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酉水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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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山之行收獲頗豐,回到北京之後,胖子將金玉轉手,得了一筆不小的數目。我們幾個樂得自在,早就將美國那疙瘩的事拋在了腦後。開春之後,大金牙掛了一個電話,說是有貴賓要介紹給我們。我納悶兒道:「咱們最近手頭沒貨。你門路廣,何必盯著我們這小鋪子不放?」大金牙支吾了幾句就把電話給掛了,再三言明一會兒就要登門拜訪,讓我們給他留著點兒門。

我丈二和尚扌莫不著頭腦,隻得將此事先知會了一聲,讓胖子和shirley楊做好準備。兩人紛紛表示不感興趣。胖子說:「大金牙這小子哪次不給咱們添亂。我話可說在前頭,他要是再領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人上門,別怪老子不客氣!」

大金牙倒是守時,半個鍾頭不到就敲響了小院的大門。胖子執意要去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穿著拖鞋大搖大擺地去開門。shirley楊泡了一壺茶,我們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進花廳,shirley楊擔心道:「是不是胖子又在難為別人?」

我剛準備出去瞧瞧,就聽胖子飽含深情地高喊道:「俺的親人解放軍啊!可算把你給盼來了!」

緊接著,一隊人影刮風一樣地卷進了花廳,人群中一個高挑白皙的女子笑嘻嘻地朝我們揮起了手,另一個油頭粉麵的二世祖則象征性地說了聲「hello」。我一見這二位,頓時腦仁漲得巴掌大:美帝國主義的爪牙真是無處不在!

shirley楊也沒想到來者居然會是林芳,她們姐妹相見分外親熱,似乎早就將江城中不辭而別的事拋在了腦後。我這個人一向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也不跟她客氣,直言道:「你當初走得那麼急,是為什麼?」

小王八跟在林芳後頭,神氣十足地替她答道:「當然是重要的事。你管那麼多乾嗎?怎麼,人情債不想還?」

shirley楊問林芳:「酉水墓的事還沒有解決?」

林芳笑道:「上次的事是我考慮不周,當時事出緊急,我也來不及跟各位打招呼。這次回來主要是賠禮道歉,敘敘舊。」

依我對他們的了解,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來北京必有其他目的,絕非敘舊這麼簡單。果不其然,沒聊兩句,話頭就扯到了正題上:酉水墓。

胖子對林芳賊心不死,一聽上次那個項目還有下文,立刻拍手叫好。我一向不喜歡欠人情,聽他們說完此行的目的,點頭應道:「這件事早就拍了板,既然你們來請,我自然不會推辭。但是希望各位不要隱瞞情況,將事情如實講明白。」

林芳解釋說,那天不辭而別是因為情報網出了紕漏,海底墓的信息流到市麵上,她必須及時趕回基地穩住大局。我對這套官方說辭半信半疑,總覺得她跟王家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瞞著咱們。但人家態度誠懇,於我們幾個又確實有救命之恩,現在回絕人家實在不妥。我讓她將酉水墓的材料取了出來,一桌子人又做了一些分析。我跟shirley楊商量著采購一些必需品,然後再上路。誰知林芳果斷答道:「所有的裝備我們都已經準備齊全。還有一支隊伍在邊境線上隨時聽候調遣。你們如果願意,可以用外籍專家的身份跟我們一起進入湘西。」

我和shirley楊謝絕了她的好意,執意自行前往。我鼓動胖子跟林芳一塊兒,享受專家待遇。他也不跟人家客氣,滿口答應與林芳一同前往。就這樣,我們兵分兩路,當天下午就從北京出發,向著傳說中的酉水墓進軍。

在去酉水的路上,我又做了一些功課,用林芳收集來的資料做了比對,發現關於始皇陵的記敘的確存在不少疑點,其中最出名的就要數西楚項羽三萬鐵甲掘帝塚的故事。史書記載,項羽當年在巨鹿打敗秦軍主力之後,帶著主力部隊浩浩盪盪入主關中。可惜這位居高自傲的西楚霸王一點兒都不明白民心所向的重要性,放縱手下對鹹陽進行了血色洗禮,殺子嬰、燒秦宮,搞得老百姓大失所望。其中最缺德的一件就是掘始皇帝塚。關於這一點,他的老對手劉邦就做得非常好,人家堅持走基層路線,不動百姓一針一線,還為秦始皇陵設置了「守塚」二十家,從根本上取得了廣大群眾的支持。

