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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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過來時,似乎聽見了一陣歡呼聲呢。」

短短一句話,讓正被強行壓在病房裡吃病號餐的幾人眼睛都亮了,諸伏景光看著自己的哥哥,對方推了推眼鏡「先正衣冠,後明事理。雖非求識,但不可如此失禮。」

確實,幾人身上全是泥土和汙血,如果不是知道這是警察,醫院的保潔員都想把人給轟出去了。

幾人麵麵相覷,娜塔莉從背包裡拿出幾套衣服「航哥告訴了我你們的尺寸,我過來的時候就順便買了幾套。」

「真是邋遢啊鬆田。」萩原千速也「嘖」了一聲,「住院部有洗浴間,你們快點去吧!」

除了去報告的萩原研二,其他三人幾乎是飯都吃不下去,他們從椅子上彈起,有些緊張地接過娜塔莉遞過來的衣服,接著直直朝洗浴間沖去。

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萩原千速搖了搖頭「這麼在乎那個神穀哲也,看來他們瞞了我們不少事。」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諸伏高明道,「他們經歷的事情,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危險,還是不要過於乾涉更好。」

伊達航若有所思「神穀哲也。」

「航哥,就是之前我們在東京碰到過的那個青年吧。」娜塔莉笑道,「看來我們不用擔心他一個人了呢。」

幾人禮貌地回避了神穀哲也的傷,但對他這個人,倒是很感興趣。

三人胡亂地搓洗著身上的血汙,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連頭發上滴著的水都顧不上。

降穀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隻有這樣直觀地看,他才能恍然發現自己能活下來是多麼幸運且奇跡的事情。

或許說這不是幸運,而是有人溫柔地擋在他的前麵,替他承受了一切苦難。

隻要神穀哲也活著,他會用之後的一切時光來彌補。

其他兩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不少傷口,洗澡的時候疼得齜牙咧嘴,不一樣的是鬆田陣平是一副不爽的表情,而諸伏景光則是麵無表情。

換作之前——幾人共處的時候,這不大聲抱怨兩句都對不起他們之間的關係,可現在,沒有人開口。

在熟人麵前示弱賣慘,是撒嬌親近的表現,可一想到受傷比他們重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神穀哲也,誰都沒這種心情。

「zero,有空我們談談吧。」諸伏景光嘆了口氣,看著幼馴染怔愣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降穀零「嗯……」

他現在萬分慶幸神穀哲也能活著,除了近乎卑微的祈盼外,也有著個人的私心。

他和hiro都無法做到對對方視而不見,但同樣的,他們所犯下的錯已經成了紮在心頭的一根刺,而這根刺,想要拔掉隻有神穀哲也才能做到。

三人緊趕慢趕到了手術室,門已經被打開了,血腥味混著各種藥物的氣味湧出來,令人頭暈,醫生護士們各個汗如雨下,看幾人走過來,都忍不住露出驚訝又譴責的表情。

「傷成那樣……哪怕是警察也實在是太過分了,而且好像就神穀君一個人受傷吧?」

「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任務,警察竟然這麼危險……」

「不過能救回來真的太好了,他長得好帥啊!」

「哎……但是……」

那護士嘆了口氣,沒有說下去,隻是惋惜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兩個小護士一邊拆著口罩一邊往外走,絲毫不知道她們的小聲說話在聽力靈敏的幾人耳朵裡跟擴音沒什麼區別。

三人的腳步不約而同地頓了頓,但很快,都到還沒離開的主治醫生麵前。

正在脫手術服的中年醫生瞥了三人一眼「想探望的話去樓上的重症監護室,不過現在還不能進去。」

「他情況怎麼樣!」諸伏景光迫不及待地問。

醫生「情況……那麼復雜的情況我哪裡說得清,現在還沒算脫離危險期呢,要好好觀察。」

做了那麼久的手術,醫生也累得要死,口氣自然是差了,但沒想到他這句凶巴巴的叮囑一出,麵前身上還有著血腥味的三人不約而同地垮著臉,一副當場砍人要醫鬧的模樣。

醫生「……」

他還不能凶嗎!

還真不能。

在醫院這種高危地方能待幾十年,甚至能做這麼復雜的手術,醫生還是非常有眼力價、能屈能伸的。

他嘆了口氣慢吞吞地道「你們想了解什麼?哪個方麵?這個病人的身體實在是太糟糕了,我們輪了好幾班才勉勉強強救回來,醫院血庫都差點不夠。」

降穀零「全部。」

他露出一個微笑「您可以慢慢說。」

醫生「……」

他露出個乾巴巴地笑容「我能邊吃飯邊說嗎?」

老人家熬不動,都快低血糖了!

