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番外5〔我背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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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她剛站穩,身後就貼了個人。

殷蕙皺眉,回頭一看,是魏曕。

她往旁邊挪,魏曕竟然直接握住她的雙肩,將她定在了他的正前方。

殷蕙明白,魏曕是怕周圍有人占她的便宜,看熱鬧要緊,她就不管他了。

噴火的壯漢舉著火把朝他們這邊走來,古銅色的月匈膛一覽無餘。

殷蕙再去看魏曕,這家夥薄唇抿得緊緊。

殷蕙笑道:「這人如此強壯,你要不要帶回去引薦給……伯父?」

魏曕看看她促狹的笑臉,再看看那噴火的壯漢,想的是三十歲的他也很健碩,隻是如今還是十九歲的身體,個子高,魁梧卻不足。

看客裡不乏一些中年婦人,一個個全盯著噴火壯漢的肩膀,那眼神與二哥欣賞歌姬時差不多。

魏曕再去看殷蕙,見她其實是在欣賞那洶洶的火焰,這才沒有拉她出去。

看夠了雜耍,離開這邊時,殷蕙甩開魏曕的手,往前快跑幾步,重新拉開兩人的距離。

魏曕的眼裡隻有她。

另一邊,與郭家四兄妹一塊兒出來逛廟會的魏楹卻發現了自家三哥,笑著穿過人群湊了過來:「三哥,你不是跟父王去跑馬了嗎,怎麼也來逛廟會了?」

魏楹一邊說,一邊期待地四處張望,還以為父王與另外三個哥哥也來了。

也不怪她誤會,畢竟,以她對三哥的了解,怎麼看都不像會自己跑出來逛廟會的人,整個燕王府,誰都能做出這種事,唯獨三哥不會。

魏曕不得已應酬這個三妹。

上輩子三妹很苦,所以魏曕對三妹更有耐心,換成二妹魏杉,他可能點個頭就走開了。

誰料,就在魏曕用兩句話解釋清楚之後,一抬頭,卻見殷蕙身邊多了兩道挺拔的身影,還都是認識的,一個是郭家二公子郭遠,一個是郭家三公子郭進。

郭家大公子郭遼與妹妹郭素英都跟著魏楹站在魏曕身邊。

順著魏曕的視線,郭素英也瞧見自家兄長們做了什麼好事,她一邊覺得哥哥們沒有出息,一邊又驚訝地道:「那是殷家二小姐吧?中秋夜的時候我們就見過她,看來二哥三哥對殷小姐也念念不忘呢。」

說著,郭素英揶揄地看向大哥郭遼,她記得,那晚三個哥哥都被殷家二小姐勾了魂。

魏楹剛要誇贊這位殷家二小姐的美貌,身旁的三哥竟然沉著臉朝前走去。

殷蕙這會兒正站在一個算命攤子前,看白胡子道士給一個婦人算命。

郭遠、郭進湊到她身邊,一個告訴她這些算命的都是騙人的,一個熱情地打聽她想算什麼,弄得白胡子老頭生氣也不是,笑也笑不出來。

殷蕙經常會被少年子弟搭訕,不過,她覺得這兩人雖然熱情,卻並無輕佻之意,瞧著還算順眼。

殷蕙就繼續聽白胡子老頭講那婦人的命理,心不在焉地回應二人。

忽然,站在她右側的少年郎意外地喚了聲「三爺」。

殷蕙偏頭,看到了魏曕,以及魏曕身後的一男兩女。

殷蕙上輩子沒見過郭家三兄弟,可她認得魏楹、郭素英,魏楹是她的小姑子,郭素英則去燕王府參加過花會吃過酒席。

「殷姐姐,我的哥哥們是不是比青蛙還吵?」郭素英毫不客氣地調侃自家兄長。

郭遠彈她的腦頂:「說誰青蛙呢?」

魏楹一邊笑盈盈地瞧著殷蕙,一邊等著表妹為她引薦,沒曾想郭素英還沒開口,魏曕忽然走到殷蕙身邊,先替殷蕙介紹起他們幾個表兄妹。

這樣子,一看就是魏曕認識殷蕙啊!

