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夜老羅家（1 / 2）
山裡的雨急還任性，說下就下，一下起來就沒有停下的意思。
山旮旮村沉浸在夜色和大雨中，樹木寂然，一座座吊腳樓也是寂然無聲的杵著，古舊的村子，在風雨夜色中顯得孤單脆弱，有些木質樓發出咯吱的聲音，像是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在大雨中杵得支離破碎。
雨水從樹上，吊腳樓上落下來，落到地上，集成水流，沿著低處的路和台階向著更低處流下去。
整個山旮旮陷在大雨的夜色中，悄然無聲，村子裡的路上，沒有一個人走動，夜雨深沉，人們都早早地睡下了。
這一場雨下得大，貧困戶老羅家的屋頂被雨水沖刷地已經漏雨了。
外麵是大雨傾盆，老羅家的屋子裡卻是小雨淅淅瀝瀝，沒有一處乾的，夜雨很是冰涼。
羅常青和老妻蜷縮在被子裡，他們都是年歲半百，體弱多病，乾不了重活。
之所以貧困，是因為他們身體原因賺不了多少錢，還供了兩個大學生，兒子叫羅森，讀了農業大學已經畢業，暫時還沒有合適工作，在城裡打工；女兒羅媛在城裡讀高中。沒時間回來時刻地照顧羅常青和季平芝。
羅常青和老伴妻子季平芝打著傘窩在床上，濕漉漉的夜雨順著屋頂的柱子滑下來，季平芝看著，身子顫抖著，這樣子根本就睡不著。
羅常青拉一把被子給妻子蓋上，看著屋頂說道：「這大雨，看來一時半會兒是不停了。」
「哎，都是咱兩個身體不好，把孩子拖累的，連個屋頂都自己修不上。」
季平芝說著的時候，雨傘上有雨水滑落，跌落在了被子上，慢慢地滲透進被子裡，季平芝看著，也沒有管，也是沒辦法管了，已經潮濕了好多，就那樣了吧。
羅常青咳嗽著，佝僂了身子。
季平芝說道：「把雨傘蓋在身上睡吧，等雨停了，就把羅森叫回來，我們來修屋頂。」
羅常青好不容易地止住咳嗽，說道："孩子一天夠累的了，白天要送快遞，晚上要上夜班，還是不要叫了，等他回來吧。「、
「都是我不好，得上這不好的病，把你和孩子拖累的。」季平芝說著話就哭了。
「怎麼又亂說，誰不生病啊？又不是你自己愛生病，這還不是常年累月的為孩子和家裡操勞累得，哎，都是窮造的孽，若是有錢，早早給你把病看好，咱家羅森也就留在外麵的大城市，有個好的前途了。
都是窮害的，好好地一個孩子，那麼孝順，被我們兩個拖累的。「
羅常青說著話又咳嗽幾聲，季平芝擔心地說道：「哎，你還是多穿一些吧，晚上涼，一下雨更涼了。」
兩個人正說著，屋定當中的一塊木板被風雨吹打的斷掉了，屋頂上的瓦片也斜了，外麵的雨嘩的一聲就傾瀉而入，風雨帶著冰寒的氣息瞬間裡充斥了整個屋子。
體弱的季平芝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看著屋頂哆嗦著說道：「這可咋辦，這雨要是一直下，咱家裡可就泡透了。」
羅常青看著往進澆灌的雨水，劇烈地咳嗽著，然後等著一陣咳嗽結束後，羅常青平息一下自己的喘息，把被子一掀，把雨傘塞到季平芝的手裡，說道：「你打好傘，我去去就來。」
季平芝緊張的一把拽住羅常青，說道：「雨這麼大，你要做啥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