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現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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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本以為我做的事情會有所不同。

改變世界。

本以為它會非凡無比。

然而我錯了。

這個世界太老,已無新事,萬物都已言盡。

——《心之全蝕》阿蒂爾·蘭波。

……

1873年7月10日。

法國,布魯塞爾的一家旅店,兩聲槍響擊碎了城市的平靜。

一顆子彈擊中了牆壁。

一顆子彈擊中了蘭波的左手手腕。

渾身酒氣的男人買了一把槍,企圖留下想要離開的戀人,男人在絕望驚慌中開了槍,又後悔了,企圖擺出自殺的模樣,大聲尖叫道:「阿蒂爾!阿蒂爾·蘭波!」

疼痛似乎遲鈍了一兩秒。

隨後,從阿蒂爾·蘭波的手腕到四肢百骸開始蔓延,血順著書寫詩歌的指尖滴落了下來。

這一幕在兩人認識的經歷裡前所未有。

執意要走的金發少年剛開始有一點迷茫,瞳孔收縮,意識到兩槍的意義之後,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那個人,就像是看到甜蜜的奶油在高溫之下突然腐壞發臭。

人還是那個人。

隻是變得崩壞,從靈魂裡瓦解了最後的底線。

保羅·魏爾倫與阿蒂爾·蘭波相識兩年,兩人相差十歲,因才華而結緣,又因詩歌成為靈魂之友、情場上的伴侶,從未發生過徹底撕破臉的局麵。阿蒂爾·蘭波捂住手臂,麵對槍口,一瞬間轉為濃烈的恨意和懼意,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愛情,因為這兩聲槍響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恨自己眼瞎了一回。

徒留昔日的戀人在布魯塞爾哀鳴。

「你不可以離開我——!!!」

兩個月後,夏爾維勒的老家,阿蒂爾·蘭波在母親的照顧下養傷,度過了十九歲生日。他無視外界的紛擾,完成了自己的封筆之作——詩歌集《地獄一季》。

他離開了法國,搬去英國倫敦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隻是每當用餐的時候,他的手臂會下意識微顫,幸好是左手,可以遮掩。

一名在倫敦社交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好似花花公子的英國紳士正圍繞在他的身邊溫言細語,不厭其煩地述說著英國的人文環境:「英國是一個包容文化和適合創作的地方,你應該繼續創作,不該浪費你的才華,哪怕是不寫詩歌,也可以寫一寫其他類型的作品,英國有你的讀者——」

對於奧斯卡·王爾德的喋喋不休,阿蒂爾·蘭波專心用餐,填飽肚子。

兩人雖然同齡,但是阿蒂爾·蘭波的家境遠遠不如奧斯卡·王爾德,也沒有一位獲得爵士頭銜的醫生父親、一位聲名遠揚的母親。

同樣是十九歲,阿蒂爾·蘭波經歷了大起大落的人生,已然詩壇上有名聲,而奧斯卡·王爾德在愛爾蘭最古老的都柏林聖三一學院學習,文壇上暫無代表作,隻有校內獎項,憑借著奇裝異服和趣味的談吐在倫敦小有名氣。

「感謝你大方的請客,再見。」

「等一下!」

奧斯卡·王爾德抓住了法國人的一隻手,感受到對方的僵硬後,連忙鬆開,小心翼翼地說道:「抱歉,我沒有傷到你的手吧。」

阿蒂爾·蘭波厭倦了這樣的交流,諷刺道:「你們英國可不會歡迎我。」

英法兩國皆有針對同性戀的「雞/奸/罪」。

奧斯卡·王爾德心痛地說道:「我知道你受到過愛情的傷害,因為那個男人而封筆,我已經為你打聽過了,那個開槍擊傷你手臂的男人犯了故意傷人罪,已經鋃鐺入獄,他的妻子與他離婚,即使他在服刑兩年後出來,也會遭到法國文壇的唾棄。」

阿蒂爾·蘭波低頭,去看攔住王爾德的男款紅色高跟鞋,眼角跳了跳。

他不耐煩地說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奧斯卡·王爾德回應:「我珍惜你得天獨厚、宛如流星劃過法國的才華。」

阿蒂爾·蘭波假笑:「我最擅長浪費了。」

推開英國佬,阿蒂爾·蘭波說封筆就封筆,完全不理會背後追上來的人。奧斯卡·王爾德一路追到了阿蒂爾·蘭波臨時租下的公寓門口,金發少年回頭瞪他,天藍色的眸子好似一汪陽光折射的湖泊,波光粼粼,虹膜呈現出驚人的美麗。

他的整個人叛逆無比,與法國詩人保羅·魏爾倫分手後也不見容光的黯淡,反而詮釋著持美行凶的典範。

奧斯卡·王爾德與阿蒂爾·蘭波的相遇完全是巧合中的巧合,阿蒂爾·蘭波來到英國後十分低調,沒有拿自己的詩人身份招搖,卻還是被一些文壇的熟人認了出來。

因為每個人都稱阿蒂爾·蘭波的容貌好,尤其是眸色令人見之難忘,奧斯卡·王爾德才有了結交的想法。

這世上,沒有自己無法結交的人——奧斯卡·王爾德是這麼認為的,並且發自內心地覺得蘭波就這麼離開文壇有一點可惜。

噢,雖然他不怎麼讀蘭波的詩歌集。

但是對於長相好看、又有才華的人——他是由衷地散發著愛爾蘭人的善意。

阿蒂爾·蘭波站在門口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話:「你既然知道他入獄了,又可知道我申請撤銷過對他的審判嗎?」

「啊?」

奧斯卡·王爾德錯愕。

愛爾蘭人的奧斯卡·王爾德有著金褐色的中分發型,高鼻梁,厚嘴唇,看人的眼神靈動狡黠,雙肩寬實,麵容英俊中透露幾分莊重的端美,在學校更是風雲人物。

但是,阿蒂爾·蘭波對奧斯卡·王爾德一點都不感興趣。

王爾德的社交圈與他無緣。

他追逐的是新奇的、自由的、可以讓他每時每刻迸發愛與活力的世界。他鄙視沒有愛情卻結婚的人,嘲笑在婚姻中得不到快樂的人,順帶他反對循規蹈矩的生活,接受奧斯卡·王爾德的示好,不過是重復上一個事件。

他離開保羅·魏爾倫,不是對方不愛他了,而是他厭倦了被愛情束縛住的感覺。保羅·魏爾倫無法接受這一點,所以把用來自殺的槍對準了他。

「我沒有原諒他,也不會為他的倒黴幸災樂禍,我不會去等一個搖擺不定的人,很簡單,我已經厭倦了法國的生活。」

「寫作——真是一件無聊的事情。」

「你這種會說幾句調皮話的乖寶寶還是去喝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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