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鬆齡與乾寶(九)(2 / 2)
「好吧,我跟你去,」他頓了一下,補充道,「我去會會楊老爺家的雞。」
沈憐便立即收了笑,拉著鄭清出了門,臨走時喊了一聲畫皮鬼:「畫皮,你去不去?」
畫皮鬼還在磨牙。
「那好,你留下看家啊。」沈憐和鄭清越走越遠。
「啪!」鏡子碎了。
楊老爺這次急得瘦成了圓規,連四方步都不會踱了。
看見沈憐進來,忙抓住沈憐的手,差點老淚縱橫。
「沈大夫……您看這小女……小女……」
「楊老爺您別急,慢慢說。」
「小女她,她……唉……您還是進去看看吧。」
依然是那紫色紗帳,依然是那芊芊玉手。
待鄭清扌莫上了脈,楊老爺才反應過來:「這位是……」
沈憐嘆了口氣,暗嘆楊老爺也是關心則亂:「這位是在下的師兄,醫術高明。」
楊老爺點點頭。
鄭清看了看二人,道:「脈象正常。」
他是西醫,憑他那有限的中醫技術,也隻能得出個心跳正常的結論了。
楊老爺長嘆一聲,掀開了輕綃紗帳,又掀開了蓋在楊小姐身上的錦被。
沈憐和鄭清都顧不得男女大防了。
楊小姐還是氣色紅潤,隻不過他們看到,楊小姐的兩隻腳變成了馬蹄。
沈憐和鄭清麵麵相覷。
其實畫皮應該來的,這恐怕不是病,而是撞了邪。
這是個恐怖遊戲。
楊小姐在昏迷中喃喃自語。
鄭清湊近去聽,隻聽到「我不要嫁給他,我不要嫁給他……不,我必須嫁給他……不,不嫁……」的隻言片語。
他把這些話復述給楊老爺聽,問道:「楊老爺,恕在下冒昧,令千金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楊老爺若有所思,道:「嫁……小女幼時曾與知府家的五公子立下婚約……」
沈憐有了點頭緒。
他走向窗口,那窗邊有一株桑樹,他第一次來看診時,小丫鬟就是在這桑樹底下把肉羹遞上去的。
桑葉沃若,隨風輕搖。
他對著桑樹,輕聲道:「寓氏公主,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