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冥須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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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著,喊著,突然一隻腳踩到了我的臉上,我迷迷糊糊地恢復了意識,勉強睜開眼睛,看見我的麵前站著一個人。我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我才看清,眼前的這個人約莫有三十多歲,看起來比我略年長一些。瘦長的臉形,兩條濃眉分外搶眼。身材並不十分高大,但是能看出來很精壯,一看就是常年鍛煉。他的身後還站著五個人,其中四個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全都身材魁梧、肌肉糾結,剩下一人看起來有些瘦小,站在黑影裡,看不清麵貌。

我剛想掙紮著爬起來,發現自己已經被綁住了,我扭頭看去,看見胖子也像我一樣被五花大綁,趴在地上,還沒從昏迷中醒過來。看來我們是被暗算了,這夥人雖然沒有把我們怎麼樣,但明顯能看出不是善類。

我勉強坐了起來,靠在牆上,月匈口和胳膊腿都火辣辣的疼。我抬頭問站在我麵前的中年男子:「你們就是一直隱藏在這件事背後的操縱人吧?也就是在山海關向趕車的大爺打聽無量山的那夥人。」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你猜得不錯。胡八一,我很佩服你的膽識,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臨危不亂,氣定神閒,看來我真是沒挑錯人。」

就在這個時候,胖子呻吟著醒了過來,他一見眼前這情形嚇了一跳,大喝一聲:「你們是誰!」說完就想坐起來,可是馬上就發現自己被綁住了。胖子一轉頭見我也在旁邊,跟他一樣的遭遇,連忙問我:「老胡,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是誰?」我無奈地說道:「這些人就是做好這個圈套等著咱們跳進來的幕後高人,雖然咱們不認識他們,但是他們想必早就認識咱們了。」

中年男子微笑道:「胡八一說得沒錯,我在好幾個月以前就已經知道你們了。」胖子大喊一聲:「老胡,別聽他們廢話。趕緊把繩子解開,媽的,趁我們不注意偷襲算什麼英雄,趕緊把你胖爺爺放開!」

中年男子看了胖子一眼,沒有說話。我看了看四周沒看見有shirley楊的影子,心下猛地一驚,突然想起了剛才在太和殿中的情形。我扭頭去看壁畫,隻看到一片空白的牆壁,沒有任何壁畫的影子。難道剛才發生的那一切都是我們的幻覺?我動了動身子,月匈口和肩膀都疼得要命,我扭頭去看胖子,隻見他右眼腫得老高,依舊是睜不開的樣子。難道剛才發生的那一切竟然是真的?我轉頭問中年男子:「跟我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呢?」

中年男子略帶惋惜地說道:「她胳膊上中了一槍,掉進了冥須溝裡。」說著向房間一側的溝一指。聽見他的話,我和胖子大吃一驚,原來我們剛才經歷的那些事是真的,shirley楊也是真的負傷了!

我大喊道:「快把她救上來,她受傷了!求求你們。」胖子拚命向溝旁邊挪去,想伸脖子看看溝裡的情況,但是被一個魁梧的人一腳踢了回來。中年男子攤了下手說道:「很抱歉,我沒辦法救她上來,雖然我也覺得很可惜,接下來我們還有可能用到她呢。」

我大驚失色:「沒辦法救上來是什麼意思?」

中年男子緩緩道:「你知道這冥須溝裡都有什麼東西嗎?」我沒有說話,胖子在一旁說道:「是一些黑色的有彈性的東西,看著像輪胎一樣。這有什麼的,用根繩子把她拽上來不就得了!」

中年男子搖頭道:「這冥須溝裡的東西就叫冥須。胡八一,你知道在之前那個屋子襲擊你們的黑煞是什麼東西嗎?」說完帶著考一考我的神情微笑著。

我哼了一聲道:「我當然知道。那黑煞是天地人三覺中的人覺,利用久死不腐的僵屍身上的陰寒之氣連同人為的柳木身上的陰寒之所培養出的極寒之物,乃是三覺中的最下一覺。因為所養出的黑煞沒有知覺沒有思想,隻會遇見活物就撲,雖然全身的黑毛剛硬無比,但是攻擊力和攻擊範圍有限,很容易就能被製伏。」

