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綠茶小花真的拉踩上位了怎麼辦(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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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的那天,霍明哲如他所言,還是來了片場。

當時正值傍晚,天空上的火燒雲紅艷艷,猶如晚熟的柿子飽滿又濃稠的色澤被畫師潑灑在天際,染成一片餘暉。

氣溫也在不斷下降,霍明哲一襲高領風衣被深秋的寒風刮得翻飛,走動時獵獵作響。

他的步伐不急不緩,似乎計算好了時間,在助理出來迎接他的時候,冷肅的臉龐才顯得有些許鬆動:「她最後一場戲拍完了吧?」

助理小然緩緩搖頭,眉宇凝重:「還沒。青夏姐很不對勁。」

這次霍明哲的到來比較低調,而且由許澄陽的要求,片場也不允許無工作證的任何人員出入,這也是《此心無羈》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原因。

所以助理隻能帶著男人去旁邊停放的保姆車那邊休息。

所幸保姆車的位置離拍攝地很近,如果站在車頂還能拍到一部分內景。

《此心無羈》的造景公布過花絮,因其財大氣粗又極盡華美的風格上過熱搜。

遠遠望去,可以看見紅牆黛瓦,殿宇巍峨。

似乎因為拍的是冬景,劇組還進行了人工降雪。

因此,整個片場都被一層柔軟的雪絮鋪著,磚瓦縫隙也染上了白。

遠遠望去,自帶一番白雪鑲紅牆,碎碎墜瓊芳的靜美。

殺青的最後一場戲,是訣別。

許澄陽和碧茗一直在按部就班地依照劇本情節往下拍,隻為了情感能夠層層遞進。

被困於宮中的許攸寧,在深夜被渾身帶著血氣的男人一把摟住,帶到床上。

「見琛」她眼中仿佛有一盞即將熄滅前還在燃燒的燈火,「他們都死了嗎?」

虞見琛愛憐地輕撫戀人的香肩,唇角在她耳側落下低語:

「如你所願,那些老東西,我已除盡。」

「舅舅的案子也重審了,你們許家的清白也終將昭告天下。」

年輕的皇帝並沒有告訴心愛之人,這一場觸目驚心的君臣博弈是多麼如履薄冰,隻要他一著不慎就可能滿盤皆輸。

那幾個把持朝政的老蛀蟲們根深葉茂,老謀深算,他在清算過程中也是一步一步分化和算計,仗著帝王心術和權威才慢慢將他們剝離權力中心的。

「你要怎麼獎勵我,阿寧?」男人曖昧地將口勿落在她唇畔。

這一部分,許澄陽也曾征詢過碧茗意見,最後一致決定不借位。

因為情感的爆發時,有一絲虛偽,都會讓效果大打折扣。

許攸寧的渾身上下都難以抑製地顫抖,眼睫飛快地眨了眨:

「見琛你沒騙我?我爹能翻案?」

「嗯,」男人溫柔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期盼,他想以此為契機,重新獲得戀人的真心相待,「阿寧,你開心嗎?」

許攸寧抬眸,那雙琥珀色的眼瞳此刻蓄著水霧,發紅的眼尾又一點欲落未落的晶瑩,猶如蟬露秋枝。

旁邊的攝影師和導演把鏡頭逼近,將記這一幕美人難得脆弱的泣態記錄成永恆。

「別哭了,」虞見琛的拇指拂過她的眼角,將那一滴淚珠抹去,「從今以後,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做我的皇後,做我的妻。」

可是,美人此刻的神態在燈燭的映照下卻有些異樣。

她伸出藕臂,看似要撫扌莫男人的臉龐,卻在下一秒,異變陡生——

一柄鋒銳的匕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另一隻手上。

「噗嗤!」狠狠地插在了男人的血肉之中。

她舉著那柄還在淌著血的利刃,素白的臉龐沾了一絲從他身上飛濺出來的血,看上去就像眼尾染上了一點胭脂,美得驚心動魄。

「嗬嗬」

「虞見琛,那我的仇人就隻剩下你了啊。」

看著男人狼狽地倒在龍榻上,鮮血從他捂著的月匈口汩汩流出,隱忍了數年的許攸寧此時終於露出了第一個進宮後真心實意的笑容。

「為什麼阿寧」被戀人背叛的驚痛遠大於身體承受的痛苦,年輕的皇帝茫然地看著戀人,他不明白自己殫盡竭慮為她報仇雪恨,卻換來這樣的結局。

「虞見琛,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許攸寧清冷聰慧的眼眸此時終於褪去了所有的柔順,露出真實的鋒銳,「你以為我會愚蠢到忘記,你用我爹、我全家的覆滅換來了先帝的信任,從此一片坦途麼?」

「你將我囚在鳳凰台這幾年,每遇不順心之事,便要強迫於我,侮我取樂。」

「那是我愛你」皇帝正值虎狼之年,心上人又是掌中雀,有時難免情生意動,卻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滿心厭憎。

