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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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程澄趁著謝洵把那一點蛋液擦乾淨的時候低下頭,總覺得被他碰到的唇角燒得慌,「就聽你的。」

然後就開始專心致誌對付麵前的午飯,連險些嗆到都沒抬起頭。

現在這個氛圍也太好了一些。

沒有陰陽怪氣,沒有冷言冷語,和諧得不像話。

「我不想喝咖啡。」程澄說,「你剛才下樓去茶水間的時候,有沒有椰奶啊,我想喝那個。」

「……」謝洵如實回答,「不知道。」

畢竟之前下樓的目的完全不是拿喝的,他哪裡會注意到這個。

謝洵放下筷子:「那你等一等,我去給你買。」

聽見他這麼說,程澄終於沒再低著頭,怔怔地抬眸看他,過了兩秒才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哦。好。」

謝洵都沒繼續吃飯,真的站起身,走到一旁衣帽架上拿了西裝的外套就要出門。

隻是還沒邁出去的腳步又頓了一下,回頭對程澄說:「你看看我領帶係好沒有。」

程澄仔細看了一眼:「沒有啊,不是挺好——」

「我怎麼感覺有點歪。」這一次謝洵卻打斷了他,說道,「你再幫我理一下。」

見他都走過來了,程澄就沒拒絕,應了一聲,伸出手,重新仔仔細細又給他係好了,最後順了順:「行了。」

謝洵像是這才滿意,打開門走了出去。

隻是程澄沒等他回來,門一響他就溜進了辦公室的隔間。

裡麵有張鋪好的床,程澄猶豫了一下還是鑽了進去。

他其實並不太困,原計劃也是吃完午飯去周邊逛逛的,但現在又沒那個興趣了。

剛才氣氛好,明明應該是好事,但程澄忽然就不想再隨便找個什麼吹毛求疵的理由對他指指點點,大概是演多了就覺得沒意思。

昨晚主動的認錯、午飯時謝洵再自然不過的動作,以及自己隨便說了一句就真的親自下樓的表現,都在一點一點偏離自己的想象。

雖然結局改變並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但謝洵的變化太明顯,這讓他總有一種奇異的預感,總覺得這樣下去,也許自己原本設想的離婚後的悠閒日子,可能會離他而去。

最好是自己想多了。

但他又是想要謝洵陪自己下午出去的,乾脆直接躺下睡午覺,醒來後的事醒來再說。

如果這次隻是短暫的不正常,那就沒必要在意。

程澄這麼想著想著,倒真的睡著了。

後來椰奶被謝洵放進了小冰箱,謝洵被他叫醒的時候,已經快到時間了。

「工作差不多安排好了,你要是不困了我們現在就走?」謝洵站在他麵前,雖然表情跟之前無異,但語氣對比三個月前則稱得上溫和。

「哦。」程澄剛睡醒,人還有點懵,懶洋洋地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很嬌氣地嚅嚅,「起不來。」

一隻溫熱的手掌覆上來,程澄感覺到了,但還是閉著眼。

他無意識地勾了一下唇角,繼續光明正大賴床,還要指使人家,大言不慚地說:「你拉的時候輕一點,別把我手拽斷了,那世界上就要少一個優秀的藝術家。」

「嗯,大藝術家。」沒想到對方沒反駁,「椰奶給你冰好了,要不要喝。」

「要!」說別的不行,說到這個他就瞬間睜開眼睛,明明還不太清醒,眸子卻明澈透亮,「給我拿一下。」

「你也就能再喝幾天冷的。」謝洵轉身去給他取,「過兩天降溫了,晚上洗完澡也不要老是喝帶那麼多冰塊的。」

「……哦。」程澄皺著眉,終於被謝洵給拉了起來,把剩下半句「所以你真的在把我當你妹妹管」吞了回去。

算了,少說幾句,時不時能正常相處,也是好事。

還好這次謝洵沒讓他替自己整理領帶了。

兩人看過展後找了個火鍋店,程澄趁鍋底剛上的時候拍了照片,想要發給今天被自己鴿掉的田昕。

結果輸入到一半,他卻忽然想到什麼,最後還是逐字刪掉了內容,把手機收了起來。

畢竟自己一發過去,對方肯定就要揶揄幾句,然後順便說自己在秀。

他沒有辦法跟田昕直接解釋這一切,甚至他自己現在都有些不清楚他跟謝洵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清楚現在謝洵到底在想什麼。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程澄難得地跟謝洵維持了一段還算和諧的關係。

頤指氣使還是有,但他至少沒再故意橫挑鼻子豎挑眼給他找茬,盡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對方真的會抽空過來給自己當素材,他怎麼可以凶一個任自己為所欲為的模特!

因此在這段時間裡,謝洵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止一點,成語也說得少了,有時候還會在加班回來的夜裡,發消息問他要不要帶夜宵。

這樣的模式過了一個多月,程澄數著日子真正邁進秋天。

之前在國外畫的畫基本都全部完成了,這些天又多了不少作品,雖然風格和題材各有不同,不過的確有不少畫中的主角是同一個人。

畢竟除了偶爾出去采風、看展找些表達欲,有時候謝洵本身就是靈感。

作為一個還未真正感受過社會殘酷的藝術生,他很坦誠地認下了這一點。

反正他不需要刻意畫些不喜歡的。

-

而在程澄這邊的歲月靜好,換到謝洵那裡,就完全不同了。

程厲實在不是個難對付的角色,一切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順利,先是競標上對方盲目自信,畢竟覺得謝洵跟自己聯手,便多花了幾乎高出預算兩倍的額度拿下想要的項目,最後連後續的款都付了才發現原本的項目有隱患,還是一些必須要被回收的大問題——程厲原本就野心勃勃想要用這個證明給父親看,幾乎把所有家底都掏了出來,結果一朝事發,沒人能給他兜底,血本無歸。

