端來了一碗排骨麵。
「好香呀!」
王落花吸吸鼻子,正準備去拿筷子,李逢君已經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餵到她嘴角:「來,相公餵你!」
「去你的。」王落花笑道,「我自己來。」
「不行,我餵你。」
王落花扭不過他,張嘴吃了他餵的排骨,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天寶哥哥,你怎麼這麼厲害,廚藝又精湛了許多。」
「當然了,每逢休沐日,我都不辭辛勞向兩位娘請教廚藝,怎麼樣?我賢惠吧?」
「賢惠。」
李逢君挑了挑眉道:「那你要怎麼獎賞這麼賢惠的相公?」
「吃個麵還要獎賞?」
「當然了。」李逢君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你一走就是四十八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你算算我都隔了多少個秋了,想你想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王落花「噝」了一下,打個激靈道:「你好肉麻。」
「你個沒良心的,我怎麼肉麻了,我這是實話實說好吧,算了。」李逢君氣得將筷子往桌上一放,「等你吃完再跟你算帳!」
王落花笑著拿起筷子,也夾了一塊排骨給他,哄他道:「好了,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罪。」
「嘻嘻……」李逢君又歡喜起來,「我就知道我媳婦最疼我。」
接下來,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你儂我儂的吃完了宵夜。
李逢君正要收拾碗筷,王落花問道:「昨兒我見到大嫂,她眼睛紅紅的,今兒在鴨血粉絲店見到她,也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李逢君嗐了一口氣道:「別提了,那個傅美娘不是留下一紙書信走了嗎,走就走遠點唄,別叫人找到呀。」
「……」
「沒過兩天,就讓我大哥找到了,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反正大哥回來之後情緒就不對了。」
王落花皺眉道:「難道大哥他對傅美娘還餘情未了?」
李逢君想了一下道:「這個我也不敢說,反正我就覺著那個傅美娘不對勁,她得絕症的事不會是騙人的吧?」
「騙不騙人,明兒應該就能知道了。」
「是不是今兒你去鴨血粉絲店時,大嫂求見你去給傅美娘瞧病了?」
王落花點了一下頭,又道:「怕就怕,明天我過去時,她又跑了。」
「如果她又跑了,肯定有問題,不說她了。」他突然嘿嘿一笑,「你還沒給我獎賞呢。」
王落花臉一紅:「美的你!」
「你這麼沒有良心,就不要怪我嘍。」
李逢君激動的真要撲過來,忽然門響了,有人在砰砰砰的敲門。
李逢君氣得想罵人。
兩個人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孫府的小廝,說表少爺重傷,突然吐血昏迷,情況十分危急。
二人都很奇怪,下午看到吳天亮時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受了重傷,小廝哭喪著臉說,是被人給打的。
又被人給打了?
這吳天亮怎麼老是挨打?
王落花正疑惑著,又聽小廝說,是一個叫王阿鼠的潑皮無賴打的。
王落花頓時明白了,肯定跟王福好脫不了乾係。
二人跟著小廝一起到了孫府,還未進屋,就聽到屋內有人在嚎啕大哭,孫氏見到王落花過來,如見到救星一般,就差給王落花跪下了。
這一回,傷到了內髒,導致內髒出血,王落花搶救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將人救回來了。
孫氏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裡愧疚不已的孫夫人也鬆了一口氣。
她當初將王福好帶回來時,怎麼也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多風波,差點害死了天亮。
縱使她平時再好性,也不由的怒了:「將王福好帶進來。」
王福好得知吳天亮差點被王阿鼠打死,她又急又怕,眼睛早哭的腫成了一對爛桃,一進來就撲通跪在地下。
「夫人饒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跟那個王阿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誣蔑……」
「夠了!」旁邊孫氏恨的咬牙切齒,猛地一拍扶手道,「阿婉,你跟這種賤婢還囉嗦什麼,立刻拖下去打死!」
孫夫人為難道:「姐姐,她已經懷了身孕,按律……」
孫氏氣道:「我不懂什麼律法,我隻知道這個無恥賤婢明明懷了那個地痞無賴的孩子,卻將髒水潑到我家天亮頭上,差點害死了我兒……嗚嗚……」
她忍不住痛哭起來。
「不是,夫人,我的孩子是表少爺的,我敢對天發誓!」王福好豎起三指,指天就要發誓,「我王福好若有一個字的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孫氏抹了眼淚,冷哼一聲:「你的這些鬼話誰信,阿婉,姐姐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這一次,你務必要重重懲治這個賤婢,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孫夫人很是為難,雖然她恨極了王福好的欺騙與無恥,可她到底是個孕婦,孩子是無辜的。
她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正要說話,孫朝淦走了進來,命人先將王福好關進了柴房。
……
王落花和李逢君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聽到一陣打鬥聲,然後又傳來金屬劃過寂靜空氣發出的錚鳴之聲,似乎打鬥很激烈。
還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打鬥聲忽然停止了。
二人趕緊躲到了一顆大樹後頭。
有個女人涼幽幽的笑了一聲:「你贏了,要殺便殺!」
王落花一下子就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因為她的聲線太特別,也太好聽了,不過此刻飄盪在寂寂夜裡,顯得有些陰魅和淒涼。
正是劉府表小姐。
接著又響起另一個冰冷如霜的聲音:「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背叛?」表小姐笑了笑,「阿九,到現在你還來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很可笑嗎?」
「……」
「你我之間從來都不是朋友,又何談背叛。」
任迎九冰冷的麵孔有了一絲碎裂:「可當年你為了救我,不惜以身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