「愛我?」許攸寧眯起了眼,嘴唇甕動,「殺我全家,留我一人便是愛我;逼我進宮,命我承歡便是愛我;清除老臣,提拔青壯,美名其曰為我報仇也是愛我」

「虞見琛,我此生最後悔之事,便是與你相識。」

「我們就不能回到過去嗎?」他死死地凝視著她,似乎執意要追問,「阿寧,你說過報仇後便與我和好,都是騙我的嗎?」

她看著喘息逐漸急促,眼中一片陰鷙的帝王,輕笑一聲。

「騙你?虞見琛,我很守諾的。」

「我的最後一個仇人,是你。」

「你死,我便與你和好。」

皇帝沉沉地看著她,宮中搖曳的火燭劈啪作響,將他的眼映照得明滅不定。

「阿寧,你殺不了我。」

許攸寧臉色驟變,轉頭看向旁邊,果然見到一列黑甲侍衛已經守在門邊,刀泛寒光。

下一秒,她感覺手腕被男人擒住,把她整個人倒推在床頭。

「許攸寧,你忘記了嗎?」

「我自幼體弱,心髒往右偏兩寸,這一刀紮得」他湊近了她的唇,聲音沙啞,「怎麼這麼不準?」

接著,他的齒鋒狠狠咬上她的唇瓣,仿佛一頭狠辣的獸。

許攸寧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持刀的手被他穩穩握住,就像很多年記前他教她怎麼防身一樣——

「噗嗤——」他帶著她的手,將刀送進了正確的位置。

偏右兩寸,他的死穴。

少女的瞳孔一點點緊縮,就好像呼吸都被對方抽緊。

他,瘋,了,嗎?

匕首哐當一聲砸落地麵。

他奄奄一息地抵著她的鼻尖,大量的失血讓他的呼吸逐漸微弱。

「阿寧現在」

「可以原諒我了嗎?」

「虞見琛,你這個瘋子」許攸寧呢喃著,手指無力地在空氣中抓握著什麼。

「我曾立下遺詔若我意外亡故,會有人送你出宮南下」帝王輕語,「你要自由,我給你。」

「阿寧,我對你自始至終都是真心實意從一而終。」

「虞見琛,你閉嘴,」許攸寧的月匈脯劇烈起伏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恨他保不住她的家人。

她恨他欺瞞她的種種。

她恨他重視權欲勝過一切。

可是為什麼,明明想要他去死,卻在最後一刻下意識地把刀偏向另一邊呢?

為什麼他真的要死了,她卻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呢?

「阿寧能不能再抱一抱我?」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得無法撐起,就連聲音也細若遊絲,「最後一次」

許攸寧感受到他身體越來越沉,就像一尾即將沉入海底的魚。

她顫抖著把手臂環住他的月要間,就像年少時無數次在牆院一角,與他偷偷相會時那樣用力。

「真好咳,」他笑著,唇角卻咳出一口血,染紅了床單,「阿寧,願你離開之後,將我和這些難過的事都忘掉吧。」

虞見琛在許攸寧麵前一直都是個占有欲十足的瘋子,可此時卻釋然道:

「以後,願你心中無羈無絆,白首之約我們若有來生」

「再續。」

許攸寧閉上眼,眼中滾落透明的淚珠——

鏡頭也定格在這一刻。

「哢!」旁邊的徐導吸了吸鼻子,拍手示意停止。

片場裡一片寂靜,隻有一些拿紙巾的窸窣聲,不少人眼睛都有些紅了。

兩個天賦演技派在一起飆戲時就像是一場視覺盛宴。

最重要的是,全程沒有一絲脫節,仿佛他們處在了另一個和劇組不同的時空。

「接下來,皇帝殯天,攸寧下江南。」徐導盤算了一下,「這兩幕都已經讓b組群演去拍了,攸寧再補一個鳳凰台上眺望宮城的雪景,就可以全部收工。」

許澄陽在旁邊助理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看著身側碧茗空茫的神色,心中忽然有些隱約的不安。

「青夏?」他試圖想跟她交談,可是隻見到她的雙目似乎找不到焦點。

「澄陽,噓。」徐導跟他搖頭,示意他別破壞女孩的情緒狀態,因為接下來還有一場獨角戲。

「攸寧,皇帝死後,你被他留下的暗衛保護離開,但是離去前你想再去一次鳳凰台,看一眼這個你待了五年3034記0;宮廷。」

碧茗這時終於有了些許反應,沉默地跟著助理和工作人員去換了另一副裝束。

純白的大氅裹住一身素顏雪色,若非眼尾那一抹泛紅,冰肌玉骨又冷漠無比的少女看上去就像要踏月歸去的神女。

天邊的火燒雲此時已經由濃轉淡,日垂西山,蒼紅色與白雪輝映,就像一切都慢慢落寞。

在夕陽下,少女眸似秋水,從高高的宮台上俯瞰著寂寥的深宮。

周圍的攝影機還在工作,徐導還在指揮著攝影組切換遠景鏡頭。

可是,忽然地,碧茗卻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動作。

她忽然走出了鏡頭,來到了被警戒線攔住的回廊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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