魏楹與郭家四兄妹都愣住了。

魏曕介紹完他們,卻沒再反過來介紹殷蕙,他隻是握住殷蕙的手腕,朝魏楹道:「你們逛,我們先走了。」

說完,他手上微微用力,拉著同樣呆愣住的殷蕙轉身往前走去。

郭遼最先反應過來,搖頭失笑,那麼美的姑娘,不曾想已經被三爺定下了。

郭進還在叫喚:「什麼意思,三爺這是什麼意思?」

魏楹笑出來,對他道:「什麼意思,就是那是我未來三嫂的意思,你們就不要再惦記啦!」

換成二哥,可能隻是一時風流陪外麵的女子隨便逛逛,三哥這般行事,那一定是認真的。

殷蕙本以為離開魏楹等人的視線後魏曕就會鬆開她,沒想到這家夥不但沒有鬆開,還直接從攥著她的手腕改成握著她的手來。

「放開!」殷蕙低聲叱道。

魏曕看看她凶巴巴的眼睛,終於鬆開了。

殷蕙瞪他道:「你剛剛那麼做,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魏曕:「郭家兄妹皆不是嘴碎之人。」

殷蕙:「就算他們不會說出去,心裡肯定也覺得我與你不清不楚了,你我沒成親沒定親,私下約見,成何體統?」

魏曕隻是看著她:「不體統的是我,他們若要嘲笑,也隻會笑我糾纏於你。」

畢竟,她一直都沒給他好臉色,三妹與郭家四兄妹看得清清楚楚。

對上魏曕那張坦然自嘲的俊臉,殷蕙偏開了頭。

其實她並沒有多生氣,隻是心裡亂糟糟的。

自從今早遇見魏曕,又被燕王刻意撮合,殷蕙的心就開始亂了。

還怨魏曕嗎?

曾經怨過,也該怨他,直到看過魏曕一條條回憶她生病的那些字句,直到確定魏曕對溫如月真的沒有任何私情,殷蕙的怨就漸漸消了。

她隻是不確定,到底還要不要嫁給魏曕。

距離他封蜀王還有十來年,這期間,他也要聽燕王的,也要守燕王府的規矩,真的能做到時常陪她回娘家嗎?

手裡還攥著五根羊肉串,殷蕙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了,扔了怪浪費的,她心煩意亂地遞給魏曕。

魏曕接了過來。

殷蕙繼續往山上走。

魏曕默默地跟著。

上山路上有各種農民小販,有賣甜水的,有賣紅薯乾的,還有賣小兔子小雞崽兒的。

殷蕙渴了,身上卻沒有帶水。

她停在賣甜水的小攤前,那甜水也不知道是怎麼配成的。

殷蕙就隻買了一碗茶水,背對行人的方向一口氣喝得乾乾淨淨。

魏曕則將因為變冷而散發著腥氣的羊肉串送給了攤主身邊的孩子。

殷蕙去東山寺裡逛了一圈,魏曕不再出現在她的視野內,但她知道,他一直跟在她身後。

走累了,殷蕙隨便坐在了一塊兒山石上。

魏曕在她旁邊坐下,什麼也不說,就那麼默默地看著她,威嚴慣了的人,這會兒卻似乎有點怕殷蕙發作的樣子。

殷蕙又瞪了他一眼,既然要哄她回心轉意,就是這種哄法?