不過,挖皇陵這種事從戰略角度上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打仗打的就是人力、物力、財力,沒有銀子寸步難行,發死人財的事情在亂世屢見不鮮,就連魏主曹孟德都要親自冊立扌莫金校尉,專司尋龍倒穴之職,用來為他尋找埋藏在地下的軍餉。

可惜事實證明,楚霸王打仗可以,盜墓真的不行,既缺乏專業知識,又沒有實踐經驗,三萬大軍連挖了半個月,連塊棺材板都沒找到。項羽隔三差五地上工地視察挖掘進度,每每無功而返,最後他終於憋不住了,親自扛著鐵鍬上陣,說要先斷去嬴氏之地脈。也該他西楚霸王天生神力,那一鏟子下去居然打通了地宮的入口,頃刻間天地變色,一條五彩金龍從地縫中躥上空中,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等到眾人回過神來,地上的裂痕早就不見了。後來,坊間紛紛傳說那道金龍是嬴政死後的魂魄所化,因為被人泄了地氣,所以托生為龍去尋新穴。而驪山墓作為中國歷史上最負盛名的帝王陵墓,在之後的數千年中,雖然先後有包括兵馬俑在內的大量珍貴文物出土,但是關於秦始皇的真身所在一直沒有確切的結論。一想此次湘西之行很有可能就要揭開這個曠古之謎,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

shirley楊分析說:「秦人的祖先自奉為『鳳鳥氏』,發祥地在窮桑,也就是如今的山東境內。而秦國的國都為鹹陽,自古就有『龍鄉』的美稱。假設秦始皇的肉身不在鹹陽的驪山皇陵裡,那麼第二陵最有可能的位置,不應當是湘西這種蠻壤偏僻之地,而是回歸本源重返祖先的封地。對於林芳送來的研究報告,我一直不敢苟同。因為能拿出來的證據實在太過薄弱,僅憑一座無名無姓的衣冠塚就得出驪山空墳的結論顯然不夠嚴謹。」

我說:「這個問題在北京的時候我就想問,你現在再提這件事有什麼用,咱們人都快到酉水了。」

「不,海底墓的存在已經是事實,無論我們如何否認,它都是存在的。我的意思是,不如換一種思路來看問題,比如說那些專家可能被墓室傳達的信息誤導,錯誤地理解了酉水墓與秦始皇之間的關係。我們雖然無法將他們的推論全部推翻,但如果說嬴政的真身就藏在酉水墓裡那未免太過懸重。一來與史冊記載不合;二來不符古製;三來……」

「三來所有資料都是林芳提供的,我們沒有見到任何一份原始檔案或者相關文物。光憑她口中的專家結論很難叫人信服。」這也是我長久以來最不放心的疑點,shirley楊點點頭,接著說,「考古不是我們的專長,這次去湘西完全是為了還她一個人情,再說她手下兵多將廣,我們凡事還是低調的好。」說到此處,她忽然停了一停,壓低了聲線,「這麼簡單的道理,王家的人不可能不明白。王浦元這個老狐狸,你我都接觸過,絕不是一個吃素的主,我懷疑他讓王清正跟著咱們,可能有其他目的。」

我將她說的話反復琢磨了一遍,發現的確很有道理。雖說林芳一直強調是為了抓特務才安排了這次行動,但是未免太過匆忙,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將我們扯了過來,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被她刻意隱瞞了?

我安慰shirley楊說:「不管她在隱瞞什麼,等挖開了酉水墓自然有分曉。你別忘了,我已經將特派員王凱旋同誌安插到了敵人的心髒上。一切盡在掌握。」shirley楊聽完笑了笑,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我們抵達湘西後的第一站就是清水江江畔素有「漢人穀」之稱的茶峒,這個美麗的小鎮在古代是西南官道上一處重要的驛站,清水江與酉水相連,上接貴州,下通湖南,每天都有幾十條商船要聚集在此處上貨下貨。司機大哥將我們三個送進茶峒鎮之後,什麼都沒問,很自覺地帶著車隊離開了當地。

我們來到鎮上之後瞬間被迷住了,狹長古樸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少數民族同胞,隨街擺放的土特產更是多得叫人眼花繚亂。我們這三個為數不多的漢人混在人群中反倒顯得有些突兀,有幾個熱情大膽的土家族姑娘還主動上前來向我們兜售手工藝品。王清正似乎是第一次來到如此具有民族特色的地方,整個人都看傻了,見著什麼都覺得新奇,走半條街的工夫已經買了一大包土特產。

shirley楊建議先找一家旅館投宿,回頭再去打聽胖子他們的消息。我們先後找了好幾家民宿,都說沒有空房。王清正扛著大包小包站在街頭,鬱悶道:「不是說交通閉塞嗎?怎麼到處都是人,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進了一家叫「順風客棧」的小酒樓詢問情況,櫃台上站著一個老掌櫃,穿著傳統的土家族服飾,叼著煙槍。我還沒開口,老人家就擺擺手,用帶著地方口音的漢語說:「沒房了,最近太熱鬧了。」我說:「不管住沒事,總要管吃。」老人家點頭說:「吃的總歸是有的,不過都是粗糧。」