那他自然是要找謝洵的——畢竟他們怎麼說也算是共同投資人,是一損俱損的關係。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在所有關鍵性的金額裡,謝洵參與得都不多,換言之,雖然他也有損失,但跟程厲資金鏈熔斷且不可能還清債務的數額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這下他再笨也知道自己是被對方擺了一道。

他這人向來愚頑而自大,也沒什麼本事,自以為的成就也不過是跟著家業隨便弄弄就以為是自己的功勞,根本無法接受這種事,連發消息的時間都不想等,直接殺到了謝洵的辦公室來。

程厲是帶著人進來的,看上去氣勢洶洶,一副不討個說法決不罷休的姿態。

安保說攔不住,但秘書是知道其中一些原委的。

看著程厲幾人上了樓,她心中實在忐忑不安,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撥了一個電話。

「您好,請問您是劉叔嗎?我是之前給您打過電話的謝總的秘書……」

她自然是聽過一些關於這段婚姻的傳聞,版本多樣,但基本上都與一些負麵的信息掛鈎。

可她算是在公司裡接觸謝洵最多的人,她沉吟著,自己也許這次並沒有多事。

-

謝洵見對方還是沖上來了,並沒什麼意外,他知道安保認識程厲,他們明白這人是程澄的哥哥,說是攔不住,估計是沒敢硬攔。

他在心裡輕嗤一聲,再一次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

門被推開,他靠在真皮座椅上,隨意而漠然地抬眼看著來人,敷衍地向為首的人打了聲招呼:「程先生。」

「謝洵!」大概是他這副模樣更激怒了程厲,「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

「怎麼可能。」謝洵看著他,「我可是同意了跟您合作的,如果我一來就知道,又怎麼會答應下來?」

這句話聽上去冠冕堂皇,隻有兩個當事人才知道他的意思,程厲越看這一張臉越憤怒,眼裡都快要冒出火來。

「更何況,程先生,我為了跟你合作,可是虧損了足足一千萬呢。」

程厲咬著牙,現在這一千萬對於整體的損失來說簡直不值一提,謝洵現在這樣,就完全說過自己聽的。

他性格本就暴躁凶戾,乾脆直接把謝洵桌上的文件掀了一半,發泄似的:「你以為你是誰?你居然敢跟我耍心思?!」

謝洵不為所動地回應:「與其來我這裡撒氣,我建議您不如直接去找證監會的行政處罰說明一下情況,也許……」

他頓了頓:「如果您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班了。」

程厲帶來的人迅速把門圍住門,雖然沒有更強硬的舉動,但個中含義不言而喻。

他不閃不避地迎上對方的視線:「恕我直言,您在我這裡多一分鍾都是浪費時間。」

「我不可能白白受損失!」程厲勉強控製了一下脾氣,「既然我們還是合作關係,那不如你就拿其中一間來抵——」

這完全就是胡攪蠻纏了。

過於低級的跳腳對於謝洵來說全無興奮,他站在原定,靜靜地與他對峙。

「你應該知道,從我這裡什麼也拿不走。」

「程先生想做什麼呢?」謝洵看著他說,「綁架?脅迫?囚禁……」

他是真沒什麼好怕的,更何況他也沒把程厲逼到絕路,這次的事隻是一個教訓,更深一步的目的是讓程厲退無可退,隻能腆著臉去找他的父親。

這樣他才能做更多的事。

「你——」看著謝洵的態度,程厲語塞片刻,又想到什麼,冷笑道,「難道你不會想一想你的妹妹?」

謝洵像是聽見什麼趣事:「你們要是能動我的妹妹,現在就不會過來找我。」

被他說中,程厲心虛片刻,掩飾似的說回之前的話:「那又怎麼樣?你現在不也是在給我這個母親都沒進我程家的弟弟賣命?」

謝洵的表情終於有了點變化。

「我會找你,就是覺得你有腦子,原本一直以為你跟我那個廢物弟弟的相敬如賓都是演出來的,沒想到你還在幫他?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你不會以為他喜歡你吧?你以為他會真心對你嗎?」程厲看著謝洵,終於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我怎麼說好歹是他哥哥,他的性格我再清楚不過——」

「你是不是覺得替他做了好事?但沒有用,你永遠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沒有心,沒有正常的人類感情,他隻要利益,你別看他婚禮上說得那麼灑脫,那也不過是因為沒有真正威脅到他。我這次就算栽了,你也不可能有好結果!」

謝洵聽完像是沒什麼波動:「我們之間的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你是不是不敢試啊?我告訴你……」

程厲的話沒能說完,忽然聽見門外一聲巨響,然後就傳來一個男聲——

「臭傻逼,給你一分鍾的時間開門!」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程厲虎背熊月要過來找事,結果門外的人好像比他更氣勢洶洶,直接毫不留情地上腳踹:「你開不開?不開我叫人直接砸了!」

程厲一瞬間有些騎虎難下,他帶人過來本就隻是撐個場子,就算要真做些什麼也不會在這種地方。他手下的兩個人立刻對他投來視線,意思是:現在怎麼辦?

他惡狠狠地眼神示意:別管!

隻是門外程澄還在邊罵邊踹,最終連一分鍾都懶得等,直接讓人開始砸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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