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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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夜風徐來,燭火搖曳,室內忽的暗了下去,轉瞬又亮堂了起來。

秋意泊取了銀簽子撥了撥燈芯,聽著油花輕微的爆裂聲,眉目舒展了開來:「你不回答我也沒有關係,想來這一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可以慢慢看……」

自然沒有人回答他,於一片寂寥之間,他幾乎都快以為『它』隻是自己的幻覺,或許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他很可能是一個可笑又可悲的神經病,比如精神分裂症。

很好,又是一個詞匯,證明了自己並非自己。

他可以很明確的知道神經指的是經脈,所謂的一體雙魂就是人的腦部經脈出現了異常,導致分裂出了另外一個人格,而非話本子又或者世人所認為的一體雙魂,再多的……就想不起來了。

秋意泊微微笑了笑,伸手扌莫了扌莫自己的眼角,是或不是也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當下,他在這裡,那此刻他就是他,想那麼多除了讓自己徒增煩惱外並沒有其他用處。

他起身披衣出門,執一盞青燈他大大方方地敲開了好友的宅門,好友見他一身潦草,散發披衣,還以為是生了什麼變故,正在驚訝之際便聽秋意泊道:「今日我看月色正好,便突發奇想來找你喝酒,王兄,你可歡迎?」

好友滿臉都是費解:「你半夜……找我喝酒?」

「咱兩也是幾年的交情了,有話直說!隻要我能辦到,絕不推辭!」

「真找你喝酒,沒有旁的事情。」秋意泊笑道。

好友看了看天空,莫不是秋意泊撞邪了?

話是什麼說,但還是歡迎的,當即令一二歌姬舞姬對月起舞,絲竹聲響了一宵。

一日,兩日,三日……等待隱秘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世家豪門,這位名鎮一方的秋大人的行為也有了解釋,不少人暗中搖頭,此人不說驚才絕艷,肱骨之才,卻也絕非等閒,當今聖上為了兒女情長便搶奪臣妻而放棄了這般角色,不得不令人在暗中罵一句糊塗。

當然,也有人覺得是機會來了。

齊王指著那本話本子道:「當真是那位秋狀元秋通判的手筆?」

「稟王爺,卑職已經查明,這本《轉生成修□□第一大宗掌門的我今天也在努力建設宗門》正是秋通判所著,每雙月十五,青蓮書局就會收到筆稿,卑職沿著這條線查下去,便是秋通判。」

齊王朗聲大笑,將手中話本按在了案上,視線自那個白得不能再白甚至封麵都快寫不下的書名上掃過:「此等人物,皇弟,你可真是助我良多!」

這話本是他偶爾從小廝手裡看見的,見小廝匆忙將它藏起,他就好奇翻了兩頁,本以為是什麼春閨密情之流,沒想到書中主角卻意外的有意思,硬生生將一個偌大的宗門建設的風生水起,他愣是看完了二十三冊,等到再問的時候卻發現作者還沒寫完。

他隨口吩咐了一聲叫人候著等出新了記得給他買回來,卻再一次深夜與門客分析政事時突然發現此時的情況與書中何其相似?他靜觀其變,果然結局如書中一般!

再細看此書,便發現了它藏在笑鬧下隱晦的含義——開民智,興民德,鼓民力。

這是什麼話本?分明就是治國之策!

他覺得這作者頗有意思,在民間能夠識字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可若能識字,誰又會看不懂書?可他偏偏要用白話來寫,叫知者不屑,昧者難悟,再細細一追究,便有了答案。

原來是那位被強奪了夫人的秋狀元,怨不得他寧願將一腔報復化作此書,也不願再效勞於朝廷!

「來人,將王妃請來!」

沒過多久,秋意泊就收到了一封信函,無他,齊王見他風姿卓絕,才識過人,願以郡主下嫁與他續弦,問他願不願意。秋意泊想拒絕的,不過很可惜對方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畢竟一般人很難不在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說『不』。

「秋通判,還請寫下婚書。」他身後的人道。

秋意泊伸手按住了刀尖,對方一頓,緊接著刀鋒又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脖子上,秋意泊倒抽了一口氣,對方寒聲道:「秋通判,刀劍無眼,還請仔細著。」

秋意泊:「壯士還請不要誤會,就是有點……涼。」

此刻已近冬日,這冰冷的鐵貼在皮膚上是什麼感覺?那就是涼啊!

