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番外4〔吾所悅者,唯卿一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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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月萬萬沒有想到,表哥寧可在飯點趕走她也要與姑母商量的事,竟然是她的婚事,而且還是要將她嫁給一個出身平平的衛所小兵!

別說她現在住在燕王府,與燕王是親戚,就算她還留在溫家,她的父親也做了京官了,她也不至於嫁給一個小兵吧?

溫如月與姑母哭了一場,可她知道,姑母性子軟,全都聽表哥的!

所以,翌日傍晚,溫如月就來了澄心堂。

魏曕神色如常地來見表妹,而他如常的神色,便是清冷一片。

溫如月咬了咬唇,表哥這性子,怕是沒有姑娘會喜歡,可表哥長得俊美,又是皇孫貴胄,如果能嫁給表哥,將來她就可以做郡王妃了,在燕地吃香喝辣受百姓羨慕。

溫如月想嫁給表哥,兩人是表兄妹,親上加親不是很正常嗎?

「安順兒,你先出去吧。」溫如月瞥眼站在表哥身邊的安順兒,不太高興地道。

安順兒看向主子。

魏曕點點頭。

安順兒就退下了,堂屋的門大開,夕陽灑了滿院。

見溫如月隻是神色復雜地望著自己,魏曕道:「表妹有話不妨直說。」

溫如月咬咬唇,攥著帕子道:「我才十四,表哥怎麼就想到要我嫁人了?」

魏曕道:「等父王回來,很快也就過年了,十五出嫁剛剛好。」

溫如月急了:「可我不喜歡表哥挑的那人!」

魏曕皺眉,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溫如月就又不說話了,瞥他一眼,麵上露出羞紅來。

如果魏曕隻是十九歲的魏曕,一個從未體會過兒女情長的孤僻皇孫,他或許還看不出溫如月的心思,可他是從景和二年回來的,他有過一個對他情意綿綿的妻子,一個也曾這般臉頰紅透欲語還休地凝望他的妻子。

所以,表妹竟然喜歡他?

念頭一起,魏曕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終於知道,為何上輩子他與殷蕙定親不久,表妹就去京城投奔舅父了,原來是表妹發現嫁他無望。

既然表妹對他有情,後來紹興重逢,表妹口口聲聲要給他做妾,說什麼不圖寵愛,又怎麼可能是真的?

再有,殷蕙為何會誤會他心裡一直藏著一個好表妹,肯定也是二嫂、二妹看出了表妹的心思,故意在殷蕙麵前搬弄過口舌。

最可笑的還是他,親手將表妹帶回王府,還想著讓表妹給殷蕙作伴,可這樣的表妹,怪不得殷蕙會說她寧可養隻烏龜。

「既然表妹不滿意我為你挑選的人,那表妹回去收拾收拾行囊,過幾日我便送你去京城,讓舅父替你挑選良婿。」

魏曕麵無表情地道。

溫如月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魏曕徑直叫安順兒進來,送客。

如果說溫如月昨晚飯點被攆隻是一場尷尬,現在親耳聽表哥說要送她去京城,溫如月便覺得無地自容,她暗示地那麼明顯,表哥不喜歡她也就罷了,竟然都不允許她再繼續留在燕王府!

回到姑母這裡,溫如月狠狠地哭了一場,溫夫人安慰不好,隻好跑來問兒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魏曕冷聲道:「您深居王府,無法為表妹選婿,我選的她又看不上,與其繼續耽誤表妹,不如讓舅父替她做主。」

溫夫人把侄女當女兒看,很舍不得,再說了,哥哥娶了續弦,誰知道那續弦的嫂子會如何對待侄女?

溫夫人猶豫再猶豫,試著道:「那,我請王爺替如月物色一個?」

魏曕不怪母親心疼表妹,這麼多年,他很少去陪母親,都是表妹在母親身邊盡孝。

魏曕心平氣和地給母親講道理:「父王公務繁忙,他願意接表妹進府已經是憐惜您了,哪還有閒暇替表妹選婿?」

溫夫人低下頭,一副又不敢煩擾燕王又不忍與侄女分別的樣子。

魏曕見了,隻好說出真相:「表妹真正想嫁的是我,可我對她無意,不可能娶她,送她走,也是讓她死心。」

溫夫人震驚道:「她,她親口跟你說的?」

魏曕看眼母親,道:「是。」

溫夫人徹底明白了,換成她喜歡一個人,卻被對方冷冷拒絕,她也要大哭一場的。

表兄妹倆都僵成這樣了,侄女繼續留在王府,以後見了表哥,如何抬得起頭?真的不如去京城。

溫夫人嘆口氣,回去安慰侄女。

不用別人勸,溫如月已經萌生了去意,嫁不得表哥,燕王就算肯替她選夫大概也不會挑什麼名門子弟,與其繼續在燕王府蹉跎歲月,不如去京城。金陵那地方,那麼多名門世家,以她的容貌,就不信嫁不得高門!

