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理陰影（2 / 2）
宿源臉上的溫度重新升高，忍著尷尬討論這件事：「我分開的時候就該結束了，你後來是為什麼？」
「少爺同樣是男人，應該明白。」謝利的解釋信口拈來，「發熱期的人魚在你麵前，把你的嘴唇當成水果親上來，雄性怎麼可能忍得住？」
宿源睜大眼睛，「你怎麼能忍不住？」
你不是主角攻嗎？要為主角受守身如玉。
「少爺高看雄性的自製力了，況且近距離下，發熱期人魚會影響到其他人魚的理智。」謝利扯了扯唇角，「也對，少爺是坐懷不亂的典型，可能理解不了。」
記「那你為什麼促使我進入發熱期？」
按劇情，宿源是被謝利的歌聲催眠，清醒後意識不到期間發生的事，被謝利三言兩句糊弄過去，根本不知道自己當了謝利的仆人，鞍前馬後伺候他。正如謝利評價的那樣，愚蠢好利用。
然而劇情又出錯，宿源保留有發熱期的記憶，必須追究。
謝利半真半假道：「我掌握的歌謠，除了精神控製以及攻擊性的，就是在粉海聽過的情歌。我本來想給少爺唱首普通的歌，從聽過的情歌裡麵挑了一首，結果我的精神力太強，帶來了意外的效果。」
莫斯宇指出：「你滿口謊言。」
「我說的都是實話，哪裡有問題？」謝利彎了彎唇角，笑意未達眼底，「殿下不要汙蔑我。」
莫斯宇能感覺到，他講的不是實話，可沒有證據。
表麵聽上去，謝利的解釋沒什麼問題。
宿源將信將疑，元墨的血脈副作用都能出岔子，他的發熱期影響到了謝利，也有可能。
這個劇情偏差，本質是謝利中了古遺物導致的蝴蝶效應。
假如像原著那樣，謝利沒中古遺物，宿源就不必服用人魚藥劑治療他。
「二殿下說，海國王子的古遺物攻擊了你內心恐懼的點。」宿源問，「你懼怕什麼？」
「關於我的母親。」謝利回答，「我離開海國這麼天了，有些擔心她。」
原著裡，母親也是謝利的弱點，為什麼他能撐過去？
宿源繼續問，謝利就裝可憐：「我確實有別的弱點，但弱點對精神能力者很重要，我不想別人知道，少爺放過我吧。」
看了一眼莫斯宇，宿源不再多問，謝利不願將弱點透露給莫斯宇很正常。
也許，謝利同樣不願透露給他。
宿源忽然想到，謝利的弱點可能是許希聲，愛情使人軟弱是常見套路。
謝利不願意告訴他，是因為許希聲對他有好感，他是謝利的情敵。
宿源感覺一切連上了，謝利聽電話時會笑，是聽見他拒絕了許希聲，覺得高興？
謝利還告訴他，許希聲對他的感情一文不值。
他決定再給謝利一絲信任。
也是給自己希望。
宿源真的期盼，謝利能配合他順利走劇情。
「我什麼時候成為少爺的仆人？」謝利眼巴巴問。
「明天。」
話音未落，宿源看向智腦顯示的時間，「已經淩晨了，應該說今天。」
「我好期待。」
謝利隱瞞了，他被古遺物擊中的另一個恐懼，是怕自己治療失敗，再也無法醒來見到宿源。
一個弱點，他可以自己撐過去，兩個就不行了。
謝利本不打算隱瞞，然而宿源結束發熱期後，態度變化太大，一副恨不得沒親過他的樣子。如果他說出來，宿源可能更不高興，他沒法從宿源身上得到想要的反應。
人類變臉怎麼能這麼快。
*
宿源不知道謝利正在想什麼。
否則，他絕對要指責謝利變臉也快，騙人不眨眼。
宿源魚尾表麵浮現細小裂紋，越來越乾燥，腿卻遲遲變不回去，他覺得奇怪：「人魚藥劑的時間應該到了。」
「發熱期擾亂了藥效，時間延長了。」莫斯宇分析道，「要提前結束藥效，除非徹底結束你的發熱期。」