魏曕垂眸,頓了頓,從袖袋裡取出套圈得來的小銀豬與粉色緞麵繡雙蝶撲花的香囊。

殷蕙接了,將香囊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再把小銀豬塞進去,剛剛合適。

魏曕看看她,再看看她手裡的香囊,目光忽然溫柔起來:「我記得,每年端午,你都會繡三個香囊。」

殷蕙低著頭,視線因淚水變得模糊。

三個香囊,兩個給他們夫妻倆,另一個給衡哥兒。

她沒有刻意忍著,眼淚滴下來,正好砸在香囊上。

魏曕見了,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打濕的睫毛道:「我知道你最舍不得衡哥兒,靠衡哥兒我也能說服你回心轉意,可我不希望你是為了衡哥兒才嫁過來,我希望你,是為了我。」

就像他要娶她,也不是為了衡哥兒,隻是因為他心裡的妻子,隻她一個。

殷蕙拿荷包抵住眼睛,讓柔軟的緞麵吸走那些眼淚,然後才諷刺道:「為你什麼?那張冷臉嗎?」

魏曕抿唇,看著她道:「我在你心裡,就沒有一點好?」

他真的有那麼差嗎?

殷蕙還想氣他,瞥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並沒有那麼差,光是不納妾,就比很多人強多了,隻因為犯傻差點納妾氣了她一回。

魏曕就知道她心裡也是有他的,見四處無人,他將殷蕙攬到懷裡,低頭在她耳邊道:「這輩子我待你,不會比二哥待二嫂差,且絕不會納妾或通房。」

魏曕熟悉的夫妻隻有家裡的兄嫂們,在他看來,二哥對二嫂便十分寵溺。

殷蕙也想起有一年過年,因為除夕守夜過後太冷,紀纖纖要魏昳背她回去,魏昳真就當著眾人的麵背了。

那樣的體貼,哪個妻子不羨慕呢?

她捏了捏手裡的香囊,嘟噥道:「二哥會背二嫂,你也會背我嗎?」

這稱呼,其實已經暴露了她的心思。

魏曕沒忍住,唇蹭過她薄薄的耳垂:「嗯。」

那短暫卻熟悉無比的碰觸,讓殷蕙全身輕顫了一下,想到這是在外麵,她惱地將他推開,朝旁邊一條山路走去。

魏曕大步追了上來。

殷蕙故意挑了一條人少的路,她的本意是不想被人看見兩人在一起,這選擇卻方便了魏曕,看起來那麼清心寡欲的人,竟然將她拉進了一片小樹林。

冬天太冷,他就是想做點出格的殷蕙也不會同意,魏曕也並沒有那麼迫不及待,他隻是,太想自己的妻子,尤其是被她冷落這麼久之後。

不能出格,魏曕就隻親她的脖子,親她的臉。

殷蕙突然想起一事,推開他,目光又變凶起來,瞪著他道:「你還嫌棄我的口水,從來沒有親過我!」

魏曕的視線便落到她的唇上,腦海裡浮現她吃過的那五根羊肉串。

殷蕙見他神色變化,有那麼點抗拒又準備克服抗拒要來親她的樣子,立即也想起了羊肉串。

她忙低下頭,拿手擋住魏曕的臉,尷尬道:「算了,我也嫌棄你。」

本也不是非要親/嘴的,隻是氣不過他那嫌棄樣。

理理衣衫,殷蕙繞過他往外走。

魏曕怕她又負氣離去,拉住她的手腕道:「我背你下去。」

山上山下逛了這麼久,她應該也累了。

殷蕙想讓他背,又有點顧慮。

魏曕道:「你低著頭,旁人隻當我背著弟弟。」

也幸好她穿的男裝,換成女裝,還真不方便。

說完,魏曕蹲到了她麵前。

殷蕙笑笑,趴到了他的背上。

路上若遇到遊客,殷蕙就把臉對著沒人的一側,一路躲躲閃閃,怪不好意思的,卻又心裡歡喜。

快到山腳,魏曕回頭看看,問:「明日,我再請父王托媒提親?」

殷蕙下意識地抗拒:「急什麼,我還想多快活一段時間。」

魏曕耳根微熱,道:「不是我急,衡哥兒還等著。」

殷蕙:……

衡哥兒是明年五月左右懷上的,也就是說,兩人最晚也要五月裡成親,再加上婚事準備……

她不甘心地去咬魏曕的後頸,可惜這裡皮緊,她沒叼起肉,倒像是親了魏曕一口。

魏曕腳步一慢,前後看看,背著她去了旁邊的偏僻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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