我們在大堂裡找了一張四角桌坐了下來,老人家很快給我們擺上了水酒跟糙米鍋巴。

shirley楊問他:「老人家,店裡怎麼就隻有你一個人?」

土家的老伯也不拘束,從桌下抽出一張板凳坐在我們邊上說:「娃娃們都去山裡幫忙啦,國家給工錢。嗬嗬,嗬嗬,我瞧你們幾個的打扮也是城裡來的吧?來看古墓?」

我正喝著酒,差點兒一口噴出來。什麼古墓?我們還沒開始挖呢,他怎麼知道?

土家掌櫃並沒有注意到我們三人的表情,他繼續自說自話道:「我們這個娘娘墳可有好些日子了,打我爺爺的爺爺那輩就一直在。國家的人說來就來,已經挖了十多天啦。聽說這次要把墳裡的娘娘請出來,請到北京去見毛主席,回頭還要在鎮上建一個博物館。你看看鎮上,到處都是來瞧熱鬧的城裡人。」

老人家的口音很重,王清正一直在問我對方說了些什麼。我哪有工夫給他翻譯,急忙給老人家倒了一杯酒道:「不瞞您說,我們是從北京趕過來的記者,特地來報道娘娘墳的故事。您要是樂意就給我們講講都是怎麼回事。回頭把您老的名字也印在報紙上。」

shirley楊聽我這麼一說,很自覺地把自己的記者證掏了出來。老掌櫃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抬頭問:「這是啥?」

我說:「這是記者證。」老頭問:「咋一個字都不認識?」我說:「上邊印的是洋文,是國際通用的,毛主席親自頒發的絕版記者證,全國限量一百張。」

老人家聽完之後精神大振,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動地說道:「記者同誌,歡迎你們來茶峒做客。你們等等,我院子裡還有一串臘肉,這就去給你們炒幾個好菜。」

我一把拉住他說:「時間緊迫,隻爭朝夕,毛主席他老人家還在天安門上等著我們回去交工作報告,吃飯的事可以以後再說。」老頭點點頭,拿起小酒盅一口悶了下去。

「這事得從一個月前的大雨說起,那幾天不知道天老爺發了什麼瘟,天天打雷下雨,河裡的水眼看著就要漲過警戒線,有人建議往山上逃,總好過在家裡被淹死。鎮長派了幾個後生上山探路。你猜後來怎麼著?他們前半夜上了山,後半夜雨就停了,光打雷不下雨,天邊上嘩啦啦不停地打紫色的閃電,整整響了一夜。大夥兒都說這是山上的娘娘顯靈。第二天晌午的時候,那幾個後生渾渾噩噩地下了山來,個個麵色蒼白,跟死人似的,紛紛說娘娘顯靈了,墳頭上不停地冒煙……」老掌櫃喝了一口酒,繼續說,「我們把這事報告給了省裡,很快就來了一支考古隊,還有解放軍給他們站崗。後來考古隊裡頭人手不夠用,就開始從鎮上抽壯丁,說回來以後按人頭算咱們的誤工費。我家兩個娃娃都上山幫忙去了,前兩天剛傳信回來,說挖到了石頭做的牆,現在挖不下去了,大夥兒都在等領導指示。我說的都是機密,一般人可不敢告訴。記者同誌,你說山上現在到底是個啥情況,娘娘以後要是搬去了北京,我們這地方不就沒神仙了嗎?」

我安慰他說:「娘娘的肉身不在了,魂兒還是會守著大夥兒。」老掌櫃又喝了幾杯就起身回了櫃台後邊。shirley楊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他口中的娘娘墳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酉水墓,那支考古隊會不會是林芳的人?」

我分析說:「一個月前還沒林芳什麼事呢,聽他的意思,山上的考古隊是省裡派來的正規軍,人家那邊的挖掘工作早就展開了,這如果真是酉水墓,咱們也隻能自認倒黴,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王清正一聽這話就急了:「什麼?被人捷足先登了?這些人有沒有職業道德!那是本少爺先看上的墓。」