看上去確實要說很久,最後,三人決定先上去看看神穀哲也的情況,之後再下來找這個醫生。

幾人禮貌地告別,放醫生去吃飯,然後快速上樓,找到了門口貼著神穀哲也標簽的病房。

這個醫院是米花町最好的外傷醫院,這麼多處傷,能在一天內做完手術,就已經很能說明他們的水平了。

不過醫藥費也是貴的離譜,好在公安全款報銷,連藥都是買最好的用。

三人並排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麵,透過玻璃往裡麵看。

這是單人室,整體呈現著藍白色,有著上下推拉嚴實的窗戶透光,一張病床擺在中央,左右都是認不出來的專業儀器。

神穀哲也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渾身上下都綁著繃帶,像是個新出爐的木乃伊,他的床頭擺著心電儀,上麵的波動表示著生命的活力。

他並沒有醒過來,呼吸機上泛著一層薄薄的霧,隨著頻率一隱一現。

諸伏景光的手蜷縮著,直到這時,他才有了一絲真實的感覺,仿佛從雲端到了地麵,腳踩著踏實。

「真好……」他喃喃道,「前輩一定會好起來,然後我接他回家。」

組織已經被消滅,利口酒自然沒有了歸宿——但這又何妨呢?

諸伏景光願意照顧他一輩子。

利口酒這個稱號也要拋掉,神穀哲也就是神穀哲也,他可以重新站在陽光下,可以吃著他想吃的所有零食。

降穀零看他「到時候去長野嗎?」

「或許吧。」諸伏景光很自然地道,「看前輩想去哪。」

鬆田陣平忍不住問「景光啊,你怎麼會覺得神穀會跟你走?」

這個就很有自信了。

諸伏景光篤定地道「我做飯好吃。」

表麵看起來冷漠憂鬱的前輩,其實真的很好哄。

這個理由實在是太真實了,旁邊兩人齊齊噎出豆豆眼。

盡管神穀哲也現在還沒醒,三人都不由得鬆了口氣,心情勉強變得鬆快了那麼一些。

他們做了最壞最壞的打算,甚至說,降穀零的月要間依舊別著那把組織裡順來的德製瓦爾特k。

好在神穀哲也沒有對他們那麼殘忍,沒有選擇直接丟下想要贖罪的他們,奔赴無盡的黑暗。

「景光你在這看著,我跟零下去找那個醫生嘮嗑嘮嗑。」鬆田陣平把重音放在「嘮嗑」上,露出令醫生發寒的魔鬼笑容。

諸伏景光目不轉睛地看著房間,「嗯」了一聲。

他不覺得這兩人會瞞他什麼,在神穀哲也的事情上,沒有任何人有隱瞞的權利。

至於那段錄像……他會做好全然的心理準備後再去看一次。

不為別的,就是銘記那份苦痛和恩情。

兩人又從樓上跑到了樓下,闖進了醫生的辦公室,正在餓死鬼投胎式吃飯的醫生險些嗆個半死,他捧著盒飯,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你們跟病人是兄弟關係?戰友關係?」他嘆了口氣,「其實這些是隻有家屬才能詳細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不符合醫院規定啊。」

降穀零道「沒事,現在不是家屬,之後我再打證明。」

在組織待了那麼多年,法外狂徒的事情沒少乾,更何況降穀零這次有大功,警方上層不可能因為這小小的特權卡他。

醫生「?」證明什麼,證明你們是家屬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日本好像沒這種政策啊……?

為了自己的小命,哪怕是決定日後舉報,醫生現在還是乖乖放下飯盒,嘆了口氣,從電腦上調出一堆資料。

「這種情況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見,說句認真的話,他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跡,還真不是我手法好。」醫生沒給自己臉上貼金,而是直白地道,「他當時身上的血幾乎快流乾了,全身髒器都在衰竭邊緣,但偏偏就是吊著一口氣。」

「這種求生意誌強烈的病人搶救起來才會有奇跡發生啊。」他感慨著。

正在旁邊對著一堆專業術語和數字努力研究的兩人下意識朝醫生看過去。

「求生意誌……」降穀零喃喃著。

鬆田陣平接話「很強?」

兩人「……」

雖然神穀哲也活下來了,但對於這個理由,他們還是感到一定的恍惚。

原來……是他們之前一直誤會了嗎?神穀哲也所做的那些事情隻是對大局的最優解,而不是在自毀的邊緣摩擦?

可是有很多次,明明不需要他做到那種程度啊。

醫生不知道兩人在震撼什麼,還以為是對生命奇跡的感慨,不過,他很快就沉下臉,罵了兩句不知道哪個地方的方言。

「你們這是哪個地方解救出來的受害者,這種組織就應該被掛在東京塔上鞭屍!」醫生怒罵著,「這完全不是正常的傷口,是折磨出來的!當時手術室裡還差點嚇暈了我的麻醉師!」

降穀零抿了抿唇「他是英雄,或者說,因為他,有更多人被解救出來。」

鬆田陣平從另一個角度問「那……之後能恢復到什麼程度?」

在醫院裡,醫生最怕的就是這類問題,說實話很容易被激動起來的家屬打,說假話不道德還容易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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