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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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目光奇異的看著秋意泊,他自己設定的傳承條件他沒有老糊塗記錯吧?能進來的不都是天靈根嗎?這小娃娃在說什麼玄靈根?

他的目光落在了秋意泊的耳垂上,若有所悟,反問道:「無妄劍乃是不輸於青雲劍訣的無上法門,給了他人,你當真不後悔?」

秋意泊使勁搖頭:「不後悔,我本就不是那種能吃苦的人,前輩您知道嗎,像我這樣的弟子每日要揮一萬劍,每日不過是勉力完成,還是先生看在我年紀小的份上放我一馬……我溫師兄就不同了,他和我同一日入門,如今已經每日揮一萬五千劍啦,先生都誇他是劍道奇才。」

他歪了歪頭:「……您要是覺得溫師兄年歲大了些不太妥當的話,我還有個堂姐,年十歲,如今是浣花峰親傳弟子,她與溫師兄一般都是日揮一萬五千劍,不過是地靈根,要不我帶您也去見見?」

「實在不行,我爹!我爹是地靈根,一步煉神還虛,年歲是大了點,卻是洗劍峰的親傳弟子,您要是喜歡的話我現在就去把他薅起來……」

老道:「但……」

秋意泊是真不想學什麼無妄劍,一聽又是個斷情絕欲的法門,他是那種人嗎?他配嗎?他不配!

於是眼睛一轉,又開始推銷起了他師祖,他高興地搶過話茬子:「還有我師祖,如今洗劍峰峰主,名喚孤舟,您認識他嗎?他是天靈根,修得還是無情道,與您這個劍訣正合適!」

老道聽到此處,還真是心動了——當年他和洗劍峰梨簫道君不分上下,黎簫道君正是這孤舟真君的師傅,若是能傳授於孤舟,倒也能叫他左右比較一番,究竟是無情劍棋高一著,還是他的無妄劍更勝一籌。

孤舟也是個天靈根,完全符合他的條件!

「你師祖現在是什麼境界了?」老道溫和的問道。

豁,那就是看上了他師祖!他可以!

秋意泊歡樂地道:「我爹沒給我仔細講過,聽過一嘴應該是煉神還虛巔峰,再有一步便可進階煉虛合道了!」

老道仔細度量著兩人的優劣勢,他確實是講究緣分,可這小娃娃分明不樂意的模樣,那便是無緣,他又提了這兩人,可見他與這兩人是有緣分的。

洗劍峰峰主孤舟確實是好的,可他已經是煉神還虛巔峰,此時最重的乃是渡劫,而非研習新的法門,且自身已有無情道統傳承在,若等位替代,他是孤舟,也會將得來的無妄劍取長去短,融入無情劍之中,而非重新研習無妄劍而舍無情劍。

另一個則是方踏入練氣的天靈根小修士,以後前途自然無量,若是將無妄劍傳與他,以無妄劍的品階,他必會專心修煉此劍訣,翌日在修真界替他無妄劍揚名也是指日可待。

如此一看,一主一輔之間就有了決斷。

老道伸手碰了碰秋意泊的肩頭,以秘法悄悄試探了一下,這小娃娃確實是天靈根:「我再問你一次,你不後悔?」

「真不後悔!」秋意泊堅決地道。

老道目露憐憫之色:「你如今年歲尚小,若有一日,你溫師兄與你反目成仇,你此舉豈不是大大增加了他的實力?」

秋意泊細品了一下,他確實是有和溫夷光反目成仇的可能性的,畢竟人生那麼長,誰能張口便說『我能與誰誰誰一輩子都如親兄弟一般』呢?更何況還不是親兄弟。

就是親兄弟之間也不少見老死不相往來的。

他道:「溫師兄一言一行我都瞧在眼裡,此刻我將他當做我兄長之情是真的,溫師兄處處維護我也是真的,若他日我與他反目成仇,那也是日後的事情,我此刻的心意卻是不會變的。」

老道沉默了一會兒:「……那便帶我去瞧瞧你那位溫師兄吧!」

「好呀,前輩先放我出去,我立刻就叫我師長去將溫師兄薅起來!」秋意泊道:「說起來,前輩您到底將秘鑰變成什麼了?我沒有撿什麼東西呀!」

老道笑道:「我那秘鑰叫一隻黑兔吞了,你吃了它,自然是在你身上了。」

秋意泊:……?!

