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番外:裴時年X景寺(5)(2 / 2)
他一定是因為女神被「豬」拱了才這麼難受。
「你那個曖昧對象呢?」秦放好奇:「你不是都要有女朋友了,也不至於被我氣成這樣吧。」
裴時年又是一陣心梗,麵無表情:「別問,黃了。」
「行吧……唉,我這談個戀愛無形中得罪多少人。」秦放在旁邊的椅子坐下,嘆氣說:「景導今天也不來了。」
裴時年頓了頓,遲疑問:「今天不是有他的采訪?」
「說是重感冒。」秦放說:「就他那個體格怎麼可能感冒,肯定是不想看見我。」
裴時年猶豫片刻,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和景寺的聊天框。
他們的對話還停留在上次的死亡警告。
反復修改幾次,裴時年把最初的詢問病情改成了吐槽,才坦然地發出去。
【裴時年:導演都不配合宣傳,票房堪憂。】
盯著屏幕等了幾分鍾,屏幕還是冷冰一片。
沒有收到回復。
靠。
工作內容都不回?
之前在遊戲上雖然不開麥,但也都是秒回他的。
裴時年突然有種錯付的感覺。就算是他搞錯了,但他之前在遊戲裡也沒少讓人頭吧?這可是男人之間友情的底線。
大老爺們兒心眼怎麼這麼小?
無視自己心裡的煩亂和不爽,裴時年把手機扔到一邊。
再主動說話他就是狗。
五分鍾後,裴時年再次拿起手機,下意識左右看了看。仿佛怕被別人看出什麼端倪,做賊心虛一樣,趁著沒人注意才飛快敲字:【生病了?聽說是感冒?去醫院了嗎?】
發完,裴時年心說,老子都主動低頭了,再不回復就太過分了。
這次收到了回復。
【j:嗯。】
看著這個熟悉的單字,裴時年憋屈了一周的心情神奇地得到了緩解。
臉上多了幾分精神,他不自覺翹起嘴角,心說這還差不多。
就算他是直男,也付出了這麼多天的感情。找機會把話說開,以後當兄弟不是也挺好。
【裴時年:嚴重嗎?】
【j:嗯。】
裴時年嘖了聲,突然有點坐不住,擰起眉頭。
【裴時年:在哪個醫院?】
可能是因為多打了一個字,景寺這次過了幾秒才回復。
【j:有事?】
工作人員來通知上台,裴時年沒時間想太多,匆忙回復:【發地址。】
景寺戴著口罩一個人在醫院輸液,看著那幾個字,猶豫片刻才把醫院地址發過去。
他很多年沒有感冒過,早上起來測體溫發現有點嚴重,怕影響更多工作,才不得不來輸液。
高燒頭暈,景寺也沒精力多想。
也不敢再抱有任何期待。
兩個小時後,裴時年鬼鬼祟祟戴著墨鏡出現在輸液室門口,景寺眼裡閃過一瞬驚訝。
裴時年結束采訪後就立刻開車趕到了醫院,路上買了兩份粥。
輸液室隻有幾個老人,沒有認出兩位名人。
裴時年拎著外賣走過去,看看座位上明顯沒什麼精神的人,故作嫌棄:「你怎麼這麼廢,比我還壯,健身都白練了。」
景寺看著眼前的人,沒能想出這人的來意,沉默幾秒:「嗯。」
裴時年聽笑了,仿佛看見遊戲裡那個隻會打字的隊友跳進了現實,放下外賣坐到旁邊:「惜字如金被你玩得出神入化。景導,你這麼不會接話會沒朋友的。」
景寺的眼睛因為生病少了些涼意,目光也柔和許多,稍偏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本來也沒幾個。」
裴時年無奈道:「你這讓我怎麼接。」
景寺眼裡多了點薄薄的笑:「不用接。」
「成。」裴時年在中間的小桌子上打開外賣,「陪我吃點東西,早上起晚了沒吃,餓死了。」
其實他早上吃了雙人份麥當勞早餐。
景寺挑眉:「經紀人不管?」
「他巴不得我少吃兩口。」裴時年把勺子給景寺放到粥碗裡,隨口胡扯:「天天嫌我吃得多,生怕我胖成豬上不了鏡。」
「不用節食。」景寺皺眉,啞聲說:「這樣剛好。」
「您這嗓子就別勉強了,還是繼續惜字如金吧。」裴時年揚了揚下巴:「趕緊把粥喝了。」
吃完裴時年也沒走,在旁邊坐著打遊戲,防止兩人沒話說尷尬,還戴上了耳機。
輸液結束,裴時年和景寺一起下到地下停車場,誰也沒打破這層和諧的表麵。
裴時年看看景寺的車:「你還能開車嗎?」
景寺揣測地觀察裴時年的眼睛,在心裡思考自己能不能。
沒等他說,裴時年拽了下他的外套袖子,走向自己的車:「算了,還是別給交警製造麻煩了。坐我車,我送你。」
景寺眯了眯眼,慢慢跟上。
到了公寓樓下,景寺沒急著下車,自然地邀請:「上去坐坐?」
裴時年愣了下,往上麵看了眼:「你自己住?」
「嗯。」
裴時年想了想:「有什麼好玩的嗎?沒有就不去了。」
他對獨居男人的房子沒什麼興趣。
景寺低低笑了聲:「有。」
裴時年一臉懷疑:「我對好玩的定義可是很刁鑽的。」
景寺拿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養了幾隻守宮。」
裴時年看了一眼,立刻解開安全帶:「快走快走。」