「你丫閉嘴!這麼大聲找死啊!怕人家不知道咱們是乾嗎的?」我心裡其實比他還急,可眼下大喊大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乾這行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碰上過這種趕趟兒的事。他媽的,居然要跟專業考古隊搶生意。

shirley楊說:「我們不如去鎮上轉轉,既然有許多遊客慕名而來,那關於古墓的消息一定不少,說不定會有收獲。」

我點點頭,要行動至少也要跟胖子他們會合之後再做打算,最好的情況就是山上那個墓並非我們此行的目標,免去與考古隊的正麵沖突。我起身去找老人家結賬,不想門外忽然傳來了喧嘩聲。探頭一看,居然是一隊穿著迷彩服的解放軍戰士。

王大少咋舌道:「不會是來抓你的吧?胡八一。」

shirley楊說:「要抓人也是公安來抓,老胡麵子再大也不至於動用軍隊。你看他們身上到處都是爛泥,應該是從考古隊那邊下來的。」這群小戰士平均年紀也就十七八歲上下,急匆匆地奔著順風客棧來。我換了一個背朝他們的位置,這時,其中一個小戰士沖掌櫃的喊道:「甘老爹,我們去鎮上辦事,順道給您捎信來了。圖魯姆天天都說惦記您炒的臘肉,哈哈哈,等回頭我們也來嘗嘗您的手藝。」

「是幾位老總來啦,快快快,進來坐坐。臘肉有的是,我這就給你們做去。」老掌櫃滿臉笑意,丟下賬本從櫃台後邊走了出來。

「哎呀,說過多少遍了,『老總』是一種思想落後的稱呼。我們是人民子弟兵,是您的親人!來,這是圖魯姆的信,老鄉您收好了。我們還有任務,不能留下來吃肉,這就要走啦。」

甘老爹有些激動地接過信封,拉住那位解放軍戰士的手問:「那,娘娘墳挖出來了沒?我那兩個娃娃啥時候能回來?」

「這可不好說。最近工程一直沒有啥進展,也不知道那些省裡來的大科學家是咋想的,挖了一半忽然就停了,現在天天開會,就是不見動工,好像要等什麼專家團做進一步研究。我也挺納悶兒,不就是個死人坑嗎?有什麼好研究的。」

這時,一直等在門外的人開始催促他,那個小戰士跟甘老爹打了個招呼,頭也不回地跑了。

shirley楊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用手指了指門外漸漸遠去的小戰士。我點了點頭:「這是一個突破口。咱們可以跟上去看看。」

王清正不解道:「跟著他們有什麼用?不就是幾個站崗的,又不能帶我們上山。」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裝的,這點兒情況都看不出來?」王大少扌莫扌莫腦袋表示不解。我提示他:「你覺得這一隊人為什麼要下山?」

「這個,當然是來采購口糧的,或者是生活用品。」

「不,絕對不是下山買東西的。」shirley楊一針見血地說,「一般的考古隊都有專門的采買人員負責隊伍的日常用度,犯不著派幾個大兵下山做這種小事,更何況,他們個個都帶著槍。」

我點點頭說:「部隊對槍支的管理十分嚴格,他們應該是下山來執行某項任務的。剛才你聽見那個小戰士說的話沒有,『山上天天開會』,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開一次會是做樣子;開兩次會是研究問題;天天開會隻能說明情況開始亂套了。」

「我看那小子跑得挺歡,不像要出事啊!」

「那人家就該把事情都寫在臉上,叫你王大少看見?」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shirley楊拍拍手說:「別鬧了,王清正你留在這裡守著行李,我跟老胡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不等他回答,抬腿就走。晌午時分,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我們沒敢跟得太近,好在那一溜迷彩服即使遠遠地看著,在人堆裡依舊十分顯眼。我跟shirley楊裝成遊客的樣子,一邊逛著沿途的小攤,一邊慢慢地跟在他們身後。走了二十來分鍾的樣子,我們來到了一處泊船的碼頭。我心說壞了,難道我估計錯了,他們準備乘船去其他地方執行任務?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再跟下去,隻能回去找王大少會合。好在這群人一點兒登船的意思都沒有,隻是站在碼頭上不停地張望。

shirley楊說:「看這樣子恐怕是在等人。」我腦中靈光一閃,又想起了剛才在客棧裡聽到的對話。

「錯不了,他們是來接人的。」我興奮地指著來往的貨船說,「還記不記得那個小戰士說過什麼,山上的挖掘工作已經停了,要等專家團來做進一步研究。他們是被派來接人的,錯不了!」

shirley楊朝後退了一步,皺起眉頭:「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不靠譜的點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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