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鄧布利多的回憶(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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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蘭西南部。

多塞特郡剛剛迎來一個雨後的夜晚。

靜謐的夜幕下,海勒家的農場卻響著悠揚的曲調,陰冷而潮濕的空氣被壁爐裡的熊熊烈火逼停,隻得在門窗縫隙裡打轉。

而爐火前的兩位臨時室內樂演奏者,明顯心不在焉。這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觀眾已經看向了窗外,隻有身上長著斑點的藍色小鳥,還在桌上開心地蹦跳著。

「艾布納,梅洛迪。很遺憾,看來今晚隻能到此為止了。」

身著淡紫色長袍的巫師站起身子,略帶歉意地打斷了二人的演奏。

他的聲音仿佛有種令人平靜的魔力,房間裡剎那間安靜下來,連爐火的嗶啵聲都停滯了一瞬。

隨後,車輪壓過積水的聲音傳入屋內。

模糊的窗子外,載著漆黑貨櫃的馬車緩緩停在空地的篝火旁。

篝火旁並排擺放的鐵籠中,三頭巨獸在寒風裡酣然入睡,嘴裡還時不時噴出幾團火星。

與此同時,響雷般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他們來了!」

伴隨著這聲「大吼」,漆黑的「貨箱」裡鑽出一個巫師,他側過身子,刻意避開了那「空無一物」的車轅。

這並不奇怪。

事實上,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到,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地方站著八匹骨瘦如柴、頭像龍、長著巨大蝙蝠翅膀的黑色飛馬。

它們煩躁不安地挪動著蹄子,顯然這個地方讓它們感到極不舒服。

「費比安,你來的比我想的早,我還想等會兒給這兩個小家夥餵點兒東西。」

籠子旁站起一個三米多高的巨人,提著一桶被威士忌浸透了的雞肉向,硬生生將火光「劈」成了兩半。

「至於那個大家夥……」

他看著在場唯一的成年龍,「還是讓它好好睡吧。」

沉眠中的巨龍,下意識地把自己團得圓圓滾滾,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可怕——僅僅是在酣睡中挪動了一下長長的利爪,就嚇醒了一旁年幼的瑞典短鼻龍。

小家夥翻身而起,近乎本能地沖著籠子外噴出耀眼的藍色火焰。

灰色的鱗片在火焰中變得閃耀起來,這讓在場的人都能看清巨獸滾圓的身體,那是屬於烏克蘭鐵肚皮的姿態。

溫度的驟變沒有引起進一步的連鎖反應。

因為在場的巫師個個訓練有素。

幾道絢麗的紅色魔咒自不同的方向發射而出,卻同時升上天空,化作流星雨灑向三個籠子,很快布滿了三頭巨獸磁片似的皮膚。

小龍昏昏沉沉地低下腦袋,再次陷入了夢鄉。

剛剛跳下馬車的巫師依舊保持著施咒動作,良久才確認沒有危險。

他又揮舞了幾下魔杖,兩根沉重的鐵鏈便如遊蛇般從車廂中滑出。

「發生了什麼?」

車廂裡又鑽出一個巫師,隻是動作緩慢,顯得極為疲憊。

他半裹著鬥篷,眼球裡布滿血絲,似乎是在昏睡中被吵鬧聲驚醒的。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個巫師長得頗有幾分相似,但對熟人來說尚可分辨。

「海格,你應該進屋子裡去,弄乾衣服。」

「還有你,吉迪翁,你的眼睛已經比火龍還要紅了!你該睡上一覺了。」

青年夫婦還沒來得及收起魔杖,就匆匆裹了長袍從屋子裡跑出來。

「人手不夠,我們已經盡可能快了。」剛剛下車的吉迪翁眨著乾澀的眼睛,「要是能用縮身藥劑,帶著它們幻影移形就好了。」

「別傻了,對火龍用縮身藥劑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不想被人發現分體後的屍體,身上還壓著一條火龍的大腿吧。」

男主人緊走了幾步,示意遠道而來的朋友進屋休息,但兩人明顯沒有什麼閒情逸致。

費比安與吉迪翁步調一致地揮舞著魔杖,黝黑的鐵鏈很快爬上了籠子,開始一圈圈地纏繞。

「回去的路上費比安駕車,我有的是時間睡覺。」吉迪翁打著哈欠回應。

「鄧布利多在哪?弗蘭克有事要找他。」費比安邊緊鐵鏈邊說,「真是要命,明明隻是借用你們的農場轉運,卻搞成這樣。」

「他還在屋裡,我去找他。」沉迷於火龍的獵場看守已經在屋外守了一夜,此刻回過神來,才發現鼴鼠皮外套已經被夜晚的水汽浸得濕漉漉的。

他拿起一旁的粉紅色雨傘,快步走向小屋,而後費力地鑽了進去。

這並不奇怪,畢竟這棟房子在設計之初就沒有考慮過混血巨人的居住可能。但它的新主人很貼心地在門上施了咒語。

「好了,龍不會突然消失。尤其是你,吉迪翁,如果你不想就此失明,裝上一雙魔眼,那最好現在就把它們閉上。」

梅洛迪開始掌控局勢,很難相信長相如她這般溫柔的美人竟會有如此果決的腔調。

在場的男士們彼此交換了眼神,下意識地決定聽從她的「命令」。

「還有你,海格,回到屋裡去,再烤會兒火,喝杯熱茶。」

她仿佛在背後也長了眼睛——剛剛才沖入屋子,此刻又想出門的海格被她一句話攔在門內。

「聽聽啊,如果不是我們相處已經十幾年了,我還以為自己記錯了你們的學院。」

霍格沃茨的獵場看守粗聲粗氣地「嘀咕」著。因為一時停頓,他不得不費力地從房門裡鑽出。

但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衣服已經乾乾淨淨。

施了咒的門框被拉扯得很寬,杉木的紋路都變了形狀。

「我們已經相處了十幾年?我還以為我們昨天才認識。」

梅洛迪的臉色變了,她的語氣變得尖銳,原本白皙的臉龐在篝火的照耀下紅得有些過分。

這讓卡在房門中的海格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不,我是說,我大概知道……一些事情,但是……」

可憐的老實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永遠不要把未知的可能,寄托在無法信任的人身上。」梅洛迪一臉嚴肅地接茬。

海格從毛發裡漏出的臉部漲得通紅,「不,我們每個人都信任你,不信任朋友是可恥的……」

他支支吾吾地回應,局促不安地將手在門框上摩擦。杉木門框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可能是在央求他住手。

「每個人都該做他分內的事情。」

艾布納的聲音從火焰的另一側傳來,「如果我們的知情對此事毫無幫助,就不應該為未知的事情添上未知的因素。」

老實人海格得以在梅洛迪的攻勢下喘息,大力地從門框裡擠了出來。

「艾布納,你永遠是個智者。」

緊隨海格之後,披著紫色鬥篷的老人輕輕帶上門把手,他的半張臉埋在房門投出的陰影裡,隻有半月牙的鏡片映著火焰的光。

「而且——很顯然,梅洛迪,你在部裡做的事遠比我們在忙的……」他彈了彈手指,仿佛鳳凰社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周末進行社區服務,而伏地魔就是個亂扔垃圾的渣滓,「某些事重要。」

鄧布利多說話間沖著其他幾人點點頭,當做打過招呼。

「在朋友們一個個被暗殺的時候,在部裡繼續研究虛無縹緲的魔法,指望著愛和正義從天而降,這就是我重要的事?」梅洛迪看向她的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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