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鬆齡與乾寶(十七)(1 / 2)
沈憐跪在地上吹一支竹笛。
這是他第一次下跪,跪一個將死的人和一隻已死的鬼。
那隻鬼柔弱無骨地倚在人身上,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沈憐。
「小相公的笛曲從何而來?」
沈憐低眉順眼:「幼時父親教的。」
鬼急切地站起,語氣顫抖道:「小相公可還有幼時記憶?」
「隻記得小妹酷愛丹青,尤善人像。」
那隻鬼再也忍不住,提著裙角飛撲過去,珠淚盈盈。
她摟著失而復得的兄長,不顧形象地崩潰大哭。
沈憐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兄妹倆哭作一團,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王看著這一幕,舒了一口氣。
他終究沒有失信於他的姑娘。
待一人一鬼平靜了些,沈憐顫抖著問:「大兄呢?」
語氣裡有一絲擔憂,一絲期待。
畫皮鬼破涕而笑:「前些日子尋到了,現在約扌莫在茶館喝茶呢。」
沈憐拍了拍月匈口,也露出一個笑:「我們兄妹三人,終於見麵了。」
王識趣地走出去,給剛剛相認的兄妹留出一些空間。
於是「兄妹倆」迅速收起了臉上的笑與淚,收回了拉著的手。
沈憐坐在華麗的地磚上,問道:「那個妃子死了嗎?」
畫皮鬼也坐在地磚上,把玩著頭飾上的流蘇:「死了。」
於是畫皮鬼湊近沈憐,眼神危險曖昧:「那麼小相公什麼時候兌現承諾,把這顆心送給妾呢?」
沈憐解開了外衣,把裡衣拉下來。
他的動作很慢,讓這裡的氣氛更加旖旎。
他拉著畫皮鬼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