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蕭寒煙問罪方凝香1(1 / 2)
經過兩日的整頓修繕,破壞的地方已經翻新,氣宗也恢復日常的作息生活。
北冥修昏迷了兩天多才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水青色樸素的軟麻白蓮紋帳頂,很陌生,這裡並不是他的房間。
鼻翼處圍繞著一股淡淡藥香味,他轉動頭,看見床邊的矮幾上正擺放著一碗冒著白氣的黑色湯藥,剛才的氣味就是從這黑乎乎的東西裡散發出來的。
「喲,小師弟你終於醒了!」門板一推響,一身材清瘦的藍衣弟子端著茶壺走進來。
看見北冥修眼睛盯著湯藥看,藍衣弟子視線掃了一圈,「咦,宗主怎麼走了?我的茶她還沒來得及喝呢!」
「你說什麼!剛剛誰在這?」北冥修一激動,直接坐起身,不慎牽扯到肩胛處的傷口,疼得眉頭緊皺,冷汗直冒。
藍衣弟子哎喲一聲,急忙過來看他:「瞧你這麼大的反應作甚,宗主剛剛確實端著這碗藥來看你來了,但見你還在睡著,就小坐了一會兒。」
「宗主大駕光臨,屋內又沒茶水招待,我就先去泡茶了,可惜宗主走的太快了,我可是把師傅珍藏的茶葉都偷拿出來泡了呢……」
藍衣弟子後麵的話,北冥修壓根就沒聽見進去一個字。
腦子裡想的全是剛剛蕭寒煙來過的話,傷口的疼痛已經被喜悅覆蓋。
「宗主,她來的時候,可曾說些什麼?」北冥修端起了矮幾上的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碗口湊近一聞,仔細一下,濃烈的藥味之中還摻雜著一絲熟悉的焦味。
拿著要碗的雙手忽然用力了些。
這樣的湯藥,他以前,可是沒少喝……
北冥修放下藥碗,藍衣弟子以為他喝完了藥,正要接過「空」碗拿下去洗。
一眼看向他手裡絲毫湯水未動的碗愣住,「哎,你怎麼沒喝藥啊?」
北冥修垂眸淡笑,黑乎乎的湯水麵倒映著自己大病初愈的蒼白臉龐,「不急,這麼燙,留著慢慢喝……」
「燙嗎?我嘗嘗!」
眼神一冷,北冥修小心翼翼地捧著湯碗躲過對方伸過來的手,語氣不好:「你又沒傷,喝來做什麼!」
藍衣弟子悻悻地切了一聲小氣鬼,覺得沒有其他事情了,就拿著剛剛自己泡好的茶壺離開屋子。
無極峰一處還算寬敞的客房內,赫連城光著上身坐在桌邊,手裡拿著一瓶傷藥正往手臂上的傷口處撒藥,再用布條纏繞好。
仔細地處理完未愈合的商儲,才拿過披在木架上的白色褻衣穿上。
「城哥哥,我可以進來嗎?」緊閉的屋門外,響起方凝香輕柔小心的聲音。
赫連城沒有立即回應外麵的等待的方凝香。
而是先穿好一件竹月色內衫係上玉扣月要封,再外套上一件寶藍色的外錦袍。
屋內有鏡子,赫連城重新梳理了頭發。
等赫連城穿戴整齊了,他的眼睛又看向桌上的藥瓶,上前收入寬大的袖中。
「吱呀……」門開了。
方凝香在看見赫連城的那一刻,眼睛亮了起來,「城哥哥,你傷好點了嗎。」
她邊問,邊提著一籃新鮮的水果走進去。
赫連城把屋門朝對邊打開,站在門邊回答她:「嗯,好多了。」
「待會兒我要去謝謝蕭仙長,香兒可要陪我去?」
方凝香剛放下水果籃,人怔住。
不解地問到:「城哥哥不是該去找青月長老嗎,為何要去找我們宗主呢?她老人家這麼忙。」
說完就撇撇嘴轉身,將果籃裡的果子拿出來加進茶幾邊的果盤裡。
赫連城腦海裡想到那日白衣蹁躚似仙落,傾城絕艷的女子。
真的很美,和老人家這個稱呼,怎麼也不搭邊。
抬步走入:「仙長又不老,香兒為何要稱呼人家?」
方凝香手裡捏著一個橘紅色的橙子,臉上揚起一個俏皮的笑:「宗主都活了幾百年了,論歲數,都趕得上你我的祖宗了!」
完了都接著道:「還不老嗎?」
「修煉者,壽命都異於常人,仙長修為高深,不是一般人,香兒這麼議論小仙長,有失禮數。」赫連城麵色有點不悅,方凝香還第一次被他這麼訓,麵色委屈:「本來就是老!若不是用修為保持容顏,宗主估計都和三位長老一個樣兒。」
「罷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他要是繼續說下去,她可就要生氣了。
赫連城走過去撩起袍角坐在茶桌旁,看著低頭擺弄的方凝香,聲音無常:「蕭仙長救過我的命,我理應去道一下謝。」
男子長得豐神俊美,威嚴矜貴,方凝香被他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喚做平時,早就紅著臉躲開了。
但是現在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赫連城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香兒在想些什麼呢?」赫連城看方凝香出神的樣子,疑聲問到。
方凝香被他喚回思緒,「啊?沒,沒什麼,就是覺得城哥哥說的挺對的。」
「那就勞煩香兒帶我去見一見蕭仙長吧。」
尾音結束,赫連城頎長的身子已經從圓凳上站起,邁腳朝屋門走去。
剛反應過來的方凝香側身一看,赫連城已經消失在門口。
沒有辦法,她隻好提起裙擺追了出去:「城哥哥,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