中年男子滿意地點頭道:「不錯,分析得很透徹,看來我選你來盜這個鬥是沒選錯。」他言語之中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嚴感,也說明我們的情況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胖子看不慣他的樣子,狠狠地呸了一口。

中年男子也不在意,繼續問我:「那你給我說說剩下二覺是怎麼回事。」

我急道:「甭管還有幾覺,你先救人要緊,等你把她救上來了你讓我回答什麼都行!讓我做什麼都行!」

中年男子道:「你別著急,等你給我說完了這幾覺,救不救她我自有定論。」我見他這樣說,不敢再強求,怕把他惹急了不顧shirley楊死活,隻好認真答道:「剩下二覺是地覺和天覺。這地覺沾了一個『地』字,也是利用死屍來搗鬼,但是這地覺就比人覺厲害得多。想製造地覺首先要將死之人服下某種特殊的藥物,連服七七四十九天,等人死了以後身體會生發出一種似植物又似動物的長須,長滿全身。這種長須萬年不死,無論怎麼被破壞,隻要殘留有一點點,就會如同春風吹又生一般迅速地長出來,而且越長越旺盛,越長越茂密。這長須纏在活人的身上能控製人的行動,意誌薄弱些的人甚至會被控製思想,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古時常有心性敗壞的茅山術士養地覺害人,利用這些長須能控製人的心性,乾些敗壞的勾當。」

中年男子微笑著點點頭:「解釋得很不錯,那天覺呢?」我心裡記掛著shirley楊的安危,趕緊說道:「天覺是三覺中最厲害的,能利用微小的東西讓人產生幻覺,甚至心性發生嚴重改變,然後通過這些幻覺和心理變化來讓受害者做施術者想讓他做的事。這種手法直接操控人的思想和意念,所以說是最厲害的。」

胖子在一旁聽得不耐煩道:「你問這麼多乾嗎,還有完沒完了?趕緊把shirley楊救上來,不然胖爺跟你們沒完!」說完拚命扭動著身體想把綁在身上的繩子掙脫開,但是馬上就被他身邊的大漢一腳踹倒在地。我見胖子吃虧,趕緊說道:「小胖,你先別說了,這位先生既然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想必是有些自己的見解想要告訴咱們。」

中年男子微笑道:「你真是個聰明的人。既然是聰明的人,想必已經猜到這溝裡究竟是什麼東西了吧。」

我低頭念叨著,冥須溝,冥須溝,這溝裡究竟是什麼東西呢?突然我腦子裡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脫口而出:「難道這溝裡的東西是地覺?」聽了我的話,胖子大吃一驚,中年男子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溝裡的東西就是地覺,並且數量不少。」聽了這話我的心如同被大錘猛擊一下,心中一陣疼痛,如果說這溝裡的東西真的是地覺,那麼shirley楊掉進去這麼久,一定已經被控製了。想著shirley楊會變成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我心如刀絞,都怪我,怪我當時不知怎麼就鬼迷心竅,非要把幻覺當真,一定要坐什麼龍椅,將她打傷,她才掉進冥須溝的。

想到這我突然靈光一現,問中年男子道:「難道說這壁畫竟是天覺?」中年男子點頭道:「不錯,這壁畫就是天覺,是陳家數年的辛苦所得,為了製作這幅壁畫,陳家耗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四處采辦材料,到處遍訪茅山術士,家族中有幾位甚至自己開始研究茅山之術,就是為了能夠將天覺的作用發揮到最大。這幅壁畫中,光是極北冰雪之地的鯨魚魚骨就用了不下數千斤。這鯨魚叫做抹香鯨,據傳身上的香腺被用來提取禦用龍涎香,隻要身上沾了一星半點兒,那香味就能數月經久不散。可是人們隻知道抹香鯨能製作龍涎香,卻不知道這抹香鯨的魚骨是製作天覺的必需品。這壁畫中所用到的所有顏料,都是混合著抹香鯨的魚骨粉末調製出來的,其中更添加了十年曼陀羅第一次開花的汁液和七環銀蛇的毒液,還有一些其他的材料我也不清楚了。可惜啊可惜,這製作天覺的方法竟然失傳了。」