第一次上人家家裡,裴時年也沒有任何拘束,簡單參觀了一圈,聽著水聲找地去了廚房:「沒怎麼沒看到?你是不是騙我?」
景寺脫了外套,穿著裡麵的深灰色針織衫,袖子擼到手肘,把茶杯遞給他,悠閒地說:「先坐,等下再給你看。」
裴時年眯起眼:「根本就沒有對吧,我有個朋友專門繁殖守宮,你那些品種我都沒在他那見過。」
景寺喝了口茶,在氤氳的熱氣裡垂著眼,忽然問:「為什麼來醫院看我?」
裴時年被問得一怔,不自然地轉開視線,隨便找借口:「這可是我的電影首秀,導演要是出什麼意外,多不吉利。」
「裴時年。」景寺往後靠著白色廚台,端著茶杯抱起手臂,探尋地看著他:「你也知道我是同性戀。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讓我想很多。」
既然躲不過去,裴時年也覺得應該把話說開了。他正視景寺,神情嚴肅起來說:「我知道,但我真沒別的意思。其實這幾天我一直想跟你正式道個歉,畢竟是我沒搞清楚狀況,讓你誤會了。對不起啊,景導。」
景寺專注地聽他說完,搖了搖頭:「抱歉,這個道歉我不接受。」
裴時年:「?」
反應了一會兒,裴時年也能理解。
確實,畢竟感情是最難賠償的,他也沒想過一句道歉就擺平。
「那你想我怎麼賠償你?」裴時年認真說:「你直說,我盡量讓你滿意。」
景寺靜靜看著他,突然問:「你確定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確定。」裴時年毫不猶豫:「不是針對你,我對男的真沒感覺。」
「不試試怎麼知道?」
裴時年現在倒也不覺得反感了,很誠實地說:「又不是沒試過,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景寺在廚台上放下茶杯,把他手裡的也拿走,問:「敢不敢再試一次?」
裴時年震驚了。
這他媽怎麼試?
當他傻白甜?覺得他看起來人傻好騙?
「你是不是又想占我便宜?」裴時年後退一步,抬手防備:「留著這招套路別人吧。」
景寺非常認真地說:「如果這次你也沒感覺,我以後不會再對你多想。」
裴時年竟然猶豫了。
他稍稍挪開視線,盯著那兩個茶杯,又重新想了想。
這幾天他已經被負罪感折磨得不成人形,今天來找人就是抱著必須搞定的心態來的,不然以後他可能都睡不著覺。
媽的,親一次也是親,親兩次也是親,他一個直男他慫什麼?
景寺試探地慢慢靠過來。
裴時年身體僵硬一瞬,一狠心閉上眼睛,催眠自己就當被狗舔一口。
嘴唇被記憶中柔軟的觸感碰到的那一刻,裴時年手指顫了顫,腦內仿佛有什麼炸裂。
被茶杯暖熱的手指碰到他的脖子,虎口順著脖子往上托起他的下巴。
裴時年抓住那隻手腕,扌莫到很快的脈搏。
他屏住呼吸,讓自己忍耐逐漸深入的口勿,心跳卻逐漸失控劇烈。和上次帶著沖動的口勿不同,景寺這次口勿得很溫柔,卻依舊有力。
他被推著往後退,直到沒有退路,靠到冰箱上,又在交錯的滾燙呼吸和越來越熱烈的口勿中被推到沙發上。
過程中,裴時年覺得自己漸漸不太對勁。
心跳一慌,他猛地睜開眼,立刻推了一把俯撐在上方的人。
景寺微微喘息著退開,眼睛泛紅。他微勾一邊嘴角,往下看了眼:「沒感覺?」
「!!!」
裴時年臉轟地一下紅了。
意外,絕對是意外。
猛地推開人,裴時年滿臉通紅地站起來,拉上掉到手臂上的外套,轉身就要跑。
景寺一把拽住某位慫貨外套上的帽子,往後拎:「別出去丟人。」
裴時年被拽回來,下意識也看了對方一眼。
真彎的竟然還比他平靜很多。
直男惱羞成怒:「剛才不算!」
景寺理解點頭:「再試一次?」
「試你大爺!」裴時年忍著想打人的沖動,拍開景寺的手,用憤怒掩蓋無助心慌:「我告訴你,我不光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是直男!」
景寺怕把直男氣壞了,沒敢發表什麼意見:「嗯。」
直男開始甩鍋:「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個不要臉的老色批,說好隻親你還動手動腳,分明就是你玩賴。以後再信你的鬼話,我他媽就給你當兒子!」
「嗯。」
「嗯你個頭。」裴時年看他這心平氣和的樣子就不順眼,「守宮呢?套路我上你家被你占便宜,你個死變態,今天你要是拿不出來和照片裡一模一樣的,看我怎麼揍得你親媽都不認識。」
景寺偏頭忍笑,沒敢笑得太明顯,繼續給直男順毛:「沒騙你。給你看,等著。」
景寺前腳進了寵物房,裴時年後腳就溜了。
還看個鬼啊。
手指狂戳電梯,裴時年心髒怦怦跳,神誌恍惚。
不可能。
他不可能喜歡男人。
都是那個卑鄙的老色批使詐!
還裝柔弱哄騙他。
景寺,就是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