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選擇他含糊道:「那你別撤了。」……(1 / 2)
烏行雪確不知道找人幫忙分一下靈識會是這種結果, 凡知道,他一定——
蕭復暄的氣勁恰好探進靈識,他眯起眼睛, 忽然忘了「一定」後麵該接什麼話。
他終於明白為何不隨意找人幫忙了——
沒人保證靈識被碰時不會殺了對方,更別說還要摁住本的殺意,沖對方敞開所有命門。
幫忙的人十有八·九會死得很慘。
倘若沒死, ……
意味深長。
蕭復暄沒死。
烏行雪半垂的眸子輕眨一下。
沒多久,他感覺到靈識被輕輕撥分出一縷……
滋味絕對算不上疼,格外奇怪。不知道是隻有他這樣還是別人也這樣,一刻他甚至會生出一些毫無來由的情緒, 並不是很妙……
沒等他反應過來情緒是什麼, 縷被分撥的靈識又驀地歸於原處。就像水漣漪,剛漾開兩圈就被人穩住了。
烏行雪:「?」
他脫口問道:「怎麼了?」
蕭復暄:「改主意了。」
些氣勁從他靈識輕輕撤出, 卻依然包裹著心髒。以至於聲音近得就像是從他身體裡發出來的,極其低沉。
烏行雪怔了一會兒, 問道:「改主意?為何?」
「沒有為何。」蕭復暄道, 「我分一點留在這裡就夠了, 你不用動。」
他語氣沉沉, 說得乾脆, 烏行雪有些不明所以, 納悶了一會兒忽然想到……難道是為自己靈識被分時有點不舒服,被蕭復暄感覺到了?
蕭復暄被他看了一會兒, 扔出一句解釋:「兩道靈識反而會有沖突。」
「還有這說法?」
「有。」
有個鬼。
烏行雪道:「憑證呢?」
蕭復暄:「……」
天宿張俊臉變得有些木然,烏行雪看得想笑。靈識被分撥時點毫無來由的情緒消失得無影無蹤, 像一場錯覺,連他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魔頭這時候很敏銳。他看著天宿上仙,特別想問一句「你不是不說虛言麼」, 為何破例了?出於某種微妙又說不清的心思,他沒有把這話問出來。
緊接著,屬於天宿的氣勁終於自心髒褪開,緩緩回撤。
很奇怪,氣勁探進來時他渾身都繃著,覺得不麼自在。這會兒不打一聲招呼倏然撤離,他又覺得心下一空。
眼看著道氣勁要完退出去,蕭復暄忽然沉沉開口:「其氣勁傳音。」
烏行雪:「?」
他定定地看著蕭復暄:「傳音?什麼意思?」
蕭復暄道:「就是不用張口。」
他說這句話時,嘴唇未動。烏行雪卻聽得清清楚楚,就在他自己的身體裡。
烏行雪:「……」
這種認知讓他有些耳根泛熱,他偏了一下臉,借著狐裘領遮掩住。
堂堂魔頭……
他在心裡自嘲了一聲。
到了封家,雜人眾多,總有想言不言的時候。若是傳音,確方得多。他給自己找了這麼個理由。
而後,他含糊道:「你別撤了。」
下一瞬,縷即將撤離的氣勁又探了回來。它再一次繞上心尖時,烏行雪聽見天宿應了一聲:「好。」
依然響在他身體裡。
烏行雪:「……」
他又開始懷疑某人是故意的了。
托傳音的福,去往封家的這一路,烏行雪一直心不在焉。
寧懷衫話多嘴碎,在旁邊叨叨個不停。他應得有一搭沒一搭,似乎還提過一嘴分靈。離開落花山市的一刻,寧懷衫順手往界碑山石上拍了一張符,打了個印記。
「雖然方儲時不時臭臉討人嫌,我人好。」寧懷衫說,「非不跟他計較,還給他留了口信,免得『迷』路了下輩子都回不到照夜城。」
醫梧生不明白他們這種「幫人忙還要罵人一句」的邪魔做派,隻幫他把印記敲。
敲完他又怔住,良久後搖頭一笑。
初年輕氣盛時一定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同時跟上仙和邪魔並行,在數百年前的人道上。
「你這天賺大發了。」寧懷衫在旁邊說,「人家輩子可都碰不到的事,你在這天裡碰完了。你說,往這百年前跑一趟,你這口殘魂會不會更活了?再延上天?」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醫梧生道。
「我哪有取笑你!都回到好百年之前了,還不是萬事皆有可?再說了——」寧懷衫眼珠一轉,忽然抓住醫梧生,悄悄傳音道:「你變成這模樣,追根究底,不就是為大悲穀下的個誰麼?」
寧懷衫想了想,繼續傳音出著餿主意:「你這樣,我們個去封家,你別去。」
醫梧生:「……」
他懷疑這小子憋了半天,就是為了說這句。
醫梧生沒好氣回道:「我去哪?」
寧懷衫一臉「你是不是百五」的模樣,道:「你去哪兒?你然是去大悲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