怪不得我們三個都看見壁畫延伸出了牆壁一直延伸到我們腳下,甚至那台階那寶殿都如此的真實,原來我們都受了天覺的控製,在自己的腦海中構建了太和殿這個場景,包括我們踩在台階上的真實感,觸扌莫龍椅的冰涼感等全都是我們在腦海中虛構的。那些場景和真實的感覺都是調動我們頭腦中對於太和殿的記憶和踩在石階上的記憶或者觸扌莫金屬物體的記憶,用這些真實的記憶覆蓋在這次我們虛構出的情景上,感覺起來就像是真的了。甚至我們想去爭奪龍椅成為明朝皇帝一統天下這樣的想法都是受到了天覺的控製,它讓我們幻想自己處在明朝,存在的目的就是爭奪龍椅,蒙蔽了我們彼此之前的真實感情,讓我們自相殘殺。於是我們就在自己腦中虛構的場景中打了起來,但是那些受傷卻都是真的,shirley楊也因為被我和胖子一起攻擊而掉進了冥須溝。

想到shirley楊我不禁心中一陣劇痛,她以前與我在一起時的種種情形,或嗔或笑,或生氣或傷心,一幕幕全都閃現在我的眼前。是我害了她,是我親手殺了她,想到這兒,我仿佛五髒六腑都被撕成了碎片,恨不得立刻就死了的好。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是個決絕的人,不明白什麼叫做後悔,現在後悔的感覺真的來了,我才發現竟然這麼讓人難以承受。是我親手害了她,是我親手害了她。眼淚不停地湧了出來,在我臉上恣意地流著,我想嘶吼卻發不出聲音,想打自己手卻被結實地綁在身後,我月匈中像塞了一團抹布一樣,緊緊地堵著我的氣管,讓我的呼吸變得艱難。我不能抽出手來,隻能用腦袋不停地撞著地麵,仿佛隻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讓我心裡的疼痛稍減。

胖子聽見我們的對話也明白了過來,呆呆地愣住了,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是我把她踢下去的,是我把她踢下去的……」胖子和shirley楊雖然總是互相看不慣,平時會鬥嘴,但是一起經歷過這麼多的艱難險阻,其中的感情早已不是一般的情義可以比擬。胖子見我不停地撞著地麵,嘶啞地勸著我道:「老胡,老胡,你別這樣,現在shirley楊已經遇難了,你再有什麼事,我他媽也活不下去了。」

中年男子突然說道:「你們不必這樣,那位楊小姐不是沒有救過來的可能。」聽見他這樣說,我和胖子都是一愣,趕緊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沉吟道:「這冥須溝裡的地覺雖然數量眾多,但是主要用途還是以長須控製人類身體,從而操控人來做它們想做的事。凡是被長須控製的人,頭腦一片混沌,沒有了思想,完全受長須擺布,時間長了精力腦力受損,成為活死人,時間更長則會因為精血耗盡枯竭而死。這楊小姐掉下去的時間不算長,看得出來她又是意誌堅定的人,身體素質也很好,想必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什麼損傷。不過時間長了就說不定了。」

我憤怒地大喊並扭動著:「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救她!你們這些禽獸,讓我去救她!」中年男子冷冷地看著我沒有說話,向身後的兩名男子使了個眼色,那兩名魁梧的男子拽著我和胖子往溝邊走去。我和胖子見這是個機會,試圖踢倒他們掙脫束縛,但是那兩名男子一看便是身懷絕技的練家子,兩下就把我和胖子製伏了。中年男子冷笑道:「我勸你們別輕舉妄動。我知道你們二位也不是等閒之輩,所以我找的幫手自然是能製伏你們的。你們還是乖乖地按著我的意思來,否則這冥須溝裡實在是不多你們二位。」

我和胖子見硬碰硬絲毫占不到便宜,隻好作罷,等著合適的機會再動手。那兩名男子拉著我們來到溝邊,掏出手電向溝裡一照,登時嚇了我們一跳。原來這溝中的東西是黑色的固體,就像是瀝青凝固了一樣,現在全變成了密密麻麻手指粗細的黑色長須,在溝中不停地翻騰著、扭動著,個別的幾根還伸長出來,卷曲著,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一般,令人作嘔。

見了這情形我不禁心下一涼,shirley楊掉進了這麼多的地覺中,難道還能活命嗎?這些長須飢渴地扭動著,看起來像是迫切地等待著新鮮生命的進入好吸取養分和精血,這種情況下就算我和胖子奮不顧身地跳下去肯定也找不到shirley楊,這溝看不出深淺,而且通向其他的房間,沒準兒遍布整個墓穴,現在shirley楊究竟還在不在剛掉下去的位置都已經是個謎了。