對方沉默了一瞬:「秋通判,不要耍花招。」

秋意泊寫下了婚書,對方拿了就如同一陣風一般離去了,秋意泊苦笑了一聲,微微搖頭——時下人招攬門下都喜歡用聯姻這一招嗎?

似乎隻有成了自家人才放心。

不過也能理解,有些事情不綁在一艘船上怎麼能放心呢?

畢竟這位殿下圖謀天下之事他早有懷疑,直至這把刀的出現才完全確定下來,畢竟一位看著德高望重,忠心耿耿,一心為家國天下的王爺,怎麼會拿刀架在人脖子上,要求人娶他的女兒呢?

不久之後,秋意泊被平調去了齊王所在的封地中當通判,日子比之前過得還閒,除了下午要去齊王書房中聽聽事情外也沒什麼要他做的。

本來聽事也輪不到他,可惜他自個兒不爭氣,在剛成婚後的某日被抓去書房陪坐之時開小差被抓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張口便是一句『廣積糧,緩稱王』,自此就成了齊王書房會議的固定成員。

那位和他成婚的郡主,除了成婚的當天見了一見外,他就再也沒見過了,兩人在婚房裡把話說開了,達成了一個友好的協議,各玩各的,誰也不要來打攪誰,麵子上能過得去就得了。

正合秋意泊的心意。

被齊王所用非他之願,但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給誰打工不是打?

時間又是一點一滴的過去,齊王的事情如春風化雨,悄然無聲。或許是聖上登基的時間也愈發久了,逐漸自驕自滿了起來,給了齊王許多動手的空間,等到秋意泊三十五歲的那一年,大勢將成。

齊王將他喚於暗室,問他:「子懷,時機可到?」

秋意泊思索了一番:「再候兩年。」

「為何?」

秋意泊指了指天,「此事要看天意。」

齊王頓了頓,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所謂天意,或許齊王以為是那遙不可及虛無縹緲的東西,在秋意泊的眼中卻很簡單——今年雨水太少,已然成旱,朝廷勉力壓下,可一年的災就要死不知道多少人,明年這口氣也不一定能緩的過來,若是明年再有旱,屆時便是齊王不起義也該有人動手了。

再有,齊王封地內因為這幾年的建設倒還算富足,可能因為天意還真有所偏頗,齊王封地內受災範圍不算太廣,再加上賑災救濟,大家都還算過得去。等到四處揭竿而起,齊王便可順應天道行事,師出有名,再借由封地政績,順應民意上位理所當然。

再一年,果然大旱,四處民不聊生,唯有齊王封內宛若太平盛世,雖不至於到人人都吃飽穿暖,可對比起那些扒草皮吃樹根的可好上太多了,一時間災民紛紛向齊王境內湧來,而齊王則遞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奏折,請求朝廷給出米糧銀錢支援。

朝廷給不給是一回事,齊王奏不奏那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朝廷拖著不給,那更好。

再一年,又是大旱,朝廷無以為繼,隻得任由災民易子而食,而齊王又是廣開城門,引災民入內飽飯。

可連續兩年的災年,齊王不過是一屆王爺,他也逐漸無能為力了起來。

誰見過堂堂天潢貴胄,封土之王候親自與百姓穿著一樣的麻布粗衣,與百姓一道喝著稀粥,又一邊將王府中的珍寶一一變賣換成糧食填飽百姓的肚子的?

齊王肉眼可見的瘦了下來,給出的粥飯一日比一日稀少,再加上四處瘋傳的朝廷扣著米糧不給的事情,有些老者不願再領粥飯,閉目等死,有些婦孺偷偷地將小兒拋棄於城外。

「王爺!吃飯吧!俺不吃了!俺賤命一條!您吃飯吧!」

「是啊,王爺您吃吧!您不該陪我們餓死!」

「王爺!朝廷的救濟糧為什麼還不來!」

突地有人振臂高呼:「朝廷不給,我們就自己去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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