那他怎麼拿給溫夷光?總不能拉……

「屆時你到了他身邊,我自會出來的。」

秋意泊暗中鬆了一口氣,用力地點了點頭,轉而就被送出了洞天秘境。他一睜開眼睛,便看見奇石真君和流宵真君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奇石真君扌莫了扌莫他的眉心,將一枚丹藥塞進了他口中:「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秋意泊搖了搖頭,他叼著酸酸甜甜地丹藥,隻覺得神清氣爽,他抓住了奇石真君的衣袖,天真無邪地道:「師傅,有位阿爺叫我去找溫師兄。」

奇石真君和流宵真君對視了一眼,兩人方才聊著聊著突然發現秋意泊的神魂不見了,秋意泊好歹也是個練氣修士了,自然不存在什麼神魂跑丟了的事情,要麼是被比他們修為還高的人叫去了,要麼就是有奇遇。

故而在原地等待比較好。

奇石真君一頓:「叫你去找你溫師兄?」

「對啊。」秋意泊癟了癟嘴說:「那阿爺還想拽我去學什麼劍法,我實在是練不動了,我就說溫師兄於劍道上尤為出眾,不如就教溫師兄學,那阿爺就同意了。」

「走走,師傅,真君,你們快帶我去找溫師兄。」秋意泊道。

兩人都知道他口中『溫師兄』是指蒼焰峰的溫夷光。於流宵真君而言,天靈根嘛,自然是重點觀察對象。於奇石真君而言,這是自家小徒弟的朋友,自然也要關注著。

兩人對溫夷光的人品心性都頗為贊賞,聞言也沒有異議,便帶著秋意泊去蒼焰峰了。

流宵真君還捏了一把秋意泊的小臉,笑嘻嘻地說:「怎麼就知道你家溫師兄?你姐姐呢?下次有這麼好的機緣留給你姐姐一份呀!我這個當師傅的很大方的,一份兩份呢不嫌少,十份八份的也不嫌多。」

秋意泊麵露苦惱之色,轉而認真地道:「是,真君,泊兒記下了……可是這位阿爺隻要天靈根呢!」

流宵真君眉峰微動,見秋意泊毫不知情的模樣,便也不再問,免得戳穿了他靈根的真相,奇石真君也默契的拉開了話題,說起了其他事情來。

其實兩人對當時秋臨淮、秋臨與的決定還是頗為贊同的。孤舟明裡不問,背地裡也沒少讓張今把秋意泊的作業送上來,張今的意思就是這小子天賦驚人,但性格著實是讓人生氣!沒見過這麼得過且過的!

叫他讀書習字,說十張大字那便是十張大字,明明能寫得更好,卻是潦草應付完事兒;叫他跑山,明明能跑完,卻非要拖在最後幾個半跑半走;叫他日揮一萬劍,因著有計數沙漏在,他確實是不偷懶,但那真是怎麼省力怎麼來,卡在能計數的那條線上過關,絕不多用一份功。

故而秋意泊的成績一直都卡在平平無奇的中等,不見起落,若不是張今被孤舟、淩霄二位真君特意關照過,也隻當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弟子罷了。

要是叫他知道他是個天靈根……後果不堪設想啊!

***

「溫師兄!你醒醒!」溫夷光沉沉地睡著,秋意泊都覺得這他媽溫夷光是奇遇了嗎?都是修仙的人了耳聰目明自不必說,溫夷光怎麼連他到了床邊還叫了兩聲都沒醒?

「溫夷光——!」秋意泊又推了一把。

溫夷光還是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秋意泊想著他要是上前抽溫師兄兩巴掌,他會不會驚醒過來然後拿著劍追殺他?

