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終於 我已不再是我(1 / 2)
那位一身黑色長袍之人轉過身來,是一位年長老者,灰白的胡須,臉上滿是滄桑。
「老王頭,怎麼是你」!江魚兒看清那位穿黑袍的人,正是離開清水縣已有半年多的老王頭。
老王頭沒有說話,隻是慢慢走向江魚兒,帶著滿臉笑意。到得江魚兒跟前,老王頭突然俯身跪下,低聲喊道:「王夫陽叩見殿下」。
陳誌遠也已經站起來,在老王頭身後同樣跪下,鄭天鳴也是一樣的動作:「末將叩見殿下」。
江魚兒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呆呆的愣住了,半天沒有反應。
良久,江魚兒依舊驚慌失措的站在那,看著跟前跪著的三人,不知道怎麼辦。他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的輕聲問道:「你們,你,你是老王頭吧」?
王夫陽依然跪著,隻是身子直了起來:「是老臣」,已是滿臉淚水。
確認是老王頭,江魚兒趕緊過去扶起老人:「老王頭你這是乾嘛,趕緊起來,起來」。
江魚兒將老王頭扶起來,見陳誌遠和鄭天鳴還跪著,又去扶他們。他驚慌失措的去扶每一個人,嘴裡結結巴巴的說著一些不知所謂的話,陳誌遠和鄭天鳴站起來後也隻是低著頭站在一旁,讓江魚兒更加的不安。
王夫陽見江魚兒慌亂的樣子,自己穩了穩心神,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年,一時失態,在所難免。
「殿下,我王夫陽等了十年,終於等到今天了」。
「什麼?什麼?老王頭你叫我什麼」?江魚兒終於聽清王夫陽稱呼自己什麼了。
「殿下,您的父親是已故太子劉景宏」,王夫陽近乎有些哭喊的說出了這句話。
江魚兒聞言一愣神,接著眼前有些恍惚,腦子也有些發暈。
王夫陽趕忙上前扶住江魚兒,喊了一聲:「陳誌遠」,陳誌遠立馬搬來一把軍椅,讓江魚兒坐下。
江魚兒就這麼坐著,陳誌遠又讓他喝了幾口水,他眼睛失神的發了會呆,王夫陽三人隻得在他跟前等待著。
過了很久,江魚兒終於緩過神來,他緩慢的抬頭看著王夫陽,有震驚,有無措,有慌亂,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殿下,我知道您一時無法接受這件事,無妨,我慢慢和您說」,王夫陽嘆口氣,用悠長的聲音說道。
「殿下,您本名劉熾,是已故太子劉景宏唯一的兒子,您是皇族血脈。十年前的那場慘案,老臣現在還歷歷在目,劉景恆在您父親登基的前一天屠殺了整個東宮,您當時還不滿五歲,為了不讓他們斬盡殺絕,我隻能一把火燒了整個東宮,讓他們以為您也在那場屠殺中死了」,王夫陽說到這裡,聲音都有些顫抖。
江魚兒抬頭看著王夫陽,嘴巴微張,聽到這些,原本就在震驚之中的心神,更添重創。
「好在上天保佑,我帶著您還是逃出了京都,一路南下,在揚州安頓了下來,十年了,如今您也長大成人」,說著,王夫陽又一次跪倒,陳誌遠與鄭天鳴同樣如此。
這一次江魚兒沒有去扶三人,他還在震驚中,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王夫陽三人跪倒磕了一個頭後就自行起身,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嘆了口氣。
「殿下,您坐一會,我和陳將軍在賬外等候」,王夫陽與陳誌遠、鄭天鳴先後走出營帳,將江魚兒一人留在裡麵,「如此急切的和他說出真相也是無奈,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吧,他需要時間」,剛走出營帳的王夫陽小聲對陳誌遠說,可能他自己也需要緩沖一下,十年,憋的太久了。
「王太傅,您說,殿下他能接受嗎」?陳誌遠小聲問道。
「他能的,他一定能」,王夫陽抬頭望向天空。
營帳內的江魚兒,茫然的眼神跟著三人走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