想到做到,溫如月隻說做夢夢見父親病了,心中焦急,然後就在溫夫人的陪伴下給徐王妃磕頭謝恩,隨即乘車離去。

魏曕派了澄心堂的一個小太監去送表妹,他還給舅父寫了一封信,囑咐舅父不要與金陵世家、勛貴子弟結親。

到底表兄妹一場,魏曕不想溫如月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嫁給薛煥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但這封信,也是他能為溫如月做的最後一步,如果溫如月非要嫁薛煥,如果舅父不聽他的,魏曕也沒有辦法。

溫如月離開平城時,已經是十月了,北風呼嘯,冷得人不想出門。

轉眼到了黃昏,汪平在殷家附近盯了一天,確定二小姐不會再出門了,隻好回了燕王府,向三爺復命。

魏曕讓汪平退下,一個人在堂屋坐了片刻,魏曕去了書房。

翌日清晨,魏曕將一個畫匣交給汪平,囑咐道:「你親手送到二小姐手上,不得假托旁人。」

汪平鄭重應下,憑借月要牌離開燕王府,他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殷宅。

汪平才十二三歲,容貌清秀,唇紅齒白的,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個儀表堂堂的少年郎,倒看不出他是個太監。

所以汪平來殷宅這邊叩門,周圍的街坊也見怪不怪,沒有過多留意。

門房看見汪平手裡的燕王府月要牌,不敢不讓人進,趕緊把德叔請了過來。

殷墉出門了,德叔也不敢做殷蕙的主,讓小丫鬟去稟報二小姐。

殷蕙知道汪平,是魏曕身邊第二得用的太監,在澄心堂的地位僅次於長風、安順兒。

但她不想再與魏曕有任何牽扯,所以隻讓小丫鬟回了兩個字:不見。

小丫鬟跑回前麵回話,汪平一聽,眼睛一轉,抱著畫匣子在門廳跪下了,對德叔道:「二小姐不見我,我便在此長跪不起。」

再沒有人比他更知道三爺多看重這位二小姐了,平時三爺多守規矩啊,一年到頭也不會叫他們離開王府去跑腿做什麼,可自從王爺做了月老,姻緣的紅線差點將三爺與二小姐綁在一起,三爺就天天派他出門盯著二小姐的動向,想得跟著了魔似的。

這匣子裡麵裝著的肯定是三爺討好二小姐的禮物,說不定二小姐見了就心軟了,所以,他必須辦好這次的差事!

德叔又不好將汪平丟出殷家大門,勸說不動,德叔隻好親自來了蕙香居。

「他還沒走?」殷蕙意外地問。

德叔愁道:「跪著呢,說什麼二小姐不見他,他就在咱們家長跪不起。」

殷蕙皺眉,魏曕的人,居然也會如此無賴?

德叔道:「我看他懷裡抱著一個匣子,既然是三爺交待他的,他見不到您肯定也不敢回去當差。」

殷蕙就想到了魏曕的冷臉,汪平不怕才怪。

「罷了,您帶他過來吧。」殷蕙也有點好奇魏曕這般折騰究竟要做什麼。

德叔離開後,金盞湊到殷蕙身邊,笑嘻嘻道:「小姐長得美,連燕王府的皇孫都被您迷得神魂顛倒的。」

她可還記得在東山,三爺親自騎馬去堵小姐呢,與那些被小姐迷住的風流子弟沒差多少。

殷蕙瞪了金盞一眼,沒出息的丫頭,真見到魏曕的時候,金盞、銀盞都變成了軟骨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會兒倒是敢編排起魏曕來。

外麵,汪平跟著德叔一路往裡走,他可是燕王府裡的人,殷家大宅在他眼裡也就是普普通通,一直到進了二小姐的蕙香居,汪平才如突然開了眼一樣,看哪裡都像看到了一堆銀子,處處透著貴氣,與這裡相比,三爺的澄心堂真是太寒酸了!

跨進廳堂,汪平再次見到了殷蕙。

上次殷蕙去東山,汪平隻是遠遠地看見她上了馬車,沒看清楚模樣,此刻近距離地撞上,汪平的心便是一顫,隻覺得美艷如二爺的夫人紀氏,在這位殷家二小姐麵前也張揚不起來,難怪三爺喜歡得如癡如狂,仿佛變了一個人。

看了一眼,汪平便彎下月要,雙手托著匣子來到殷蕙麵前,恭聲道:「二小姐,這是我們三爺所贈,還望您笑納。」

殷蕙看眼金盞。

金盞接過匣子,再捧到殷蕙麵前。

殷蕙沒接,讓她放到桌子上,然後對汪平道:「無功不受祿,還請公公轉告三爺,以後不要再送了,你若再來,殷家也不會再放你進來。」

汪平覺得二小姐可真夠傲的,但誰讓二小姐長得仙女一般,仙女可不就是這樣,高高在上。

「是,小的一定轉告三爺。」

至於三爺聽不聽,他可不敢管。

德叔去送汪平出門,殷蕙無視金盞、銀盞好奇的視線,自己拿著匣子去了內室。

坐到窗邊,殷蕙對著匣子出了會兒神,才意興闌珊地打開蓋子。

裡麵是一卷畫軸,畫軸下壓著一封信。

殷蕙先拿出了信。

拆開信封,取出……厚厚一疊信紙。

這信紙的數量讓殷蕙又陷入了回憶。

魏曕惜字如金,動口動筆都如此,以前他在戰場寫家書回來,全都是兩三句話,可能上輩子幾封家書加起來,都沒有這裡一張信紙上的內容多。

恍然過後,殷蕙諷刺地笑了笑,開始看信。

信的開頭,他居然寫的是「吾妻阿蕙」。

殷蕙微微咬牙,那是上輩子,這輩子她還沒嫁人,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她接著往下看。

「東山一麵,時間倉促,很多事未能盡言,今日特來答卿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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