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相遇那天於他而言,其實是某種意義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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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復暄在說起往事時,總是跳那些引得烏行雪難的部分。於是那二十五年非生非死的狀態,在他口中成了言簡意賅又頗為平淡的個字——修生養息。

烏行雪在聽到那句話時,卻隱約想起了蕭復暄靈散的情境。

他怔然良久,道:「蕭復暄,靈散的時候難受嗎?」

蕭復暄:「不。」

他語氣平靜,仿佛真的毫無感覺。

他見烏行雪要蹙眉,便微微低了頭,用指去抹,沉沉道:「我不樣,烏行雪,我的靈魄本來是如此。」

從最初起是碎的,而他不是從頭開始而已。

「那你不怕休養不回來?」烏行雪又問。

「也不。」蕭復暄道。

語氣依然很篤定。

他似乎總是篤定,常常開口是「不必」、「不」、「免了」、「定」,有時顯得有些倨傲,又讓人莫名安心。

「蒼琅北域裡有留存的靈力,能供休養。」蕭復暄道。

蒼琅北域所以數百年運轉不休,是因為他以靈力維係。他當初每年去蒼琅北域呆陣子,是在做這些。

所以他二十五年前才把烏行雪也安置在那裡,因為即便對方無知無覺,也有靈力靜默無聲地供養著。

烏行雪輕輕「啊」了聲,道:「怪不得……」

蕭復暄:「嗯?」

烏行雪:「怪不得快醒的時候,蒼琅北域崩塌。」

因為靈力供到了他們兩個身上。

蕭復暄薄唇動了下,看上去欲言又止。

烏行雪:「怎麼?」

天宿上仙蹙著個眉心,沒吭聲。

烏行雪銀靴磕了他下:「說話。」

天宿架不住磕,蹦了句:「崩塌是料想外。」

烏行雪問道:「那你料想的是什麼樣?」

「……」

蕭復暄抬撥著他的唇角,偏頭親了下,沉沉道:「蒼琅北域泰然無事。」

他又親了下,道:「我醒。」

蒼琅北域泰然無事,不引發那麼大的動靜,烏行雪出去的時候,不必聽到處紛飛的流言說「那個魔頭出來了」。

而他若是醒步,也能提前解決些事,不至於匆忙。

烏行雪被親得仰了兩下頭,有些莫名。

他想了想才反應來,天宿能是覺得這「料想外」有點失了麵子,才借著親人筆帶。

烏行雪逗人心被勾起來,然不能放,又揪著這話問道:「哦,那你是時醒的?」

蕭復暄:「……」

烏行雪抬起靴尖磕了他下,催他答話。

然後他又被親得仰了下,聽見蕭復暄低聲道:「你叫醒的。」

蕭復暄受創比己料想的要嚴重些,在蒼琅北獄不生不死沉沉浮浮了整整二十五年,才養活了散碎靈魄。

烏行雪離開養息地的時候,留下圈護的王蓮金影在蒼琅北域裡轟然乍開。蕭復暄浮散處的碎靈是在那瞬有了動靜,匯聚進了地底的傀儡軀殼裡。又在烏行雪打開棺槨的剎那,睜開了眼睛。

那句「你叫醒的」落在耳裡,烏行雪感覺心裡被撓了下。逗弄心又有些意猶未盡。便又開口道:「那你為睜眼拔劍,起早了發脾氣?」

蕭復暄:「……」

「不是。」

「沒有。」

天宿連否兩句,連親人都重了點。

「那又……」大魔頭被他堵得悶了下,依然要把話說完,「是為?」

蕭復暄默然片刻,沉聲答道:「剛醒時有些分不清今夕夕。」

碎靈相匯於體的感覺,太像數百年前他這世的伊始了。因為同個人散靈,又因為同個人聚靈。

因他而死,又因他而生。

所以那瞬間,驟然蘇醒的蕭復暄記憶是顛倒混亂的,甚至弄不清這是哪年,而他又是什麼人。

他既想起了當初在京觀生生死死,又想起了南窗下的屋簷,還想起了仙魔兩別時在人間的無數次相遇。

他下意識像曾經的無數次樣,人壓抵在咫尺下,生百年、萬種情緒換做了句名字:「烏行雪。」

如果那時候對方沖他彎起眼睛,他定口勿下去。

***

烏行雪靜了瞬,此時再想起當初蒼琅北域的那幕,忽然感覺心裡被最細密的針尖紮著。

當初蕭復暄叫他名字的時候,定以為有回應的吧。

結果他卻連己是誰都忘了……

他不再逗笑,下下去親口勿蕭復暄的鼻梁、唇角、下巴,啞聲道:「我當時都說了些什麼啊……」

他越想越有些心疼。

卻聽見蕭復暄淡聲道:「你說天宿上仙名號聽起來很厲害。」

烏行雪愣。

聽蕭復暄沉沉道:「那時有點不高興,如今已經記不起來了。還有——」

他下巴被人輕輕捏住,蕭復暄說:「烏行雪,張口。」

溫熱的口勿落下來,不再是前那種逗鬧似的啄,而是親昵深重。

烏行雪心裡瞬間酸軟片。

都說蕭復暄寡言少語,有些倨傲又不善辭令。偏偏是這樣個人,總能輕而易舉讓人起來。

……

還轉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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