「怎麼結束？」宿源迫切想回去休息。
「發熱期已經很淺，再有點親密接觸便能結束。」莫斯宇道，「我幫你。」
謝利的臉色瞬間陰沉，宿源對莫斯宇有好感，不喜歡被他親口勿，絕對會答應莫斯宇。
「二殿下有什麼立場做這種事？」
「我是宿源的朋友。」莫斯宇坦然道。
謝利用力掙了掙精神力鐐銬，掙脫不開，他冷笑一聲：「人類的朋友間可以親口勿？」
「朋友可以互相幫助。」莫斯宇在陳述事實，沒有挑釁的意思，謝利卻受到了深深的挑釁，「你不知道嗎？」
宿源有點心虛，他看小電影的那套理論，似乎灌輸進了莫斯宇的腦海。
這不算帶壞二皇子吧？
朋友間能互幫互助是事實，完全可以坦坦盪盪。
宿源微微點頭，於是莫斯宇彎下月要，在他的魚尾印下一個口勿。
魚尾消失，恢復成細瘦白皙的雙腿，浸泡在水裡，冷得宿源打了個哆嗦。藍焰海為他準備的病號服同樣防水，沒有浸濕，但也染上了水的涼意，宿源的黑發濕透，發梢往下滴水，他不再覺得舒適，用雙臂抱緊自己取暖。
「親口勿一下魚尾，就會變成雙腿，簡直像我當年給皇妹講過的，人魚公主與王子的童話故事。當然，你是男孩子，不會是公主。」莫斯宇用語嚴謹，脫掉外套罩在他身上，清淡的冷香包圍了宿源，「我送你去換衣服，把頭發弄乾。」
宿源緩過來點，有心思好奇了，「殿下會給小時候的妹妹講童話故事？」
「嗯，這是兄長的責任。」
離開房間前，莫斯宇微微偏頭看向謝利。
自己想對宿源做卻沒做成的事，被莫斯宇做了，謝利臉上布滿殺意，麵對宿源偽裝出來的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憤怒裹挾著人魚的精神力，已經將鐐銬沖擊出裂痕。
莫斯宇用精神力打暈了他。
起初沒打暈，是因為謝利屬於病理性的精神力不穩，讓他失去意識，症狀反而會加重。隨著時間流逝，謝利一直黏著宿源，已經得到安撫，精神力趨於穩定，不能讓他在極端情緒下再出問題，浪費宿源辛辛苦苦治療的成果，打暈比較好。
莫斯宇帶宿源回到地下二層的更衣室，自己在門外等待。
宿源用了快速乾發機，換上來時穿的學院製服。
經理一路送他們到外麵，恭敬道：「宿少爺，收到藥劑材料與配方後，我們會將謝利送到您府上。」
莫斯宇抿了抿唇，很不想謝利去宿家。
但他已經做過嘗試，如果阻止，宿源就不當他的朋友了。
「到時我可能在學院。」宿源說，「我把寢室號發給你們。」
「好的。」
離開人工湖，坐上莫斯宇的車，宿源放鬆下來，有種累到虛脫的感覺。
車輛無人駕駛，偶爾遭遇突發情況，莫斯宇用精神力控製下記便好。
莫斯宇知道，宿源請假離開學院的時候，順手訂了酒店，他將酒店名字輸入導航，車輛啟動，自主沿著導航路線行駛。
宿源從車載冰箱拿出一杯牛奶，放在加熱墊上。
莫斯宇的冰箱裡各種飲品都有，每種數量相等，完全看不出他喜歡什麼。
「殿下喝東西嗎？」
莫斯宇不口渴，但看到宿源喝東西，他也有點想喝，「好。」
「喝什麼？」
「和你一樣的。」
宿源意外了一下，他好奇莫斯宇喝牛奶的樣子，沒有多問，將第二杯遞給莫斯宇。
他的牛奶加熱完成，宿源抿住杯沿淺淺啜了一口，聽見莫斯宇問：「我剛才幫了你，現在你可以幫我麼？」
宿源立刻拿遠玻璃杯，猛烈咳嗽兩聲。
以後聽見朋友間互幫互助這句話，他可能也要有心理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