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十九章所謂天下蒼生,不如觸手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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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人,那些原來是糧草嗎?」

「不然張兄以為是什麼呢?」

「送往哪去的糧草?」

「寒武郡的糧草被鎮北大將軍搶了,現如今正等糧救命。」

再也瞞不住的陸高升也懶的說謊,反正眼下糧草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兩匹快如閃電的雪鬃馬正在小道上奔行,一路直往天若城。

「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張三的聲音隱見憤怒。

陸高升卻一臉疑惑的問:「怎麼?張兄很關心這個嗎?倒是不曾想到張兄還是個悲天憫人的俠客,那不若就此地把陸某斬了,也算為民除害。」

陸高升打著笑。

隻是張三卻是笑不出來。

「你要拿著那些糧做什麼?」

「我需要寒武郡飢民暴動。」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飢民暴動,鎮北軍戰敗,關外土地全失,到那個時候,大武國朝堂乃至整個天下,都需要一個罪人。」

張三皺眉,對著這些政治上的骯髒,他並不懂。

陸高升眼下大功告成心情大好,也不隱瞞:「皇帝的震怒,官員們的責任,鎮北軍的戰敗之罪,天下的民怨,這些,都會需要有那麼一個人扛起來,而我,已經為天下,選好了那個人。」

張三盯著陸高升一字一頓的問:「隻為殺一個人?陸大人,你不覺得自己,喪·心·病·狂·嗎?」

陸高升卻哈哈大笑,反問道:「那我倒想知道,你張三,真就那麼大義淩然,而且,你真的不知道,徐國運的····是糧嗎!」

陸高升盯著張三,那眼神,仿佛要看進張三的心底。

張三無由的『慌』了一下。

甚至他自己也問自己。

我真的看不出來嗎?

陸高升回過頭,淡淡的笑道:「前日,流狐手下的那些刺客用火箭射車,那麼車裡就肯定不會是什麼金銀銅鐵,而你久在南方,木牛車通常用來運什麼,這些你真想不到?還是說·····你不願多想?」

張三,微微低下了頭。

「張兄才智敏捷,不若聽聽我的看法。」

張三側首,眼神疑惑。

陸高升一麵騎行,一麵說著:「在我看來,你我其實是同一種人。」

張三不說話,卻冷冷的『哼』了一聲。

陸高升毫不在意,甚至還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白玉雲紋扳指,道:

「天下蒼生?那是什麼狗屁東西?看不見也扌莫不著,你我的相似之處就在於,比起那些遠在天邊,根本不存在的正義,你我都更在意自己身邊,那些觸手可及的。」

比如白芳。

比如王小二。

遠在天邊的大義淩然,怎麼比得上身邊觸手可及的溫暖?

「但你我的區別則是·····」

「我卑鄙的坦盪,你小人的畏縮。」

陸高升話裡的譏諷,和真實的意思張三很明白,無非就是:

你在這裝什麼裝?

我們可是一樣的人啊!

話鋒一轉。

雪鬃馬不愧是天下第一俊騎,天若城已經近了。

陸高升轉頭道:「張兄,你很快可以和貴徒團圓,當然,事後的三萬兩,以張兄的穩重,尋常票號有字據可查的銀票隻怕不要,我已經在準備百氏錢莊的銀票,幾天內就好。」

可張三的心底卻高興不起來。

張三知道為什麼。

昨夜,那個武七學。

那個跪倒在地的男子。

他哭泣著說。

這是,救命的糧啊。

十年前,韓望的模樣不知不覺的浮現了出來。

·····

·····

城外近郊的原野。

「就到這吧。」張三說道。

陸高升投來一個疑惑的目光。

張三直接道:「這裡四周都是田野,看著放心,如今我受了些傷,陸大人城裡的一千府軍還是完好無損那······」

陸高升旋即就懂了張三的意思。

「那就在這裡交易?」

張三點了點頭:「清單和名單,換回王小二。」

陸高升大方道:「既然如此,張兄胯下這匹雪鬃馬也一並送與張兄了,我想,你們就要走了吧,盼你們師徒一路順風,就是那三萬兩銀票·····」

張三忽然對著陸高升咧嘴一笑:「陸大人先替我存著吧,沒準···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陸高升盯著張三。

兩人互視了一會。

「好,我就等張兄·····回來。」

說罷,陸高升駕馬直往天若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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