胖子在一旁說:「那能不能找個長棍子之類的東西伸進這溝裡試探一下,看shirley楊到底在不在這裡麵,如果在的話咱們好把她撈上來啊!」

中年男子「嘿嘿」笑了一聲,對身後的一個男子說:「小吳,把釣竿拿出來。」那個被叫做小吳的人從背包裡拿出一個釣魚竿,打開折疊部分,抻長了足足有三米長。他拿著這根釣竿走到溝旁邊,小心翼翼地伸向溝裡。釣竿剛剛觸碰到長須,長須便像遭了電擊一樣猛地一抖,刷地一下就將釣竿纏住了。小吳用力向外拽著,絲毫都拽不動。這時更多的長須像感知到了異動一樣迅速地纏上了釣竿,越纏越多,越纏越向上爬。小吳使勁地拽著,旁邊的一個男子也走過去幫忙拽,卻根本都拽不動。這時長須們猛地一拽,把小吳和那名男子拽了一個趔趄,差點兒一頭栽進冥須溝。他們趕緊鬆了手,釣竿便立刻被拽進了溝裡,頃刻間便被長須淹沒了。小吳和那名男子臉色蒼白,滿頭是汗,訕訕地退到了中年男子身後。

中年男子對胖子和我說道:「你們看吧,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想營救是沒有可能的。」我氣憤得大吼:「可是你剛才還說救她有可能,你現在怎麼又說沒法救她!」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是說以我們目前的能力,營救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我們可以借助別的力量。」

我和胖子異口同聲道:「什麼力量?」

中年男子說道:「陳家在這墓裡布置下地覺這樣一種機關,想必不僅僅是為了破壞盜墓者的力量,如果隻是想重創盜墓者,那完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培養地覺,盡可以設計一些其他的具有殺傷力的機關,例如之前的黑煞和火溝。既然這地覺被放在這裡,那說明陳家是想利用地覺來操控掉進去的人,以達成某種目的。所以我覺得,說不定我們繼續往前走,就能遇見被操控著的楊小姐。」

我大聲道:「可是就算碰見了又能怎麼樣!她已經被操控了,變成了活死人。就算她還沒有喪失意識,我們又怎麼救她呢!」

中年男子緩緩道:「你們來這陳家大墓究竟是為什麼呢?真的隻是為了幫陳教授找到祖墳一了心願?」

聽見這話我和胖子大吃一驚,看來這中年男子不簡單,竟然什麼內情都知道,看來這個人不是輕易能對付得了的。既然如此,隻能見招拆招了。我說道:「不錯,我們來這陳家大墓確實不隻是為了幫陳教授找到祖墳,既然你連陳教授的事情都知道,那想必你也一定知道我們此番是為了什麼。」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胡八一,你想探我的話就直說,我癡長你幾歲,這點小滑頭還是看得出來的。既然如此,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那兩尺長一尺寬的翡翠雙篆梅花箋確實就在這陳家大墓裡,那確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胖子不屑道:「廢話,這還用你說嘛,翡翠但凡成色好的,都價值不菲,更何況是玻璃種的子綠翡翠,還他媽兩尺長一尺寬,這東西是件寶物傻子都知道。」說完狠狠白了中年男子一眼。我知道胖子被綁在這裡一直心裡不爽,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盡可能地找機會想扳回一局。

中年男子轉頭微笑地看著胖子問道:「那你可知這翡翠雙篆梅花箋真正的價值在哪兒嗎?」

我說道:「據聞這翡翠雙篆梅花箋曾是唐玄宗的寶物。唐玄宗在這梅花箋上親自題了兩行梅花篆字,後流至明太祖手中。明太祖又在篆字下方親題雅號。這翡翠雙篆梅花箋不僅是難得的翡翠,更是意義非凡的文物,它的文物價值可遠遠高於它本身的價值了。」

中年男子搖頭笑道:「看來你們沒有抓住問題的關鍵啊!」

我和胖子不禁有些驚訝,胖子問道:「照你這麼說,我倆竟然都沒完全答對?難道說這梅花箋還有更值錢的地方?這又是寶物又是文物,還有什麼更值錢的地方,難不成上麵畫著一幅藏寶圖?」

