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過年（1 / 2）
何歡直到年二十八才回去，比起上學期間底薪加高提成，寒假店裡生意不多，隻能拿到基本工資。
不過程恩妮給她封了個紅包，她拿了兩身衣服也隻收了進貨價，何歡很滿足了。
送走了何歡，程恩妮關了店門，開始準備一個人過年的年貨來。
今年過年，程恩妮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呆著，雖然胡水英她們很難說服，但程恩妮打定了主意，她們也勸不動。
知道程恩妮不回去後，胡水英提前郵寄了許多東西過來，還有陳虹也寄了不少東西過來。
暑假時還說要到程恩妮這裡過寒假的於楊根本沒有時間過來，他辦的培訓班收到一筆贊助，於楊朋友多，很快就辦大了。
寒假也是補課高峰期，於楊忙不過來，和他的團隊怕是隻有過年幾天能夠輕鬆一些，這次過年於楊不光沒法來程恩妮這裡，連家都沒法回去，陳虹和於父會去於楊那裡過年。
「馬上過年了，你不回京城？」程恩妮一直沒問謝茂衍什麼時候離開，她估扌莫著以謝茂衍的忙碌程度，應該得拖到最後才走。
沒想到今天都二十九，明天過年了，謝茂衍還悠哉悠哉地呆在家裡。
「介意多個人過年嗎？」謝茂衍放下方案文件，扭頭問程恩妮。
程恩妮，「……」
這也沒什麼介意不介意的，反正平時也是他們兩個人呆著，至於謝茂衍不回家的原因，程恩妮也沒問。
就像謝茂衍一點沒問她為什麼不回家一樣。
既然謝茂衍不回去，程恩妮也就不客氣了，她正愁對聯一個人沒法貼呢，當即指揮起謝茂衍來。
給家裡貼好對聯，掛好燈籠後，程恩妮和謝茂衍又去給隔壁爺爺奶奶家貼了對聯。
爺爺奶奶家裡人都會回來，不過回的比較晚，估計隻能趕上年夜飯。
「好孩子，要不來家裡一起過年吧。」爺爺奶奶很喜歡程恩妮和謝茂衍，得知隻有他們倆過年後，立馬邀請他們一起。
謝茂衍趕緊委婉地拒絕了兩位老人的好意，好在老人也沒有強求，不過他們臨走的時候，老人硬塞了一隻殺好了拔乾淨毛的雞給程恩妮。
雖然家裡早買好了雞鴨，但盛情難卻，程恩妮還是收了下來，轉頭讓謝茂衍送了些乾貨過來。
「年夜飯有沒有特別想吃的菜？」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有些陰陰的，看著像是會下雪的樣子。
謝茂衍跟在程恩妮的身側，手裡拎著那隻肥雞，想了想，「隻要是你做的都好。」
「行，明天的菜有些多，你得進廚房給我幫忙才行。」雖然隻有兩個人，但程恩妮也打算多做些菜，畢竟剩了才叫年年有餘。
程恩妮自己都沒有發現，知道謝茂衍留下來過年後，她的心情明顯比確信謝茂衍要回京時要好很多。
謝茂衍笑著應下。
晚上，謝茂衍的助理送了一車煙花過來，大大小小的都有，程恩妮想說她不是小孩子，不用玩煙花了，但看謝茂衍認真清點的樣子，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三十大早上天還沒亮，程恩妮就起來了，比她起得更早的是謝茂衍，家裡的衛生已經提前搞好了，謝茂衍擼高了袖子在廚房剁雞鴨。
見到程恩妮起來，順手給她打了盆開水晾著洗臉。
「怎麼起來這麼早。」程恩妮驚訝地看著謝茂衍，謝茂衍是個生活很規律的人，但年三十既不用上班，也不用應付客人，怎麼著也應該久睡一會才是。
程恩妮其實也早被鞭炮聲吵醒，但一起沒舍得起來，聽到廚房有動靜才起的床。
「想到要過年了，高興得睡不著。」謝茂衍微笑著道，手裡動作不停，咚咚咚就剁好一隻鴨子。
程恩妮笑起來，沒有信他這話，手腳麻利地洗漱手，也擼起袖子忙活起來，雞鴨要分開燉，喻意著節節高升的乾竹筍要趕緊泡上，還有……
廚房不小，但擺滿豐盛的食材，再加上忙碌的兩個人，卻半點也不顯得空盪，反而愈發溫馨起來。
南邊過年是不吃餃子的，至少程恩妮老家和江省這邊，都是不吃的，考慮到謝茂衍是北方人，程恩妮特意醒了麵團，準備包餃子。
上輩子程恩妮在餃子店工作過，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歇地包餃子，包到晚上回去，手臂都鈍鈍地痛，做夢都是在包餃子。
因為包了太多餃子，在店裡也吃了太多餃子員工餐，以致於程恩妮後來極其不愛吃也不愛做餃子。
要不是謝茂衍留下來陪她過年，程恩妮也不會再撿起這門手藝。
本來謝茂衍還想說，如果麻煩就不用做的，結果就見程恩妮速度極快，連擀帶包，沒一會兒就包了一菜板。
「中午才吃團年飯，你先吃些餃子墊墊肚子。」程恩妮包好，直接就煮了出來，催著謝茂衍先吃東西。
她也嘗了嘗，隔了上下兩輩子，再吃，味道居然出乎意料地不錯。
謝茂衍吃著餃子，突然開口，「從來沒有人會特意為我包一頓餃子。」
程恩妮愣了愣，抬頭看向對麵的謝茂衍。
「因為口味問題？」程恩妮挾起碗裡的餃子，問謝茂衍。
程恩妮碗裡的餃子是小茴香口味的，謝茂衍碗裡的是小茴香和折耳根兩種，口味都比較特別，不過都是謝茂衍喜歡的口味。
謝茂衍搖了搖頭，「我和我大哥的口味一樣，他回家的時候，我能吃到。」
想了想，謝茂衍補了一句，「大概是因為不被重視吧。」
見程恩妮怔愣地看著自己，臉上明顯的意外和不敢置信，謝茂衍笑起來，平淡地向她說起過往的那些事情。
原以為這一輩子都無法向人訴諸口端的過往，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來，連謝茂衍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是老爺子老來得子，說是老來得子，不如說是別人為了利益，有意設計老爺子。
老爺子雖然風流，但先前的每一個孩子，都是婚生子女，唯有他，是令人惡心的私生子。
生下他後，生母便拿了高額補償離開，設計者借他達到目的後，便把未滿周歲的他送到了謝家。
那時候，謝家君字輩的謝令君，都已經滿了六歲。
讓人意外的是，他這個不光明的產物，竟然還被記入了族譜，記茂字輩，並按輩份取了名字，茂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