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輔事妖修出身,修煉萬年,歷過笑談山河動、行過兩袖駕清風。才能有如今這麼一位站在那裡不引人注目,但誰都不敢輕視他的息風寧雲輔事。
付長寧轉念一想,滄海桑田如輔事,那一段露水姻緣怕是麥田裡不起眼的一粒粟,深沉海裡的一滴水,便放下心來。
開口就有幾分底氣,月要板挺得很直,「我自認沒什麼地方行差踏錯,需要勞動陰兵押我來見輔事。輔事可是尋錯人了。」
輔事:「島上的陷阱是你拆的?」
直視付長寧,神色再正常不過。
輔事的眼睛真好看,就是盯久了有些滲人。怎麼形容呢,像放在冰塊上拿出來能起霧的刀子在心頭肉上貼著割,明知道不疼不癢但就是下意識冷汗涔涔。
聶傾寒壓下眉頭。輔事哪裡搞混了,長寧哪有這種能為。
「島上陷阱乃輔事主導、歷任殿主親手所排,息風寧雲能從陷阱中全身而退的一個手掌都數得過來。我看不是長寧。」
經算子沉吟片刻,付岐之的女兒也不是不可能。可女兒是付長寧啊。見到好友那呆呆的神色後,經算子立即打消心底疑雲。
「經算子認為聶傾寒說的有幾分道理。陷阱集眾人心血,能拆陷阱的人定對陷阱十分了解。輔事不妨從設計者下手,更快些出結果。無需為難付長寧。」經算子對付長寧使了一個眼色。
放心,我保你。你定會全須全尾。
付長寧小心肝「噗通」輕顫了兩下。
心虛,虛得不敢回視經算子。
雖然為她說話她很感動,但陷阱確實是她拆的。
原來那些陷阱這麼貴重,早知道她絕對會像避開祖墳一樣繞道走。突然懂了白戲衣那一臉的一言難盡。
輔事偏了一下頭:「付長寧?」
付長寧的月要杆早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中逐漸坍塌下來,恨不得貼在地板上,「我、」
大殿上隻餘「我~」聲。
二樓二殿哪個不是人精。見這情形自然察覺有異。
聶傾寒心泛起細細碎碎的疼,付長寧雖笨,但也不是能被人肆意侮辱的。
「長寧,你看見破壞陷阱的人了是不是?我在你身邊,沒人能傷害你。說出來。」聶傾寒攬住付長寧肩膀。
經算子怔住,神色由自信轉為動搖,有些拿捏不準。不會吧,長寧有這本事。他怎麼不知道。
狐疑道:「長寧?」
程一敘抓出一把瓜子磕地哢哢作響,冷笑一聲,「審什麼審,沒必要。耽誤我嗑瓜子。照我說就是她拆的。她都心虛成篩子。直接打死算了。」
付長寧看了看程一敘,視線下轉盯著椅子下小山堆冒尖的瓜子殼。
尋思著也沒耽誤您少磕多少瓜子啊。
一瞬間,就那一瞬間,程一敘讀懂了付長寧的畫外音。
舌尖頂了頂下齒推出瓜子皮,眼神由鬆散變為冷冽。捏瓜子的二指線條倏地繃緊。這種修為下的瓜子,射出去能瞬間割斷付長寧脖子。讓她滿地找頭。
付長下意識捂住自己頸項。
程一敘頓了一下,瓜子送進細白的齒間「哢嚓」磕了起來。從眼下開始,一改之前的漫不經心,視線偶爾有幾分在付長寧身上。
輔事麵帶淺笑等她「我」了很久。像母親對自己一歲學語的孩子,充滿耐心。竟然有那麼一下讓付長寧感覺到了母愛。
輔事視線在付長寧身上停留了很久,久到付長寧頭皮發麻。
輔事:「付長寧,島上的陷阱可是你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