中年男子正色道:「這翡翠雙篆梅花箋的真正價值隱藏得很深,知道的人本就沒有幾個,還都已經葬在了這陳家大墓中。僅有一人逃脫了這葬在大墓中的命運,將這個秘密傳了下來。這梅花箋最寶貴的價值在於,它是一件能解萬毒的解毒靈物,而且是一件能鎮壓及駕馭任何邪靈物體的寶貝。你們難道不奇怪,這陳家大墓中邪惡之物這樣多,尤以天地人三覺最為邪惡,卻為何這大墓所在之地仍舊氣宇祥和、國泰民樂,沒有任何不安之處嗎?」

我驚訝道:「難道說,全是因為這梅花箋的緣故?」

中年男子點頭道:「沒錯,全是因著這梅花箋的緣故。這梅花箋乃是天地寶物,自有祥瑞之氣,任何邪惡物體遇見這梅花箋自然便氣勢低沉,邪氣內斂,不能作怪。」

胖子不解道:「這梅花箋如果是寶物,那唐玄宗為什麼還是被安史之亂攪得不得安生,硬生生殺了楊貴妃才得以平息軍憤?」

中年男子道:「唐玄宗後期的安史之亂乃是歷史發展之使然,這梅花箋隻是一枚神物,能夠鎮壓邪靈,可沒有維係天下的作用。」

我仔細想著這中年男子的話,突然間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找到這梅花箋,就能用它來鎮壓附著在shirley楊身上的地覺,從而救她了?」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想明白了這一點我欣喜若狂,看來shirley楊真的有救了。我早已想好,如果她真的因我而死,那我是一定也不能獨自活下去的,等我從這陳家大墓出去了,安頓好胖子和我那些戰友的親人,我便自行了斷,去找shirley楊,也算是賠了她一條性命,況且沒了她,我的生活也沒什麼意思了。現在得知還能救她,我生的希望便不可抑製地噴湧出來,我還想與她長長久久地活下去,經歷人生百態,生幾個孩子,過平淡安逸的生活,這些都還沒有實現,我怎麼能讓我們都死去?

想到了這裡,我便多了許多信心。胖子聽見我這樣說,知道shirley楊還有救,也十分高興,大聲說道:「他媽的,老子就是拚死也要找到這塊梅花箋,什麼掙錢什麼文物都是次要的,一定要把楊參謀救過來,不然我這下半輩子都不得安生。」

中年男子突然饒有興趣地問我們:「難道你們就不對我的身份感到好奇嗎?」

胖子不耐煩道:「媽的,你是誰鬼他媽才知道,你自己說不就完了,賣什麼關子。現在我們被你綁著,還不是任你宰割,你還有什麼可藏著掖著的。這一路發生的稀奇古怪的事都夠多的了,你現在就是說你是陳大將軍我都不奇怪。哼。」

我沉吟道:「老兄你對這陳家大墓的情況這麼清楚,甚至還知道很多我們都不知道的內情,想必你與陳家肯定有關係。」

中年男子沉著臉道:「我雖不是陳大將軍,但我確實與陳家有著密切的關係。我便是陳家第五十九代嫡孫,你們叫我陳先生就好了。」

我和胖子聽了這話大吃一驚,這陳先生怎麼會是陳家嫡孫?我奇道:「陳家不是所有人都一夜之間失蹤了嗎?難道說他們全都逃到了某個地方隱姓埋名地生活了起來?」

陳先生搖頭道:「不,據我所知,陳氏一族的全體成員都在城破的那一天以身殉城,葬在了這裡,陳氏大墓。」

我和胖子聽了這話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滿了震驚。難道說陳氏家族一夜之間失蹤竟然是因為全部殉葬?

我遲疑道:「既然陳氏家族全部殉葬,那麼你怎麼會是陳家的嫡孫?而且陳教授說他的曾祖父在搬去北京前,一直生活在山海關,這又是怎麼回事?」

陳先生說:「陳教授的先祖也曾是陳家的孫輩,他的先祖在婚嫁年齡與一位大戶人家結親,那大戶人家隻有一女,所以要求那位先祖入贅。陳氏應允,那位先祖不久便入贅了,因此沒有在數年後隨陳氏一族殉葬。至於我……」

我搶著說道:「難道你便是那個陳臻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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