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1 / 2)
番外(13)
趙昀在登基之前,在做太子之時,已經掌管大小政事了。
自從趙軼被殺後,皇帝的狀況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過,皇帝畢竟還年輕,正當盛年,一場說不上嚴重的疾病,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趙昀也怕自己做得太明顯了,讓大臣懷疑,畢竟朝中不少大臣忠心於皇帝,趙軼前腳剛被扳倒,皇帝後腳就死了,會讓人生出異心。
那年提驍離京後,正是三月。
皇帝纏綿在病榻,哪怕趙軼死了,趙軼做了不忠不孝的事情,皇帝心裡也是存著幾分情。
畢竟血濃於水。
太子殿下對外的形象一向是溫和寬厚,皇帝有病,太子自然會在殿前伺候。
趙昀和趙軼年紀相仿,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但麵容和身形都有幾分相似之處。
趙昀端了藥,在病床前坐著,一口一口去餵皇帝吃藥。
皇帝夜裡發了高燒,一直燒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口中說著胡話,藥汁都灑在了胡子上。
趙昀拿了明黃色的帕子擦去皇帝下巴上的藥汁,聲音溫柔含笑:「父皇,來吃藥。」
皇帝意識有些渙散,他看著趙昀,卻當成了趙軼。
皇帝握住了趙昀的手:「軼兒……」
趙昀眸中閃過一絲冷色,手中銀色的湯匙仍舊盛了一點藥汁,送到了皇帝的口中,皇帝張著口要說話,被藥汁一灌,居然嗆住了,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趙昀也不為他捶背,隻是笑著道:「父皇燒糊塗了,連皇弟被斬殺了都不知道。
皇弟犯了謀逆大罪,被兒臣的舅舅秦王處斬,血流了一地,流得哪裡都是。」
皇帝咳嗽了幾聲,將藥汁咳了出來。
這段時間,皇帝也曉得了,太子翅膀硬了,趙軼已死,哪怕秦王不在京城中,也沒有人能夠拿捏得了太子。
皇帝燒得不輕,他道:「昀兒是你弟弟,他是皇嗣,哪怕犯了滔天大錯,也要關宗人府,你怎麼可以砍了他的頭?」
趙昀揪住了皇帝的領子,往皇帝的口中灌藥:「看來,父皇心中存著怨恨,怨我害了皇弟,可是,父皇難道忘了,皇弟碰了你的女人,還妄圖爭奪皇位?」
皇帝被灌了藥之後,身子本來就虛弱,如今更是昏迷了過去。
趙昀接過太監板子遞來的帕子,輕輕擦了擦手。
板子在趙昀麵前道:「太子殿下,陛下這是糊塗了,意識不清楚。
前幾天陛下還恨二皇子,恨得咬牙切齒。」
趙昀笑了笑。
他清楚皇帝恨趙軼,但皇帝對趙軼的恨,卻是恨鐵不成鋼的恨。
按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趙昀和趙軼都是皇帝的骨血,皇帝也該心疼一下另一個兒子。
但他偏不,人都偏心,趙昀也清楚,他幼時,皇帝未曾主動抱他一次,趙軼年幼時,皇帝卻日日帶在身邊,這樣養下來,養了十幾年,皇帝的心,哪怕不偏也會變偏。
趙昀道:「等陛下醒來,再餵陛下喝一次藥。」
板子應了一聲:「奴才知道,殿下放心去休息。」
趙昀穿著杏色蟒袍,春日本就暖,他穿得也單薄,不過趙昀生得高挑,穿什麼都很風雅。
他本來是要去皇後那邊,走到了禦花園,趙昀聽到了女子的嬉笑聲。
身後的太監道:「盛貴妃走之後,後宮中就是皇後娘娘和賢妃娘娘位分最高,賢妃娘娘這幾天無聊,讓陳王府中的小郡主進宮陪她,小郡主性子活潑,愛玩愛鬧,當初和秦王妃關係也好,現在應該和三公主一起玩耍。」
趙昀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桃花開得正好,樹梢是淺淺的粉,遠看如煙霧。
穿著一身紅衣的少女從樹中出來了。
準確得說,少女在翩翩起舞,跳著舞出來了。
趙昀的眸子掃過少女彎彎又嫵媚的眉眼,繼續往下看,看到了豐滿的月匈脯,細細的月要肢。
三公主也看到了趙昀,趕緊拉了少女一把:「皇兄。」
少女也看到了趙昀,眉眼彎彎:「太子殿下。」
趙昀溫柔一笑,隻點了點頭,往皇後宮裡的方向去了。
等走遠了,趙昀道:「郡主的名諱是陶媚文?」
他身後的太監一路尾隨:「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