老道殘魂飄在空中,有些稀奇地看著眼前這個還在沉睡中少年。他重點看的便是他的手,骨骼修長,十指如聰,皮膚似玉,別無配飾,隻是靜靜地搭在一旁,便有種不動聲色的美態。

隻看這雙手,便是一雙屬於劍客的手。

秋意泊還想再推,離安真君卻進了來,他見狀笑了笑,轉而就將房中的熏香滅了:「前輩還請稍等,他今日方踏上道途,未免他心不定,我便叫他好好睡上一覺。」

「多謝小友。」老道殘魂贊賞似地看了離安真君一眼,秋意泊則是有點懵逼,為什麼離安真君為了讓溫師兄心定就點了安神香,他師傅師祖一個帶他玩了至少一個時辰的過山車,另一個帶他去春遊燒烤?

啊這……可能是因為溫師兄是天靈根的關係吧!

秋意泊迅速地接受了這一點。

果不其然,在安神香散去後溫夷光便很快地清醒了過來,秋意泊把自己的臉湊到了人家眼前,早知如此他就換個猴哥的造型——可惜沒人給他湊一個師徒四人組。

秋意泊忽然生出了一些寂寥之感,卻又很快地按了下去,他笑眯眯地說:「你醒了啊!」

溫夷光半口氣差點沒上來,隻聽見一聲劍鋒出鞘破空之聲,離安真君把他的手按了回去,淡淡地道:「夷光,見過幾位前輩。」

溫夷光這才發現自己房間裡不光有秋意泊,還有他師傅離安真君,流宵與奇石兩位真君,也不知道是怎麼湊在了一處,他掀被下床,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尷尬之色,他拱手道:「溫夷光見過幾位前輩。」

奇石真君和流宵真君紛紛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離安真君說實話也是半夜被人薅起來的,如今見自己徒弟臉上藏不住的懵逼,一時之間連心境都覺得平穩了許多。他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下,溫夷光眸光微動,看向了一旁笑眯眯地秋意泊,神情都柔和了許多。

離安真君催促了一聲:「夷光,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溫夷光拱手道。

「好!」老道贊了一聲,便將溫夷光的神魂扯入了洞天秘境之中,溫夷光癱倒了下來,離安真君早有準備就把人送去了床上,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見秋意泊手中多了一道流光。

待流光散去,他們才看清楚這是一個琉璃瓶子,裡麵堆積著一小簇晶瑩的砂體,雖隔著一層琉璃,卻能叫人感受到它們散發著玄妙的氣息,似乎再看下去神魂便會被吸走一般。

他們連忙收回了視線。

老道的聲音還在秋意泊耳旁徘徊:【你送老道一個傳人,老道自不好叫你空手而歸,此物你且收著吧……】

秋意泊捏著瓶子倒沒有覺得如何玄妙,反而將東西往奇石真君的地方送,奇石真君為它設置了兩道陣法,這才細細去打量:「許是一種特殊的材料,我也未曾見過。」

秋意泊道:「那師傅您先收著吧!」

奇石真君一頓:「也好。」

這麼大一個鍋扔出去了,秋意泊隻覺得輕鬆無比,他打了個嗬欠,還好還好,隻是撈了個材料,溫師兄本來就是個奮鬥逼,應該不會怪他才是……

他想著居然頭一歪就靠在奇石真君身上睡了過去,離安真君本來還想謝謝這位小師叔呢,見狀道:「八成是剛剛吸了點安神香的關係,讓小師叔睡吧。」

他扌莫出了一個納戒交給了奇石真君:「前輩,這就當是給小師叔的謝禮吧!您不要推辭,小師叔拿了也是應當的。」

溫夷光拿了這麼大的好處,離安真君作為他的直係長輩自然是出點血的,奇石真君沒有推辭什麼便收了下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秋意泊,笑著搖了搖頭便走了。

送走了幾人,院中又冷清了下來。

天空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流淌而下,溢滿人間。

流宵真君也不走,她坐在臨窗地塌上,支著臉道:「師弟,喝酒麼?」

「師姐,很晚了。」離安真君也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他也不好走,畢竟還要守著溫夷光。他手一拂,便出現了兩壇美酒,兩人也不尋什麼酒杯,便一人懷抱一壇喝了起來,皆是沉默無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突然異口同聲地道:「怕是要亂了。」

沒有根據,而是他們都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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